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绍仪顿时坐直身体,不敢相信的看着赵忠恕,他心里的豪情壮志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害怕和担心。汪院长身边的秘书!一个秘书能有多大的胆子做出来这么多事?贪污工程款其实放在平常也没什么。现在的风气如此,就是换个新人,也还是照旧。好官的标准只是贪多贪少的问题了,真的要一针一线算的清清楚楚,能做到秋毫无犯的官员,只怕是比珍稀动物更珍惜了。风气如此,还能怎么样呢。只是孟清莲的案子,牵扯的是军事防务。最要紧的是,政府明着颁布命令,规定了多少种民生物资不能随便卖卖更不能买到关外去。这里孟清莲就能把乡下刚收来的粮食倒手去赚差价。还有私贩枪支,和贩毒,全是杀头的营生。若不是有靠山,孟清莲怎么会敢这么做,只是谜底揭开,白绍仪不敢相信他的靠山竟然是真的直达天庭了。
看出来白绍仪的迟疑和担心,赵忠恕忙着安慰老友:“啧啧,书生意气,现在害怕了。没关系,你放心事情不会闹得不可收拾,我们还能名利双收。其实当初我是没想明白,可是仔细想想还觉得你的想法是对的。抛开的为国为家的大道理不说,对着我们这个案子就是个几号的契机。你放心事情绝对保密,只是事情要一直保密下去了。”
白绍仪有点诧异的看看好友,他觉得和赵忠恕在一起公事的几天,白绍仪是越发的看不明白赵忠恕了。保密下去?白绍仪深深地盯着赵忠恕,难道他想拿着这个情报和谁作交换么?“你可别想作交换,做交易的基础是双方地位基本对等,我们是谁?我不说了,就说你,在人家院长大人的面前也是个小人物。你要小心,别以为抓住了人家的短处就能漫天要价,最后惹得人家生气,还有谁能保住你?”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事情查到这里再也查不下去了,人家大可以出来冠冕堂皇的说都是身边的人违法,自己也被蒙在鼓里是受害者呢。最后反戈一击,先把替罪羊踢出来,平息众怒。我们成了什么人了。我是说,我们要利用现在有力形势获得最大的收益。看看我也被资产污染了思想了。赵忠恕自认为幽默的摊摊手,对着白绍仪笑起来。
白绍仪挑挑眉,叫赵忠恕接着说。赵忠恕从偌大的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在办公室里面转个圈子,最后停在大大的书柜前。他背着手看着柜子里面的东西,忽然发现了什么,打开柜子门从里面拿出来一瓶子红酒:“我已经很久没喝酒了,今天我们小酌几杯如何?”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各自端着酒杯,白绍仪摇晃着酒杯,很惊讶的说:“竟然是好酒,三十年份的勃艮第干红。那一年是个极好的年景,据说做出来的红酒是带着的鲜花的香气的,我也是喝了一次,听说那批酒一直被的珍藏起来,最近才出现在市场上。你倒是快得很,就上手了。”白绍仪举着酒杯仔细品鉴,表示惊喜。
“你喜欢送给你一箱子!这个也是别人送上门的。你还记得我们在英国乡下看牧人放羊么?牧场上真正的主宰是牧人,接下来是牧羊犬,那些羊被牧羊犬看管,狐狸和狼则是随时觊觎着羊群里面弱小的羊羔。现在的情形就看我们做什么了。若是要直接揭发出来,我们就是人人喊打的狐狸和野狼,因为我们破坏了游戏规则。广州那边看起来是偃旗息鼓低,归顺中央,其实他们对自己现在分到的利益根本不满意,正想找机会随机发难。不管如何,人家一说出去行政院长和随从都是国家的官员。一张嘴贪污,倒卖,甚至是通敌都是国家官员如何。你叫委员长脸上怎么过得去。我们把事情捅出去,国内的舆论怎么样?肯定有乱党和异议分子拿着这件事攻击中央,我们就是把政府内叹服全都揪出来,也成了罪人了。”
白绍仪嗤笑一声:“这个话不用你说,且不说我们没那个本事。就是有那个本事,我担心要是真的都把硕鼠揪出来,指不定哪天连我们自己也要被抓起来吃官司了。我是说这个事情该怎么了结,我可不想放过卖国之人,也不想成别人的棋子。“
“这个世界上谁不是棋子,整个天下就是一盘棋。谁能逃过当棋子的命运么?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不过是做个傻乎乎的过河小卒子呢,还是留一线生机安稳坐在中军帐呢就看智慧了。我们只需要把案子办到恰到好处就成了,至于神仙怎么打架就是他们的事情了。”赵忠恕拿过来卷宗,微微一挑眉:“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弄清楚他们只为了钱才去私运粮食的还是他们和谁有勾结才去贩运粮食的。”
嘴里的酒有点变味,白绍仪明白了赵忠恕的意思,他们只能做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情,至于更深的□□就交给在高位的人处置。白绍仪心里就像是被堵上些软绵绵的东西,哽在那里吐不出来咽不进去,他无奈的苦笑一声:“也好别为了打老鼠伤了玉瓶。”
那样我们做戏也要做的像一些,别露出来破绽。赵忠恕举着酒杯,忽然想起什么:“你太太的生日是不是也该庆贺一下。这个酒不就是她出生的年份么。三十而立,算起来也是个大生日了。我是没别的礼物就拿着这几箱酒当礼物了。”
白绍仪端着酒杯的手一顿,随即笑着说:“清秋的生日还有几个月呢,对了我打算着生日和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一起庆祝。谢了!我正发愁没好酒款待亲友们呢。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我们多喝几杯。”赵忠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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