上的,萧末猜想那大概是李堂主的大小老婆们——这些女人也可怜,她们当初跟着李堂主的时候,大概就已经做好了会被黑道报复之类的事情牵扯甚至丢掉性命,但是包括她们自己在内都不会有人想到,如今她们不仅真的死了,还死得这么惨。
萧末皱起眉,走近他的大儿子——这会儿的功夫,萧衍已经将那整整齐齐扣着的袖子整齐地挽起来至手腕间,此时高大英俊的年轻人一只手正拿着手机在讲电话,听他说话的内容,大概是正在报警——无论他们是不是混黑道的,眼前的惨案又到底是什么性质,出了人命,终归还是要第一时间通知那些警察的。
毕竟是四条人命,想瞒也瞒不住,等到那些条子闻到了风声主动找上门的时候,估计麻烦会更大。
萧末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也没有出声阻止儿子,他就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的儿子打电话——而此时此刻,男人知道,周围那些小心翼翼地看在他身上的那些目光之中除了敬畏之外还掺杂着其他的什么情绪……比如,猜疑。
萧末沉默,目光轻轻地扫过甲板之上死无全尸的李堂主一眼,心中抑郁难以掩饰。
……无论是谁做的,还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表面上,那个人明晃晃地在这种喜庆的日子这种喜庆的场合杀了李堂主这样拥有特殊身份的人,这仿佛是在嘲讽萧末的人没能力,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连一个老头都保护不了。
背地里,这样的行为还会让人猜测萧末是不是为了清理门户好让儿子上位才特地亲自动手,虽然这样的猜测并不太靠谱,但是恰巧是因为过于地不靠谱反而让人心中起疑,这样的猜测——哪怕只是随便地猜测,也足够让萧末手底下的人心动摇,让北区从内部起内讧。
萧衍打完电话,将手机放入口袋之中,沉默地看着站在他面前脸色很不好看的黑发男人——仿佛是感觉到了儿子的目光,男人将直愣愣的目光从那四具尸体之中收了回来,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他的大儿子一眼,薄唇轻启,只是吐出简单地两个字:“厚葬。”
萧衍点了点头,琥珀色的瞳眸之中闪过一丝犹豫,眼前已经比他矮上小半个头的成熟男人此时面上的表情让他很有伸出手摸一下他的脸颊的冲动,但是此时此刻大家都看着,所以他只好忍了下来,用十分克制的语气说:“已经派人去查,今晚的客人也安顿好了。”
萧末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的大儿子一眼——在对方来得及因为他的这个目光而皱眉之前,男人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从口袋之中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叫人在天亮之前用游艇将这些尸体运回市区,顺便把地毯上清理干净——
现在尽量减少这件意外对于其他客人的困扰才是当务之急。
却在这个时候,他们听见从李堂主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轻响。
就仿佛是什么东西被人鲁莽地撞得跌落在地。
萧末脸色一沉,立刻抬脚走了进去——
进了房间,呼吸之中尽数都是血腥臭味和人体被开膛破肚之后器官暴露在外的腥臭气息,在目光触及在沙发上挂着的那一堆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白花花的肠子时,男人额角青筋跳了跳,强忍下了胸口处汹涌而上呕吐的欲.望,转身,显得有些僵硬地走进了刚刚发出声响来源的浴室之中——
浴室之中很干净,甚至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萧末轻轻松了一口气,还没等男人来得及开口问发生了什么,定眼一看就发现,之前收拾李堂主尸体的那个兄弟正面色难看地从浴缸里把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往外拖……
是另外一具刚刚发现的尸体。
尸体还穿着礼服,这会儿的功夫,那原本应该华丽的礼服因为湿水紧紧地贴在白皙的皮肤,长长的辫子沉甸甸地随着尸体被拖拽出浴缸落在了浴室的瓷砖地面之上,而伴随着那具尸体被人脱出浴缸,还粗啊这高跟鞋的双腿敲到在浴缸旁边,发出又是一声“呯”的声响。
声音不大,却如同狠狠地敲击在萧末的心脏上。
——萧末看见了一张他熟悉的面容。
记忆之中,在不久前新年的倒数过后,眼前的这个早已失去生命的年轻女人十分文静地推着她父亲的轮椅过来跟自己做例行新年祝福,她的话很少,但是总能给人感觉一种完全和黑道不沾边的温婉气息,萧末向来很喜欢这样的年轻姑娘,甚至还居心叵测地特意让萧衍跟她多说了两句话。
而此时此刻。
萧末记忆之中那随海风轻扬的刘海已经再也不见之前整齐的模样,它们因为湿水而贴在将那张此时还睁大着眼的脸上,映衬着那张在浴室的灯光之下显得惨白惨白的脸,曾经那张会微笑的温柔面容愣是让人远远地就感觉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气冲天。
她是溺毙的,并且死不瞑目。
因为凶手残忍地弄死了她的父母之后,甚至没有放过手无缚鸡之力完全没法抵抗的她。
萧末沉默了三秒,上前蹲下.身,亲自伸手替李堂主的女儿合上了双眼。
然后毫无预兆地,男人摔了手中的手机。
呯地一声,那台被男人用了长达十年的手机在墙上摔了个四分五裂,零散的部件反弹回来,剩余的机身直接掉入了还装着满满一池子水的浴缸之中,发出了“咚”地一声轻响。
此时。
由始至终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站在男人身后的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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