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也是令他不那么紧张的原因之一。
他在孙悦等人面前虽毫无反抗之力,却也开得弓、骑得马,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这田得利只有一人,待力量回复,未必便没有一拼之力——至少逃出去该不难。
何况他自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掳走,后面未必没有尚未甩脱的追兵。
一念及此,承嗣有些恍惚,某个瞬间,他甚至希望自己被掳的时间再久一些——若那个人听说了这个消息,是会拍手称快,还是……?
“不过在大衍境内跑商还都是小利,上头希望咱们多朝外跑跑,除了税赋上的好处,也更有赚头,只是风险也更大……可若要怕这个,每年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了寻到红毛国而丧于海涛之中……”
道旁荒野漫无尽头,胯下马只顾闷头跑着,田得利侃侃而谈,若单看他此时的样貌,举止,谈吐,几乎要令人以为这是个正常人。
“说起来,小乖乖以前有没有来过凉国这一带?凉国的宠物可是有名得很……别怕,别怕,为夫当然只有你一个……只是提到这些地方,不玩玩着实可惜……几乎每家客栈都自带免费的汤池房,带着宠物去一道泡泡,所有器具都是现成的……”他低笑一声,抚摸着承嗣道:“不过那是给宠物准备的地方,娘子自然去不得,待日后到了红毛国,为夫会为你准备你一个人用的……你说,到时我们的房子该怎么布置……?”
他正说到兴头,却突然勒停奔马,原地打了几个转,道:“嗯?什么掉了?”
他捡回了承嗣的靴子,亲手为他擦拭,穿上,动作无比温柔,承嗣沉着脸,简直恨不得将他一脚踹出去。
身后马蹄声响,田得利警觉地竖起耳朵,只见一名武师打扮的汉子纵马而来,风尘仆仆,似乎已赶了许久的路,见到田得利与承嗣这对奇异的组合,不由好奇地看了一眼。
两匹马擦身而过,田得利对上对方的眼神,突然脸色一沉。
承嗣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见他一手指向那汉子背后,低声喝道:“小双,去!”
一道绿影闪电般掠过,那匹马又窜了几步,突然方向一偏,马上之人浑身僵硬,斜斜栽了下来。
那人如死了一半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马儿不知主人出了何事,迟疑地迈了几步,打了个响鼻。
承嗣被吓了一跳,费力地开口道:“为……何……”
他吐字缓慢而含混,田得利却只觉十分悦耳,搂着他又是一阵腻歪,笑道:“这人要对我们不利,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他一扬手,那抹绿色又箭一般投射而来,缠在他手上,承嗣定睛看去,却见一条极细的青绿色小蛇正冲他吐信。
田得利得意地点了一下这蛇的头,道:“钱财只能引人觊觎,刀剑杀起人来费力许多,还是小双最好……”他微一弹指,道:“去护着我的小乖乖,别叫人欺负了他去。”
承嗣颈上一凉,那蛇竟是直接盘到了他身上,缓缓滑动。
冰冷粘腻的触感令他忍不住伸手去捉,这东西又缠到了他手上,昂起蛇头与他对视。
它只有半根簪子粗细,却通体青绿,有如翠玉,双眼通红,承嗣知道这便是当初自己被掳的罪魁祸首了。
田得利柔声道:“别怕,它不会随便咬人,只是喜欢寻暖处待着……”
*
承嗣第一次见到田得利出手时,还曾以为那汉子是大衍派出的细作,被田得利抢先识破。然而一天过后,他便已麻木。
几乎路上每个朝他们看过的人都被田得利列为心怀不轨之辈,若前后无人,便会直接出手,人多时他便警觉地带着承嗣远离,逃避。
即使毫无追兵痕迹,也会不停换马,改道,谨慎得过头。
午间在一道旁的茶摊歇息时,有两名村妇在一旁喁喁说些私房话,说到尽兴时笑得大声了些,田得利便竖起浑身的刺,抱了承嗣便夺路而逃——若非茶摊的人太多,他必然要下手除了那两个“在讨论我们行踪的探子”——只留下茶摊的老汉对着他们的背影发怔,只以为遇到了连一文茶钱都付不起的恶客。
承嗣知道,自己再无必要留什么印记、线索,若真有人来寻,以他这些招摇行径,被寻到几乎毫无悬念。
只是……会有人来吗?
最近没回复一是因为……放了巨雷不敢回……一是因为三次元太忙了,今天开始应该会好点……
昨天晚上家里停电上不了网,现在补上,今天的份儿晚上来码,不来剁手==
今天这章大概……也许是最后一次上雷了,继续顶锅盖。
七十三
愈是往南,凉国市镇风格便愈明显,街市上来来往往的均是身着独特服饰的凉人,与衍国的一味热闹不同,此处人脾气直得多,常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之事。而另一个与衍国截然不同的,便是人群中携带宠物者众多,拴着链子的少年男女被主人牵着坦然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衣饰大多华丽而夸张,成为主人彼此炫耀攀比的物件。
若要让大衍群臣见到这景象,定要被震得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哀叹道德沦丧、人心不古。
与此相应,为宠物开设的店铺也比比皆是,有些于路边挂出极尽挑逗的招牌,有些却自矜身份,独占着一条深深的巷子,门楼庄重贵气,令贩夫走卒望而却步——价格自然也天差地别,各不相同。
这一日田得利便喜滋滋地拿了个漂亮的锦盒回来,声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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