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斩落的,却是高长老掌握阵法令旗的那一只手,随着这手与令旗落在地上。漫天的风雪陡然消失,又回复了山崖前的雪地模样来,只有高长老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以及我手中的剑,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冲着我结结巴巴地说着话,那情形就好像是好端端地下着棋,结果棋盘上面的棋子突然跳出来,一刀捅到了自己的心窝里面。这感觉,怎能叫他不诧异呢?
这十方俱灭阵端地厉害,若是按照高长老往日的经验,一旦施展起来,阵中千变万化,即便我能够熬过那寒冰阵,自然还有天绝阵、地烈阵、风吼阵……
如此多的法阵运转,自然会有弄死我的一刻,然而他根本无法想到。拥有了临仙遣策的我。在与利苍一战之后,已然领悟了些许规则之力,尽管这领悟还属于十分浅薄的程度,但是已经拥有了掀翻棋盘的能力,即便这法阵千变万化,玄奥无比,但是对于我来说,只要掌握了归本还原的能力,最简单的事情并不是按照他划定的框框架架行事,而是一剑将主持法阵的他给斩落在地。
毕竟法阵如此厉害,实在难以力敌,但是人却相对来说,弱上许多。
按道理说,高长老的修为并不弱于我,而老辣之处,更有甚之。不过我这一剑出的突然,他终究触不及防,被一剑斩落右臂之后,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状态,怎么都无法接受这种结果。
我一招得手,倒也并不步步相逼。而是持剑站在了两人的安全距离之外,一脸谦虚地劝道:“前辈,承让了,晚辈这里有一言相劝,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事儿跟咱的关系都不大,您在这儿待着也好好的,何必干预进来,不如带着我们将那宫主唤醒,其它事情,便也不要再管了,可好?”
被我这般一说,刚才意识还有游离的高长老终于回过神来,盯着我说道:“你当真以为,就凭我一个人,就能够做出如此的决定么?”
我有些搞不清状况,摸着头笑道:“怎么?”
那高长老脸色阴晴莫定,突然间似有感应,回转过头去,用左手捂着右臂伤口处,躬身说道:“您来了?”
红色铜钉大门的阴影中,有一个驼背老太拄着拐杖,缓步走了出来。
这老太七老八十,脸皮如松木,老眼昏花,蓬松的乱发,深凹的眼窝子里面堆集着没擦去的眼屎,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死人味儿,颤颤巍巍,看着弱不禁风,然而当她缓步走出来时候,却给我一种如山移动的巍峨,我心中一跳,却听到旁边的天山神姬惊讶地叫道:“奶奶,你不是在闭死关么,怎么出来了?”
奶奶?
听到神姬的叫喊,我利用有限的情报在心中盘算了一番,终于得出了一个耸人听闻的答案来。
我眼前这个随时都有可能跌倒爬不起来的白发老太,居然就是北疆王口中那三个有可能胜过自己的神池宫顶尖高手,首席教谕大长老。
北疆王对此人的评价犹在神池宫宫主之上,认为她是除了从来没有露过面的天山祖灵之下,神池宫第一人。
神姬之所以叫她奶奶,是因为她除了是神池宫的首席教谕大长老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在田成婚的重要推手。
这个人的阴影,笼罩着神池宫一百年。
想到这些,我的心终于有点慌了。
这样的老怪物,我区区一个末学后进,拿什么来跟她拼?
那白发老太走到了高长老的身旁,手指挽如兰花,沾了点唾液,在他受伤的手臂上面轻轻点了几下,然而慈祥地说道:“小高,你受委屈了。”
那看模样并不比白发老太小多少的高长老竟然眼圈一红,躬身说道:“没什么,吉贵愿为老师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说得慷慨激昂,然而白发老太却并不领情,而是淡然说道:“态度够,但是手段差一点,让一个小娃娃将我神池宫历代先祖智慧结晶的十方俱灭阵给破了,着实有些骇人听闻,你先退下,去治一下伤吧。”
她说得一点儿情面都不留,那高长老略有些尴尬地捡起地上断臂,退入了红色大门之后,这时那白发老太才抬头看向了我来,叹声说道:“百年来,能够破得这十方俱灭阵者,只有一人,而如今,又多了你一个。小子,这件事情,足以让你骄傲终生了。”
“哦?”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回头看了天山神姬一眼,然后装作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乖孩子,谦虚地说道:“碰运气而已,前辈,我只不过是受人之托,方才掺入这浑水之中,而你和神姬既然是祖孙,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最好说清楚点,别闹得不可开交才是。”
白发老太用眼睛瞥了一眼天山神姬,慈祥的脸上露出了几许冷厉,沉声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有什么好说的?”
首席教谕大长老既是天山神姬的祖母,同时也是她的师父,被自己这么亲近的人如此说起,神姬受到的打击不言而喻,她一脸震惊地对着自家奶奶说道:“奶奶,谁吃里爬外,谁勾结外人?你没有瞧见,我爹他都叫了那些家伙来神池宫,一帮乌七八糟的西方人,在修炼密林中为非作歹,肆意杀人,而他们还要将阿史那将军给罢免了,这事儿——您平日里不是一向都主张我神池宫隐居于世,得悟天道的么,现在怎么……”
那白发老太双手拄着拐杖,叹气说道:“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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