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郡兵训练一年,上阵数次,不是义军那些,看见骑兵就畏惧到处乱跑的膨。当下赵全庭令一片掩护的番军骑兵,不要来支援,转而命他们抄断敌军骑兵后路,自己于前列阵。
赵全庭步卒列阵,仍是以强弩手为第一排,而长弓手为第二三排,弩手弓手之后,则是刀盾兵,陌刀兵,步槊兵。赵全庭自信一般的骑兵如此冲阵只有找死两字。
扎下阵脚后,对方骑兵越奔越快,已逼近到眼前不足半里。明晃晃的太阳一照,马上骑兵铠甲陡然闪烁生光。赵全庭瞳孔一缩,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不同于一般骑兵,步卒所着的两档铠,那种铠甲黑沉沉的就算日光一晒也不反光,而马上骑兵胸前两块铁片,就如镜子一般,夺目生辉。赵全庭一眼瞧出只有明光铠才可以达到如此效果。
人身上的铠甲也就罢了,马上身上亦是披着具装,也就是马铠,从前看去铁制护马头的面帘,护马颈鸡颈,以及沉沉甲叶堆叠的当胸,至于马身甲;搭后;寄生也是一应俱全。
从人到马好似披着铁皮小山,赵全庭身上四处冒汗,心道这就是和大隋二十年之力,重金打造的幽州铁骑吗?
不同一般骑兵踏地时,轰隆隆之声,这幽州铁骑每一步踏下,立如千钧,马足皆是清一色地压盖在具装之下,仿佛地就要被压塌了一般。
而且冲击而来时,赵全庭看出对方战马也远一般的突厥马高大。
番骑的突厥马一贯较矮,体高最多到人胸腹这里,但胜在耐长,隋军平日所骑乘的多是焉耆马,此马北地牧场皆有,整个大隋有十万匹以上,体高比突厥马略高,善于奔驰。而对方骑兵的战马,则是清一色的高头大马,几乎接近人高。这般大马只有辽东才有,否则不可能负重驮动如此人马身上的坚铠。
赵全庭一咬牙,当即知道失算了,当下他持剑言道:“听我命令,任何人敢随意放箭者,斩!”
前方弩手弓手听了皆是稳下心神来,对方具装甲骑越逼越近,已趋近至百步了,这正好是弩弓杀伤射程,但是赵全庭牙咬得紧紧的丝毫不动,狠狠地盯着前方。
七十步,对方马上骑兵纷纷搭弓,随意朝着上谷郡兵一轮箭射,乃是陷阵骑射。
前方没有覆甲的弩手弓手遭此箭射,顿时二三十人负伤,但因为赵全庭的严令,没有一人射箭。
五十步,对方重骑射过一轮后,将弓往身旁一丢,平端起丈许马槊直指着前方。
赵全庭这时大吼:“射马!”
挽弓当挽强,射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骑兵若冲阵,没有覆甲的战马无疑是最好最大的目标,一旦高速奔驰战马受伤扑跌,骑兵只有一个下场,就是啪呲一声被拍在地上,然后被后方己方骑兵踏成肉泥。
但是眼前对方战马乃是披着铠甲重装甲骑,射马有用吗?
强弩给出了答案,弩兵第一排两百支三石强弩,射出了一瀑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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