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应声而出,垂首道,“是,门主。”
“领贵客到正厅。”,说罢何筒转头对我一笑,“这是我的大弟子严庄。”
他这一笑,血盆大口一开,吓得我几乎心悸,连忙以落荒而逃之势跟在严庄身后,嘟囔着“你们闭峰门的弟子,定是所有门派中心里素质最好的。”
严庄不明所以,连连称谢,反而让我郁闷。
幸好小黑低声笑起来,我首次体会到师徒连心的乐趣。
闭峰门的大厅,颇有古雅之风,落地长窗,精雕细作,窗外修竹斑驳,厅堂内薰香缭绕,中悬一额,字迹潦草,不知道所写何物。
我端坐在石座之上,小黑立在身后,闭峰门弟子肃然四立,不敢看我,偌大的厅堂,只有严庄吩咐小弟子奉茶的声音。
小弟子捧着青瓷茶杯,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来,严庄叱责了两句,伸手接过杯子,向我谢罪,“敝派弟子没什么见识,为掌门不凡气势而惊,万请恕罪。”他言词中对我百般恭谨。
这才是掌门应该得到的待遇啊!哪像平心崖上那群小兔崽子!
我激动了!
不过马上又更加郁闷,
没想到我李梳第一次找到掌门的感觉,竟然是在别门别派。
严庄递上茶杯,我还没伸手,小黑已经很自然地接过,“师父,喝茶。”
好乖。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不知是什么茶,喝过竟觉得唇齿留香,余味悠长。
得了空闲,我打量着这个名唤严庄的弟子。
他对我算是恭谨有加,但却没有谦卑之势,微妙地维持着敌对门派之间的距离和对别派掌门应有的礼数。
仔细看去,这个弟子身材挺拔,温文儒雅,颇有超凡出尘之势。这样的弟子竟然投入何筒的门下,除了老天不长眼之外,我也找不出话来说了。
虽然很想劝他几句,但是一来我却说不出挖人家墙角的话,二来,劝他改投平心崖,不也是让人家出了火坑入苦海么。
我长叹一声,没办法的时候,喝茶!
严庄虽然立在堂下,双眼却直盯着我们,开始我以为他主要是监视我,但不一会,我发现,他盯的不是我,而是小黑。
我偏偏头,发现小黑也看着他,黑色眼瞳中闪耀着不知名的光彩,他们视线相交不过电光火石的瞬间,两人均是收回视线,各自疑惑的表情,简直像是在用眼神互相试探,看得我有点不爽,这两人,明显当我不存在……
正要开口,叮叮当当的声音由远及近,我心里一沉,又来了。
何筒换了身粉色长裙,坠着珍珠饰物,束着白色腰带,配上那张大饼脸和扭动的腰肢,越发地招人厌。他款款走上正堂,严庄立刻上前,随侍在他身旁。看得我摇头,大好青年,就这么毁了。
小黑俯身在我耳边道,“师父我们再考虑一下吧。干脆不要告诉他面人的事情,也算为民除害了。”
很有诱惑力的提议,我也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如果面人的目标是何筒,那么我很愿意站在面人那一边。毕竟面人只是吸收人的功力,他却是残害人的精神。面人一次就对付一两个人,而何筒呢,视线所及,皆受他毒害啊。
但是,万一面人没有袭击何筒而袭击了别人,那世上变态的比例又要提高了。
何筒喝了口茶,便把眼来看我。
我实在捱不过这门主,先说话了,“今天到此,只为一事。平心崖上一面人妖化,被我(派)逐出,可能逃往闭峰门方向。此面人危害极大,我派拟将他逮回,望贵派配合…”
何筒单手托腮,眼神就没离开过他的指甲,从左看到右从由看到左,我说了半天,体会到了对牛弹琴者的万般无奈。
末了,我再做尝试,“何筒门主不知有何高见?”
对于自己的名字,他终于有了反应,挑挑眉头,“严庄。”
严庄应声而出,“弟子在。”
“既然平心崖掌门屈尊向我派提此请求,此事交你负责,好好配合李掌门的计划。”何筒说话时,眼光对着我上下一转,“我去补妆,李掌门自便。”
他粉红长裙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我站起来,看向严庄,“师侄,问你个事。”
严庄有礼地后退半步,“李掌门有何指教?”
“你真的从来没有过揭竿而起的念头么?”
我们随着严庄到了浅池那边门主居住的小楼,薰香淡淡舒缓的香味散布其中,布置得跟个闺房似的。我们坐下来,开始正式讨论这件事情。
虽然不太确定,但按道理,面人既然是奔这个方向来了,目标一定就是闭峰门。这么考虑的话,它为功力所诱到达这里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我的意思呢,根据功力高低考虑,我,小黑,何筒和这个严庄,应该是被袭击的主要目标,要重点防范,严庄也同意。
闭峰门有个好处,不但弟子很少,就二十来个,而且庄园很小,较好保护。严庄听取了我的意见,把弟子们暂时集中到了门主住的小楼。根据他的安排,门主和严庄住三楼,我和小黑二楼东头,其他弟子二楼西头。
“另外,在小楼四面埋入地符,面人尚不能飞行,机关一触即发,只要它来,绝对跑不了。”严庄拿出地图,选中了四个方位,交代弟子前往处事。
这个严庄头脑清醒,做事利索,确是能干之人,看来何筒把事情交给他,有他的道理。我几乎没有插嘴的余地,不过他倒是客气,安排完了之后不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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