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一天。
稽管家咳嗽了两声,对骆瑾霖的口无遮拦有些意见,“苏家只要求作小妾,并非正房。他们作了这么大的让步,也是颇有诚意。”
韩岳人也插了一句,“趁此机会,也许可以反过来完全吞下苏家。”(凤丹青智囊团成员,同时为玉虚宫第五高手)
凤丹青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翻着账本,自始至终连头都没抬一下。
稽管家试探着问了一句,“少爷,自从夫人离开之后,您连一个填房的小妾也没有……这似乎有些不妥,您看,这次不如……”
“不要。”凤丹青“啪”合上账本,回答地坚决无比,不容反驳。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头也不回,白色的衣袂轻扬,绝然离开。
“都怪你,惹老大生气。”骆瑾霖瞥了一眼稽管家,随后哀号,“现在工作量又得翻倍了……我要申请加班费啊……”
韩岳人摇头笑笑。他明知道“成亲”这两个字对于凤丹青来说是绝对的禁忌,还是忍不住逗逗他。
只有稽管家,一头雾水,想做好事却吃了瘪。
天涯海阁。
秦穆轩在庭院中舞剑,潇洒地出剑,轻旋剑身,撩起无数晶莹的雪花漫天飞舞。
剑势缓急有致,招数华丽,身法轻盈。引得无数白衣弟子偷偷在廊下围观。
“镪。”长剑稳稳收入剑鞘。
而众人还沉浸在现任玉虚宫与天涯海阁联盟盟主的秦穆轩绚丽的剑法中,久久不能回神。
“哥,你的手完全恢复了?”秦牧扬足尖轻点几步,用了轻功落在秦穆轩身边。
秦穆轩微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差不多了,还不能使全力。”
“哥。”秦牧扬看着一直亲切笑着的兄长,却觉得他似乎心不在这里,“有烦恼的事吗?”
秦穆轩含笑看着这个目光单纯清澈的孩子,摇摇头。
他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白云迅速游走的湛蓝天空。
心中轻轻问道,
——你现在开心么?
四牡拉的华丽马车,一路上车铃叮当,惹了路人不少目光。
“凤丹青要是知道我半途被劫到这里,一定要气疯了。”一个略为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充满无奈。
“没关系的,不会耽误太久。”另一人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微微的笑意和掩饰不住的宠溺。
马车在一个大庄园的门口停住。
一个男子下车,他个子高且挺拔。脸瘦削下巴精致,柳眉,凤眼。虽然眉目如画,然而不动声色中自有冷峻。身着白色的四层天丝锦衣,袖口与下摆饰有幽兰。
他探身,扶着另一个人下车。那人似乎生着重病,身体很瘦弱。
“怎么样?累么?”男子温柔询问怀里的人。
“还好。”男子抬头,有些憔悴的眉目间绽放出一个微笑。脆弱中的绝美,惊艳无比。
庄园中已经有人出来迎接,恭敬邀请两人入内。
这两人便是当初碎叶城单挑西王母的殷无邪,和现在韩庄花柳一条街的大老板温未凉。一年前,碎叶城一战,江湖上凡是见证了那个场面的人,没有一个认为殷无邪可以活下去。但是,虽然全身筋脉尽断,全身骨骼肌肉内脏都遭到重创,他偏偏吊着一口气不肯死,硬是被温未凉、殷落羽和莫怜冬给救了回来。这一年,他身体虽然在缓慢恢复,但是已经完全不能与从前相提并论,因此知情的人都死守他还活着的秘密,让他可以有一个静心休养的环境,让殷无邪的名字在江湖中成为历史。
殷落羽站在花园里,一脸兴奋逗着窝里的鹰。
“老爷,少爷和温公子来了。”管家的声音响起。
殷落羽兴奋地回头,“唰”得一下,让人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把脖子拧断。
“无邪,人家好想你,这么久也不抽空回来看看。”殷落羽忸怩着说。
殷无邪额头垂下三道黑线。暗念,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嫌恶心。
“你说有什么紧急重要的事,非得让我来。”口气里带着不耐烦。
殷落羽似乎丝毫没有被无邪的冷淡打击到,仍然热情洋溢,他指着窝里的鹰说,“小贱下蛋了!”
殷无邪往后踉跄了一步,身体都在颤。幸亏被温未凉眼疾手快扶住。
“前辈,我记得没错的话,小贱是公的。”温未凉温文尔雅,十分客气地对殷落羽说。
“嗯?你怎么知道?”殷落羽仍然不死心。
“肛周和尾下覆羽白色,前辈可以亲自验证。”
殷落羽绕到小贱背后,低头掀起羽毛看了一下。然后迅速直起腰,满脸无辜眨眨眼睛。
“咳咳,那你怎么解释这两颗蛋?”殷落羽继续厚颜无耻的大肆扯淡。
殷无邪狠狠瞥了他一眼,脸因为生气都憋得有些红,“用大个的鸭蛋就想假装成鹰蛋么,搞什么飞机。”
“前辈,你就别气无邪了,他身体才刚恢复。”温未凉把无邪的头按在自己前胸,轻轻拍他让他恢复情绪。
“落羽啊,想儿子了就直接说嘛。我早说了你用这样的方法只能适得其反。”莫怜冬衣衫不整,趿拉着鞋子从屋里晃出来。
这一副打扮,让人立刻浮想联翩。
殷无邪抬头,正好对上温未凉的眸子。两个人相视,心照不宣。
“少在这里马后炮!”殷落羽突然一改嬉皮笑脸,横眉怒目对着莫怜冬,“你当时不是说这个计划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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