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终于深深吸了口气,轻轻合上文件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于明朗的面前,低声说:“资料很完整,这是剩下的酬金。”
于明朗看着安泽难看的脸色,有些疑惑地开口道:“有一点我很好奇,这个叫安洛的人,虽然和你哥哥同名,可他出生在华南一带,跟你们安家并没有血缘关系,再说,二十多年前他就死了,你还查他做什么呢?”
安泽沉默片刻,说:“没什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见安泽明显不想多说,于明朗也就不再问,接过支票,笑了笑说:“好吧,以后要查什么人,欢迎继续找我。”
***
晚饭时间,安家公寓。
安泽进门的时候,正好跟提着包打算外出的周碧珍撞上,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周碧珍停下脚步,担心地问道:“安泽,你怎么了?”
安泽摇了摇头,“没事。”
周碧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安泽皱了皱眉,“大概是感冒吧,吃点药就好,不用担心。”
在周碧珍的心里,安泽这个儿子从小就非常听话,身体也很好,加上他在军校磨练了多年,耐力毅力都非常强,这点小病小痛的根本就不需要操心。
见他表情平静,不像出了大事的样子,周碧珍也就放下心来,说:“吃点退烧药,在家好好休息,我先去一趟公司。”
安泽点了点头:“嗯。”
目送母亲离开之后,安泽这才转身来到了爷爷的卧室。
安光耀坐在轮椅上,眯着眼睛,正津津有味地看戏曲频道的京剧串烧。
见安泽推门进来,安光耀有些惊讶,拿起遥控器调小了电视机的音量,一脸严肃地问:“安泽,你怎么回来了?你哥哥呢?”
安泽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向爷爷解释。
爷爷最疼爱的孙儿就是安洛,如果告诉他真正的安洛已经死去,这样残忍的真相连安泽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面前这位有心脏病的七十岁的老人。
见安泽不说话,安光耀忍不住皱起眉头,“安泽,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去保护你哥哥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安泽沉默片刻,“爷爷不用担心,他没事,安扬已经把他带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安光耀总算放下心来,看了他半晌,发现安泽的脸色非常难看,忍不住问道:“你有心事吧?过来坐,跟爷爷说说。”
安泽走到安光耀的旁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爷爷,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嗯,说吧。”
“我想申请提前退伍,回家到公司来帮忙。”
安光耀愣了愣,“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你不是很喜欢待在军区吗?”
安泽神色平静地说:“公司事情太多,哥哥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我想回来替哥哥分担一些。毕竟安家的家业庞大,不能把所有的生意都交到他一个人的手里。”
当初安泽改报军校,一直让安光耀很是郁闷,如今他终于想通了,安光耀当然非常高兴,微笑着说:“你能这么想当然是好事。只是,你在部队待了几年,而且一直表现优秀,现在离开,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安泽低声说:“不会,我已经想清楚了。”微微一顿,扭头看向安光耀,“爷爷,我现在担心的是部队不肯放人,我记得您有个很好的朋友在那边,这件事他能不能帮得上忙?”
安光耀笑眯眯地拍了拍安泽的手背,“放心,爷爷帮你搞定。”
***
深夜,安泽开车来到西林军区,路上熟悉的景色,让他的眼眶有些不由自主的酸涩。
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嘴上说得轻松,可事实上,安泽根本就舍不得这里。
当初为了不跟哥哥夺权,故意改报军校的时候,安泽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主动从军队离开。在他看来,主动申请离开的军人,就像在战场上逃跑的士兵。对军人来说,半途而废是一种无法抹去的耻辱,他甚至不敢去面对那些生死与共并肩作战的战友们,更不知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自己中途退出的原因。
当初选择从军,是为了不跟安洛争抢安家的继承权,而现在选择退伍,却是为了从安洛的手中拿回继承权。
多可笑?
就像自己伸出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一样的可笑。
以前,安泽什么都让着哥哥,只要是哥哥喜欢的东西,他从来都不去抢,他甚至愿意双手奉上。可是如今,这个安洛已经不再是他哥,而是出身于黑道,残忍冷酷的另一个安洛,安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安家的一切都落在他的手里。
乘着电梯来到自己的住处,安泽拿出了行李箱,默默地开始整理行李,除了一些衣服,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他所住的地方一直简单整洁。
安泽从衣架上拿下那一套军装,伸手轻轻摸了摸上面的徽章……这套军装是他最喜欢的衣服,每次穿戴的时候他都格外的认真仔细,他的军装总是熨烫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始终像是崭新的一样,只是以后,再也没机会穿了。
安泽把军装整齐地叠好,轻轻放在了箱底。
拉起行李箱,最后环视了一遍这个小居室,为了接哥哥过来住,他把客厅里一切可能阻碍到轮椅滑动的障碍物全部移到了书房,以至于客厅看上去有些空空荡荡。
其实,他从来没有跟人说过,把安洛接到这里来住的那两个星期,是他从小到大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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