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双手遮在从头至尾根本没有睁开的眼睛上。
听说楼笙澈幼年就与皇帝相识,不过并不住在皇宫,直到他在弱冠年纪高中状元,并在二十二年前成为皇上的嬖人,那时皇帝十八岁,比楼笙澈小两岁,登基六年。
如果楼笙澈在成为皇上嬖人之前就与他人私定终身,那麽现在他这般扰乱朝堂就是故意为之,有所预谋,什麽目的呢?该不会真的如世人所说的,是来倾覆我所处的这个朝代?
我忽的打了个冷颤。
可是看著他泪眼汪汪的模样,虽然看著不似不惑之年的容貌,但无论如何也已经不再年轻的面庞,总觉得不似坏人。自然,小爷我虽没读过什麽书,但也是知道不可以貌取人,只是,这人,现在这麽无助的样子,就算他位高权重又如何呢?
话说回来,即便皇帝老儿宠他,可是身为天子,还是封後立嗣,还是有後宫佳丽三千,何况,他还是天下人的圣上,又怎可只为他一人?
所以,有骈头就不稀奇了吧?
去馆里的药房要了些许檀香,抖落在香炉里,安神的香料,希望爷您明早儿醒了的时候,莫要把墨莲给拆了就好。
回到自个儿的小屋子,躺著床上,可是怎麽也睡不著了,满眼都是那个天下第一佞臣虽老却美的脸,还有他滔滔不绝的泪水。
他不开心。就算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还是不开心。无论他爱的究竟是圣上,还是另有其人,他们都没有给他幸福。
我忽然想再赌一把,我想让离江再赎我一次。
美满姻缘是自己争取来的,之前拒绝是因为霁云死得太惨,我不想步他後尘,当然现在也不想。
但是看了楼笙澈之後,我才惊觉,我骆小娘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他路离江也并非生在帝王家,没有身份的束缚,我又何必瞻前顾後?我又何必妄自菲薄?
所以我想赌一把,赌赌离江有多爱我。只要他在我不明示的情况下,还能再次提出愿意赎我,就说明他对我,多少是有情意的。只要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便不怕,无论如何,我都比那个楼笙澈要容易过的多。
下定了决心,担惊受怕了一夜的小爷我,拥著被子沈沈地睡去。等再一睁眼,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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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铜镜明澈,只是这镜中人却不是如花美眷,本就一副平凡相貌,再不好好护著,就该是人老珠黄了。我叹息一声,一点点细心地描著眉。
“啪!”近几日又恢复踹我房门的初茶冲进来,还一边喊著:“快点快点!离江外头等著啦!”
这个臭小子!这门迟早有一天给他拆了,倒时候老爹说的话,非让这小子出钱不可!
“走啦走啦!还上什麽妆啊!”一把抓起我的手就拖著我走。
“等等!我的眉笔!唉!门没关!”
“关什麽门呐!你放心,你屋里的东西不会有人惦念的。”
这个瘪三浑球狼崽子!这样火急火燎地扯著我走,我只来得及用手一勾,将翠色华胜带了出来,随随便便往发髻里一插,一副淡妆素裹模样。
而初茶这小子,倒是绫罗绸缎,蛾眉杏眼,万般风情。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这?!
我们这般火烧眉头的赶路,也看见雪芙蓉和九酝一红一白地在院子里行走。
“你瞧,他叫林念寻,这就念著回来寻你了。”
“你那位游爷不也是来找你麽?”
“你说的什麽话啊?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啊!”
然後我在与九酝擦肩而过的时候被九酝抓住了胳膊:“哎小娘等等!”
“哎呀等不及啦!”本来已经放开我的手跑在前头的初茶一见这情景,又调头回来扯我另外一只胳膊。
“等不及也得给我等。”九酝不放手,这俩人是想把我五马分尸了是不?
“初茶,等!九酝,说!”我一甩袖子,把两只狼爪抖下来。
“你把你家游爷领回去吧,他刚来时不就是先找的你嘛。”
“游爷爱找谁是他的事儿,我可管不著。”这事您是打算炫耀多久啊?!
九酝一苦脸:“唉,日日粘著我,挡著我财路了。”
初茶才不理会挡不挡财路呢,见话完就径直拖著我走,嘴里还碎碎念著:“这个狐狸精,总有一天我要把他踢下红牌位置!”
我暗骂他小狐媚儿。
未及门口,却见林念寻和游爷走了过来,错身而过时听到林念寻说:“五师弟你真是对得住你的名字,叫你来洛阳找人夺回无情索,可你还当真不归啊?”
记得离江好似说过游爷叫游不归。
游爷也不回答,就看著林念寻的眼睛说道:“大师兄你那时不肯来,是怕再见到雪芙蓉吧?”
後面的话我听不清了,一时离得远了,而是到门口就喧嚣起来,也听不见了。
离江的马车已然守在门外,只是我在想,刚刚离江和林念寻他们,有没有发生什麽事儿呢?
中秋十五好时节,月满中天。
菊花墨莲里也不缺奇珍异宝,也不知老爹哪弄来的,杂七杂八,无论珍贵还是普通,全都砸在一块,什麽矮盏白岱玉满堂,什麽碧空银花醉太白,多得眼花缭乱,也辨不出好坏了。
所以离江带我们出来,自然不是赏菊了,而是高山赏月品月饼。
这是初茶最欢心的事了,当然不是喜欢赏月这等风雅之事,他不过就是爱吃月饼,还专门空了顿午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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