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赵珋见他逼近御案,着慌道:“你什么意思,你好大的胆子,朕没害他,朕害他做什么。”
“你逼他吃的吧……他吃了多少?”
“萧图你抽什么风,你赖朕也没用。他,他究竟怎么了?”
“你这宫里的东西,一滴水也不许沾到他的唇。听见没有。”
赵珋缩在龙椅中,气急道:“朕什么也没干!”话这么说,他自己反倒心虚起来,惶惶然回忆起昨日桩桩件件,眼神乱飘。
萧图将盛着人参的木匣放在御案上,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道:“你以为,你那点劣迹,我不知道?”
赵珋痛得抽气道:“……你犯上。”
萧图凑得愈近,赵珋便顾不得痛,紧紧贴在硌人的雕花椅背上。萧图深深盯着他那张脸,过了许久,道:“你几次三番想坑死我,我就当你是胡闹,不与你计较。怎么,好圣上,我千辛万苦,就伺候出你这样一个废物?”
那两个字触痛了赵珋。
他忽然失声道:“圣上!你几时当我是圣上!你几时当我是个人?……人前人后,你给过我一点颜面不曾?”
“……你伺候我?哈,萧图,若是世上从来没有你这个人,朕便比现在快活万倍。”
萧图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眼睛,久到他连那一点勇气也流失了。
那人的模样是沉静无波的,瞧不出怒气。赵珋呆呆地望着他,以为他下一刻便要一巴掌扇上来了。
下巴上的钳制忽然松开了,萧图拿起那个匣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殿门。
51.
阮兰堂盯着雪臣喝完,接了空药碗往旁边一搁,道:“喝完这帖,便该没事了。”
他口气仍是重了些,阮雪臣“嗯”了一声,重又拿起笔来,对着桌上卷起一半的画纸,默然发呆。
阮兰堂终是有些不忍。这个弟弟自小聪明骄傲,即便是不慎落榜那一回,也没有这样失魂落魄过。这几天他脸色已经大好,肚子里的东西也不闹了,只是神情总是呆呆的,见了自己,又像羞惭,又像委屈,连话都不怎么肯说。
阮兰堂硬着心肠站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便像待小孩子似的,将手放在他的后颈上,道:“好了,我不骂你。事已至此,大哥只求你们父子平安。”
雪臣望着还未设色的画,眼前细如蚊蚋的墨色轮廓,像是忽然晕开了一点。他吸了口气,提笔涂下去。
阮兰堂却捉住了他的手腕。
“渔白,你告诉大哥一句实话……是哪一个的?”
雪臣难堪得闭了眼,颤声道:“我不知道。”
“你……”阮兰堂一怔,背着手走到窗前,又走回来,将阮雪臣的镇纸重重一拍,“你糊涂!”
雪臣垂着眼睛,蘸了一点朱砂,去染那重重屋檐青瓦之间一面指甲大小的酒旗。
阮兰堂稍稍平复些,又道:“好,那你心里头,究竟想要哪一个?”
雪臣仿佛有无限的耐心,一笔一笔细细地描下去,只是不说话。手却到底在阮兰堂的目光里发起抖来。他又试了两次,终究放了笔,摇了摇头。
“怎么,两个都不要?”
“……”
阮兰堂毫无办法地看着他,冷冷道:“独个儿生不下孩子。你想日日靠玉势木势过日子?”
雪臣以为听错了他大哥的话。
阮兰堂被他惊恐的神色弄得赧然起来,咳了一声,勉强道:“还不明白么?孩子要出来,你……那里,须得常常的,常常的……”半日寻不出一个能入耳的词,雪臣急急截断道:“我明白,我明白了,大哥别说了。”
阮兰堂握住他手臂,皱眉道:“你别当儿戏。你以为大哥是怎么过来的?我也误食过花生,若不是遇见一个见多识广的老郎中,只怕是九死一生。听我的话,那两个,至少得有一个陪在你身边。”
雪臣不说话,屋里一时便静了下来。
隔了半晌,阮兰堂闷闷道:“渔白,你自小就通透,既能皆大欢喜,何必非要往牛角尖里钻?”
他看雪臣模样实在可怜,不好再说他什么,叹了一声,踱到窗边看了看,踌躇道:“庆儿这小东西,怎去了这么久。”便走了出去。
阮雪臣独自坐到日薄西山。
到了大腹便便的时候,他万万没有颜面再与人欢好。那,那得成个什么模样?那般怪异的身体,萧图得怎样说他,秦攸得怎样看他?雪臣直想到头皮发麻,最后忽然站起身来。
京城有个去处,唤作红塘。红塘是一条看似清净的小街。来来去去,尽是些除去了标识纹章的车轿,要不就是临时雇来的;叫人云里雾里,瞧不出是哪一姓哪一府的人物。
是以,这一顶青皮小轿落在街尾的某家小铺子门口的时候,掌柜抬眼看见走进来的人在这六月天里蒙着头脸,也并不如何惊讶,只笑道:“公子随意挑。”
那人也不出声,脸藏在风帽的帽兜里,走到角落里,对着一排大小各异的男形,脚步停了一停。
“没全摆出来,后头还有,公子慢看。”掌柜见来人匆匆扫了两眼,便别了脸去看别处,一副不愿多看的模样,以为他是瞧不上,便又和和气气地道,“呵,小店别的不敢说,要说男形,全京城也没有我这里收的齐全。您只要说话,青铜的黄铜的,檀木的楠木的,象牙的犀角的,和阗玉昆仑玉……什么花巧,我都能给您拿来。”
那人仿若不闻,有些急躁地左右徘徊了两步,伸手草草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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