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我多废话,只顾著赶著马儿往郊野之地去了,并且似乎是目的地要到了,他越赶越急,全然不顾我颠得有多难受,真是个混球。
这荒郊野岭的,能有什麽人家?就算有,也绝不是什麽平民百姓。
当眼前出现两间平房时,我眼睛都直了,这急赶慢赶的,就为了来欣赏这两间破屋子?!
空爷径自下了马,这回可不管我在身後如何呼唤他,只丢给我一句“自己下马,不难。”便冲进屋子去。
我又惊又怕又无奈,只好扶著马儿一点一点地让自己的身体下滑,伸脚去够地面,还不忘说:“千里马啊千里马,都说你通人性,可得让我平安无事地落地啊。”
这什麽鸡不下蛋狗不拉屎的地方啊,这麽荒凉,里面究竟住的什麽人?
会不会是什麽武林高手?退隐江湖的绿林好汉?我记得说书人常常这样讲故事的,馆子里也常听那些爷讲这些神乎其神的事迹。
等我一步一顿慢慢踱进屋里时,我才发现,我大概说得不错,因为我还真就遇著了故人,或许说不上交情,但总归我是认得他的。
那人便是,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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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不顾任何礼数,我便这样直直地冲过去,像抓著救命稻草般双手箍住姬爷的双臂。
饶是平日里巧舌如簧的我,亦是舌头像打了结般,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姬爷瞧著不是事儿啊,便要掰开我的手,此时我才慌张地吼了出来:“姬爷!我求你,告诉我离江的下落吧!他是不是被你们抓了?你们放了他吧!还有初茶!求你了!”
说完这话,我已然无力对著姬爷的明眸寻求答案,颓然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
“你是什麽人?”姬爷皱著眉头把我从地上提起来。
我全身瘫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墨莲的小倌。”
我早就不理会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也不理会空爷会怎麽想,朝夕相处了几天的男人居然是个男妓?
他怎麽想不重要,甚至所有的人怎麽想都不重要,我只要知道离江的下落就好,我只想找到离江和初茶,怎麽多天悬著的心才能安定下来,心里的石头才能落下来,我不是神人,我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受这种折磨。
“墨莲?”估摸著姬爷也觉得一个手无寸铁的相公没什麽威胁,才将我放了下来,“我一早就不负责追回无情索的事了,我不知道。”
“你怎麽能不知道?!你不是逆沙里的人吗?你不负责,那游爷呢?!你知不知道游爷把离江怎麽样了?!”
也不知道为什麽,情绪失控到要命,也不怕姬爷一个不耐烦就把我小命给了结了,头一次,为一个人这麽控制不住自己。
终究还是空爷将我拉开来,问姬爷:“你总该知道那武林盟主的据点吧?我明儿带他去找。”
“在西郊深谷,离这也有一日路程呢。”
“无妨,你记得帮忙把这熬成药,让静亭喝下。”
“何必呢?生死有命,多活一天也是受苦,不如早些脱离苦海来得痛快。”屋子里我唯一不认识,躺在床上的人开了口,这才把我的目光吸引过去。
我见过漂亮的人不在少数,老爹,九酝,馨儿,雪芙蓉,初茶都是极顶漂亮的人,除了馆子里的,就数和也和楼笙澈无人能及。
但是,眼前人,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人儿。前无古人,大约後无来者了。太漂亮了。漂亮到让人不知如何形容,总之少一分则嫌少,多一分则嫌多。
“你可不知我花了多少心血才从伍府带了这名药,你不吃可对不起我哦。”空爷还拉著我,笑著对那个美人儿说。
“我若想要,早就自己去了,何必你这个天下第一偷亲自出马呢?”那人也笑著回答,俩人调侃著,应该是相识已久的旧友,或者还有更深层的关系?
“行啦,我的本事哪有你高啊,你才对得起天下第一偷的称号,何必挖苦我?”
这才是天下盗中之盗?怎麽看都不像啊,这麽风华绝代,倾城倾国的人,怎麽可能是偷盗之人,作这些下九流的事?
我正望著他出神,他也感受到我赤裸裸地打探,便歪著头瞧著我,一抹很可爱的微笑从他轻薄的嘴边漾开了去,怎麽这个年纪的男人,还能笑得如此讨人喜欢呢?
“武林盟主,久违了啊。”
“你认识离江?!”我想要跳上去,被空爷眼疾手快地拉住:“静亭伤著呢。”
“小兄弟,你误会了,我并不认识路离江。”
“那你怎麽说久违了……”
“呵,这个嘛,想当初,我也是觊觎这挥斥方遒的盟主之位的啦。”
原来如此,这般风采甚俊的人物,若是真成了武林盟主,大约是不输离江的吧,只是不知这人的心肠是否也和离江一般好?
不对呀,他是小偷啊,心肠能好到哪里去呢?
果然离江告诫的对,看人,真不该看外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走,我带你去我的院子,今日天色已晚,你就暂住一夜,明日便带你去西郊。”空爷一边拉著我跨出房门,一边回头吩咐姬爷:“姬苍你可要负责监督静亭把药给吃干净啊。”
“他会听我的才怪。”姬爷露出一个苦笑。
原来他叫做姬苍。
进到隔壁的院子,我甩开空爷拉住我的手:“为什麽帮我?你有什麽目的?”
“呃……看不出我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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