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是怎么出来的?你怎么会从议事厅里面出来?你身上为什么又多了一两百年的功力?”
这都是说来话长的问题啊,我从洞穴出来是因为那面人,从议事厅出来是因为昨晚睡这里,身上多了两三百年的功力是因为压制功力的法术正在反弹,其实是每天几年功力地增加,只是你们一个月没见我而已……
想好了之后,我呼了口气正要开口,那弟子却又抢先一步打断我要出口的话,他一声高喊,“不好!”带着另两个弟子发力向走廊深处跑去。
搞什么啊,一惊一乍的,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
那远去的脚步声停顿了,远处一声大叫,一小会后,那脚步又倒回来了。
我不解地望望小黑,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有点不爽。
正想着,那三个弟子跑了出来,连拖带扛的是两具貌似尸体的…潘孔和刘席。
我顿时感到看向我的无数眼神犀利许多了,带头的弟子沉声问我,“师叔,现在你可否对我们所有人解释一下?”
这下子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们都以为是我突破了洞穴的符印,跑出来吸了潘孔和刘席的功力,所以现在自身功力才增长了这么多,而且看这阵势,多半认定当初吸食老掌门功力的也是我了。
我要怎么解释才好,这些事情一串起来,简直难以撇清,早知道昨晚就不该放面人逃掉,现在除非刘席和潘孔立刻醒过来,才能洗刷我的冤屈!可是一个功力流失过大昏迷,一个龟息之术沉眠…再加上我身上本来的嫌疑…如果换了我也一定会跳出来质疑我…好吧,我承认这句话有严重逻辑错误…但是
我怎么能这么倒霉啊!!!!!
自从收了弟子小黑,这句话俨然已经成为我的座右铭了。
周围群情激愤,都是一声声要我解释的责难,扫过我的眼神都是恨不得能将我碎尸的,我那个委屈!
“大胆!”清亮的男子声打破了这里的混乱,小黑终于坐正了,俯视质问我的众弟子。
四周安静下来,带头的弟子站了出来,“阁下可否说清楚一点?”
“按照平心崖的规矩,如若掌门因故不能理事,则由辈分最高的一位弟子代理。如今潘孔既然昏迷不能理事,那么,理应由掌门师弟李梳代理平心崖掌门,决定一切。”他指指我,“你对掌门如此大呼小叫,可是想受师门重罚?”
对啊!如今论辈分,肯定是我最大!我心里一喜,让平心崖上下编竹席的梦想,似乎可能实现了!
“阁下是谁?”这弟子首先发难,“平心崖内的事情,外人无权过问。”
我连忙拨开面前的人墙,两三下挤到他身边,“他是我的弟子典墨。”
下面顿时嘘声一片,人人举起西红柿,还有人振臂高呼,“就算我们都记不清典墨的长相,我们也不是黑白色盲!”
我赶快解释道,“白的,是白的,白的才对!”
群众高举西红柿的手应声放下了,旋即再度举起,这次再没有红艳艳的西红柿,都换成白森森的鹅卵石了…
吓得我立刻缩到掌门椅子后面去,心里嘀咕,怎么搞得跟政治运动似的。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解释清楚关于弟子肤色改变的问题。幸运的是,好几个弟子都知道我为他疗伤的事情,群众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
“原来是典墨师兄,”那弟子又说,“师兄应该知道,按照平心崖的规矩,如果代理掌门之人有重大伤害师门内部之嫌疑,是要取消代理资格的,李师叔可能无法暂任掌门一职。而且师兄,你身为平心崖弟子,擅坐掌门位置,可知这是大罪!”
小黑一副悲痛的表情,“你的意思就是,师父李梳不可以担任掌门一职?”
“对。”那弟子在内的所有弟子一致点头。
小黑悠闲地跷起腿,“那么按照平心崖的规矩,我师父被取消资格,平心崖就算我辈分最大,既然轮到我代理掌门了,那我坐坐这个位置,有何不可啊?”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沉寂。
对啊,嫡传的六个弟子,只有我和潘孔有收弟子,如今他们都疗伤闭关昏倒了,如果我没有代理权,自然是我的嫡传弟子典墨最大。
弟子们似乎都在想什么,那表情…如果他们是在回忆过去,必不是美好的过去,如果他们是在展望未来,必定是变态的未来。因为所有人的脸色都红的变白,白的变青,青的变黑,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下一刻社会舆论又全部都倒向了我,“其实,六师叔的嫌疑也没那么大。”
“对啊,又没有证据,六师叔一定是清白的。”
“六师叔,我们支持你!”
刚才带头质疑我的那个弟子喊得尤其卖力,真真最没立场的就是这些群众啊。他们居然宁可有巨大嫌疑的我当掌门,也不要小黑当掌门。
我疑惑的眼神投向小黑,他一笑,长身而起,让出掌门的位置,优雅地躬身一拂,“师父,请坐。”
这么糊里糊涂地,我就由连环案件重大犯罪嫌疑人李梳变为平心崖代理掌门李梳。
古人说,世事如棋,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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