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方馥浓自己也承认,目前为止他没法以雅正的心态看待战逸非,放贷给他的家伙一天十个电话,南非的事业烂尾在即,十年奋斗的心血即将付诸东流……他一见这位阔少就心生邪念,像一个孩子总爱往储蓄罐的币孔里张望。
——荀小楼,你他娘的怎么那么犟?!
——我他娘的就犟了怎么了?!别以为戏子就没脾气,没脾气的那是婊子!
电视剧用投影打在白色幕布上,会议的长桌上放着一盒薄荷糖,战逸非其实也没看他看了几百遍的《爱似花火》,只是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听着。
喜欢就是喜欢,他上了那么多漂亮的男人或者女人,唯独喜欢唐厄。
一年的时间,背着一条人命,每个夜晚都似被酽茶泡过一般清醒,除了反省、自咎,他满脑子琢磨的就是怎么见到荀小楼。尽管他知道戏是戏,生活是生活,荀小楼是荀小楼,唐厄是唐厄,可他们的贫寒、低贱与敏感是一样的,要不怎么说,戏如人生呢?
二十三点十分,战逸非睁开眼睛,走出会议室,一层层巡楼,发现觅雅的办公区域已经空无一人。
但公关部的总监办公室居然还亮着灯。
方馥浓几乎同一时间走出办公室,装模作样只是凑巧:“上戏方面重做了大赛招商方案,不知不觉加班到那么晚,你也没走?”
战逸非一眼识破对方,冷冷地说:“别拦我,今天不是我撞死他,就是他撞死我。”
“没想拦你,但看我陪你熬到那么晚,至少让我送你过去。”方馥浓耸肩,这小子被吊销了驾驶证,目前还处在缓刑考验期里,不被撞死也够呛了。
战逸非把钥匙掏出来,正要交到方馥浓手中时又往后一缩手,一脸不信任地问:“你开过这么贵的车吗?”
这种轻蔑的眼神看得方馥浓挺不爽,脸上的笑容倒是迷人依旧:“所以更该开一次了,不是吗?”
坐着电梯到达二十四小时停车场,停在一辆明黄色的跑车前,方馥浓上前抱了抱战逸非,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不拦你,可你也得答应我,别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好吗?”
这个男人的香水味道挺风骚,战逸非嗅了嗅,发觉还算喜欢,一时竟忘了把他推开。
方馥浓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乱摸,另一只手牢牢将他搂紧,搂得两个人交颈相拥,密不可分,还边搂边亲他的脖子,亲得战逸非耳根通红,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答应我,别总把自己关起来,也别总犟得自己一身伤……”
这个男人用这样温柔的声音给他下了咒,他动不了了。等想起要推开对方时,被紧箍的身体却忽然一松,方馥浓已经放开了他,迅速坐进了车里。
车外的男人要拉开车门,可门从里面锁了上,他看见车里的男人笑着朝自己挥了挥手,竟然开车走了。
“方馥浓!你个王八蛋!”大惊之余,反应过来的战逸非拔腿就追。
开着兰博基尼路过保安室,方馥浓摇下车窗,探出头,对里面正打着牌的两个保安说,“后面那个小子刚才在撬我的车门,你们为什么不管管?”他沉下脸,盯着对方的胸牌,口吻严肃,“我朋友昨天在这里掉了一块劳力士,他要向上级物业追究你们的责任。”
看见名车就肃然起敬,两个保安点头哈腰,忙赔不是。其中一个很快从保安室里出来,一把就将跑向自己的年轻人抱了住。
“方馥……方馥浓!”
“以后工作上点心。”没搭理身后男人的大喊,一本正经地向保安训完话,兰博基尼便开走了。
保安不顾人权直接搜身,一掏年轻人的口袋,摸出一块镶钻的劳力士表,还有一只铁丝扭成的奇形怪状的自制kāi_suǒ_qì。人赃并获,他们马上将这撬车门的贼人“请”进了保安室。
“你解释解释!这块表,还有这个工具,是怎么回事!”
战逸非拿起劳力士表看了看,愤怒地把它扔回桌上,“这块表是假的!”
“你说假的就是假的?长得那么帅,怎么做出来的事情这么下作?!”
他明白了,趁着刚才抱自己的时候,方馥浓把这些栽赃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事已至此,他摆出妥协的姿态,解释说:“我的公司就在这幢楼里,我不可能偷东西。”
对话毫无意义,也毫无进展。两个保安胡搅蛮缠,一再重复同样的问题,因为出入都是司机开车,战逸非从未出现在这个地下停车场里,他们看他很陌生,对他的话也难以相信。
“我可以把身份证压在这里,我现在有急事。”抬头看了看钟,已经折腾了半个小时,他伸手去掏皮夹,结果发现,居然连皮夹都被方馥浓给顺走了。
妈的!一肚子脏话在翻江倒海,战逸非忍不住就要爆粗口了。
“你怎么能证明你的公司就在这幢楼里?不能证明我们只有报警了!”
“等等……别报警。”报警以后只怕一晚上都得耗在警局里,战逸非寻思了一下,做了一个他自己也绝对想不到的动作——他解开腕上的手表,扔在其中一个保安面前,“这只表比你手上那只劳力士……ok,假设它真的是劳力士,这只表也比它贵多了……”
保安完全不识货,把手表掂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嫌弃地一皱眉:“你这只才是假的吧。”
秀才遇到兵,被当作小偷看待已经够更憋屈了,居然还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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