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绝非泛泛之辈,几乎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流高手。
据云府与紫夜山庄便是这样的南北相居,分统了南北两大派系的江湖。
江湖侠客一般皆不愿为朝廷所辖,但是十几年前的武林浩劫之後,高手折损殆尽,朝廷借机以武治武,立下了紫夜山庄和据云府。紫夜山庄借用江湖力量为皇帝执行一些私密任务,而据云府则主要是收集江湖消息、笼络江湖人士,以避免有人为祸武林进而危及皇权。
紫夜没落之後,据云府便一家独大,成为当今天子携令江湖的据点。
然而仅仅从外观上看,据云府却只不过是个富豪宅院的样子,要说有多麽卧虎藏龙,却是看不出来。
甚至,连门口的守卫都没有一个。
善生观察了许久,也没能瞧出一丝不同,然而这样的平静异常的状况却也更让他谨慎起来。
看得见的防备其实更容易突破,反而是看不见的,才是真正厉害的。
善生借著夜色掩护,提气跃上高墙。
院内却是一片漆黑,连半点灯火也不见,黑夜里整个庄园静得异常蹊跷。
借著月光,善生勉强看著院内布局。竹林、假山、浅潭隐在高大的树影里不十分清晰,却隐约呈著阵型。
两仪阵。善生皱眉,想起小时候母亲用小石头教过他的仅有的那点记忆,在心里盘算著破解的方法。
叶希乔躲在不远的屋影里,紧紧盯著据云府的动静,正自仔细的时候却听见一阵突然传来的大队人马向著据云府靠近的声音。
善生还没想出破解的办法就被远处传来的声音惊动,顾不得许多,立即跃下墙头回到了叶希乔的身边。
马蹄声渐渐近了的时候,据云府东南方向突然亮起灯火来。紧接著整个院子都亮了起来,照得上方夜空都跟著发白。
善生解下剑来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扣住叶希乔的手掌,感觉到手心里的人的轻微颤抖。
紧了紧手上力度,善生将叶希乔用身体整个挡在里侧。
大队的人马一到据云府外,就列队排开,将整座院子围了个严实,之後就再无动作,似乎是在等待什麽人的到来。
善生看看叶希乔,揽著他的腰轻轻跃上屋顶,几次起落之後,两人已经到了百丈之外。
“乔儿,你还是回福伯那里等我消息吧,今晚救人恐怕有些困难,我要先看看情形。”
“……”叶希乔点点头,对救人的前景却是一片茫然,刚刚的大队人马他也亲眼见到,即便是原来的据云府想要夜闯救人已是千难万难,现在又突然出了这些变故,更是难上加难。
善生一直送他回到福伯的住处才又转头回到了据云府外。
一来一去用去了大半个时辰,据云府外却依然还是他离去时的样子,丝毫没有变动。
借著那些人手里火把的光,善生才看清楚,这些人都是京城的禁卫军,不仅大吃一惊。
能千里迢迢将禁卫军调动到这里的人,除了将军只有皇帝。然而用自己的人围自己的地方,善生怎麽也想不出有什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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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长情歌-1
曲善生是在冬天进的山,他从南方的水乡被母亲带到了北方的小镇。
那一年,他十五岁。
母亲带他住在一家客栈的柴房里。夜里,他冰冷的手被母亲拉进怀里暖了许久。夜很黑,他不敢醒,闭著眼睛听母亲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甚至连呼吸的节拍都不敢有轻微的变化……
天快亮的时候,手被从母亲温暖的怀里拿出来,他仔细的感觉著母亲轻柔的抚摸,然後又被小心的藏在棉衣下面。那件棉衣是母亲的,她脱下来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後轻轻的……他听见她离开的声音。那一刻,他仍然不敢睁开眼,他怕这个被丢弃的梦在醒来的一瞬间变成现实。
他没怨过母亲,他知道母亲的辛苦。十几年里,一个单身未嫁的女人,带著一个孩子,在那个只有几百人的村子里,几乎是人人唾弃的对象,他早习惯了。
他还记得五岁的时候,母亲带他去河边洗衣服,刚把衣服打湿就有几个凶巴巴的女人过来指著母亲骂了一大堆的难听话。那时候太小,他并不能明白那些话里的淫妇、烂货是什麽意思,却知道母亲因此难过,抱他在怀里,泪珠啪嗒啪嗒的落在脸上、肩上。他很乖,不吵不闹,伸出白白的小手帮著母亲驱赶那些止不住的泪珠。
那些发狂的女人并没有因母亲的忍气吞声而收敛,反而更加的大声,直到最後一个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看见母亲嘴角的血,才稍微带点胜利的感觉走开了。
母亲从没反抗过,也没有抱怨和诅咒过他从未谋面的爹,似乎他从来没有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样,被遗忘得干干净净。
直到店小二来赶他的时候,他才从干草里爬出来,身上裹著母亲的棉衣却一点温度也没有了。终於还是被丢弃了,他只是迷惑,既然是要放弃,为何还要跋山涉水的来到这麽远的地方呢?在原来的村子里不就可以吗?这疑问已经没处去问了……
离开的时候,店小二偷偷的塞给他一个还温热的馒头,他在他的眼里第一次看见来自母亲以外的怜悯。
小二告诉他,小镇的东北有一座常年积雪的山,山上住著一群习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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