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但是室友说已经睡觉了。陈别往里看了一眼,见陈辞向床里卧着,便对他室友说不打扰他了,让他好好睡觉。言下之意是你们也不许吵醒他。
事实上自从王天立出了事以后,没有哪个学生敢在背后用不尊重的语气谈论陈辞,更别说当面的不尊重了。况且今天陈辞一返校就被宣布竞赛得奖的事,得了奖还“不屑于”回答老师的提问,老师那大概也出了名,又有能呼风唤雨的陈别在身边,陈辞基本上成了a大最惹不起的人。还有人说其实一直是陈辞深藏不露。
陈别一边刷牙,一边听张铁男跟他分析着上述关于咱哥哥的情况,听到最后一句不禁笑喷了牙膏沫沫。张铁男骂他刷个牙都这么恶心,又回了之前的话题,说“所以你可以安息的去了”,做了个送终的样子上床睡觉。
陈别洗漱完之后也上床去了。当然在钻进自己的被窝之前不忘用被捂着张铁男一顿拳脚,力气之重让张铁男相信陈别是真的恢复成原始的陈别了。或者大概比那个原始的还要好。
第二日一早陈别回家简单收拾了行李,又有模有样地回来上了半节专业课,后半节跟老师请了假名正言顺地翘了,给陈辞打去电话却只响不接,想可能是上课没听见呢,便发短信过去说下午三点的火车中午一起吃饭。结果没多久来电话了,队里的学长们说中午一起吃个饭,预祝一路顺风,谁也不许有事。陈别又发短信给陈辞说中午得应酬队里的,嘱咐他自己多吃点。中午饭局上学长们喝得凶狠,有不少是大四了最后一次代表学校参加比赛了,敬酒词都说得伤感。陈别看在眼里,多少检讨了下昨日“实在不行比地烂点早些淘汰也无所谓”的卑劣想法。后来在座的越喝越凶,一路顺风都念成了一怒顺疯,待到离座,已是近两点了。
带队的老师无语地把醉得不认路的队员领到火车站。张铁男翘了下午的课陪陈别一起到火车站,跟他说实在打不过人家就学樱木花道那样犯规吧。陈别有一句没一句地骂回去,频频地看手机和四处张望。
结果等到上火车的时候陈辞也没出现,也没有给他电话或者回复短信。他打回去,电话关机。总觉得走得太匆忙,好像有什么事该他担心。
陈辞是昏倒了。在上午的课上完之后。张扬坐在他身边,见他又睡了一节课。直到下课,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也不醒来。张扬等了一会儿,以为陈别会来接,可是没有等到。他试着轻轻的摇醒陈辞,陈辞却歪倒在他的怀里,抿着的唇像打了霜的白。
虽然他遇见陈辞昏倒不是第一次,但是还是吃惊不小。比较有经验地先给陈别打电话,却偏偏陈辞的手机没电到开机不了的程度。他自己没有陈别的电话号码。
去校医院的路和食堂是两个方向,又因下课耽误了些时候,张扬一路背着陈辞不显眼。陈辞中途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口齿不清的说着没事,我们回家就好。张扬黯然,他竟把自己当成陈别。
医生说没什么事,低烧体虚,打了吊液。张扬跟医生说他总是这样,昏倒,长时间地睡觉,食量小,时而发烧,好像视力也下降了。医生皱眉说如果是经常性地发烧可能就有什么问题了,但是学校医院的设备简陋,还是去到正规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陈辞醒来的时候,张扬端坐在他面前,表情严肃地向着自己的方向。
陈辞看不清张扬的脸,却也知道这身型轮廓不是陈别。还有,如果是陈别,会在自己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凑到自己面前说些亲昵地或者担心的话。
陈辞试图做起身,不小心牵动了手上的吊液。皱眉。
张扬像是这才回过神来上前帮他立了枕头,解释着,“那个,那个你下课的时候我见你没醒,想叫结果你倒我身上了……”说到这不禁声音小了点,张扬自觉脸上有微微的热,忙继续说着“我想等陈别来接你的开始,不过他没来,你电话没电了我一时也联系不上他。”送陈辞来医院不是第一次了,类似的解释也有过,却不知为什么竟说得不顺畅。
陈辞一直是没有表情的听着,听到这脸上有了细微的反应,心里想着陈别的事,却也不忘对张扬客气地说,“谢谢,又麻烦你了。”尽管脸上没有答谢时的笑。
张扬潜意识里因陈别稍显生疏的道谢而不高兴,但是听陈辞说“又”,想到陈辞记得前两次自己送他来医院的情形,心里也又有些高兴。说话也亲近了些:“我本来想问赵明天要陈别的电话的,不过他说陈别已经上火车了,想也来不了了,就没告诉他,省他担心。”
陈辞垂下眼睛,半晌,又拔了吊液的针头准备起身。
拔针头的时候张扬吓一跳,刚要组织,发现那吊液也剩不了多少,该拔了。只是至少该叫护士来,自己拔会不会疼些。可是陈辞要起身,让他不得不伸手阻拦。
“我要回去换手机的电池。”陈辞平静解释。张扬知道,又是陈别,陈辞的世界里只有陈别。
他扶着陈辞往寝室走,但是陈辞会不经意间拒绝他的搀扶。这个时候他们该上专业课的,却谁也顾不得了。
张扬跟在陈辞身后,看陈辞的背影,走的慢,却走的稳,纤细,却不婀娜。张扬一直觉得自己算是神经大条的人,此时却忽略不了心里的酸涩,疼惜和无奈。
“陈辞,你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
回到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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