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恭喜你出柜失败。
段奕想说我他妈没出柜,开个玩笑而已,终究觉得疲倦又空虚,于是再接再厉点了根烟,忍不住嘀咕了句,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段臻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来,自觉地拿烟点上,你来电话那会儿老妈正和你嫂子陪我试衣服,就身上这件。
段奕这才觉得心情好点,抖抖烟灰,眼光不错,挺适合你的。
家里一大堆。老妈不清楚哪些是你设计的,把一个系列全买了。
段奕一愣,脱口而出:我靠,土豪。
每季都买,没告诉你而已。你这一辞职,ikaros可是少了个大主顾。段臻叼着烟把风衣往沙发上随意一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老二。
段奕没回话,读书少的段二爷居然想起了歌德一句名言:世界上最大的悲剧并非来自正邪不两立的较量,而是来自于善良人们彼此之间的误解和伤害。在这一刻他甚至希望自己和云嘉树的立场对换,逝者已逝,举目无亲。就算孤独,总好过这样沉甸甸的压力。
段臻看着弟弟阴郁的脸色,把椅子拉近了一点,语重心长,段奕,十一年了,玩够了,该回家了。他见弟弟没开口,又继续说,云嘉树那边,我会处理。那孩子长相性格都很讨人喜欢,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好,不用担心。
段奕听着大哥徐徐善诱,突然笑了起来,把烟头摁熄在办公桌上,将真皮烧出一个洞。他站了起来,看着段臻双眼,一字一句地说:哥,谢谢,你让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段臻似乎猜测到后面不会随他心意发展,皱了皱眉,什么事?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云嘉树。段奕说得很慢,却很认真,前所未有地冷静和认真,我爱他。
第三十四章
段二爷自认自己的真爱宣言高大上霸炫拽燃,仿佛一瞬间提高了n个档次似的,自己都快要被自己感动了。
他就忍不住带点挑衅和傲慢看着段臻。
后者却稳如泰山,手指间夹着的万宝路连烟灰都没半点抖动,静静燃烧着,腾起一股笔直的青烟。他只泰然自若地问了一句,哦,是吗?
段家老大屈指一弹,半截香烟就准确地落在烟灰缸里,在铺满缸底的咖啡渣上戳出一个浅浅的小坑来。他站了起来,隔着桌子抓住段奕的领带,一把抓得弟弟身体前倾,咣一下撞在桌沿上。
段臻冷笑着凑近,双眼锐利目光仿佛冰刀一样刺人,他沉声说:你懂个屁。
段奕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反复忍了又忍,一把扯回自己的领带,一边慢腾腾整理,一边平复怒火,然后绕出办公桌,去衣帽架上取下风衣。这男人站在门口,高大而沉默,后背永远挺直得像行伍出身。
他将风衣穿好了,这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生气,也不想和你打架。没错,我一直不懂事,吊儿郎当,招猫逗狗。可是人总是会变的。
他回头看了下段臻,突然又笑笑,其实我老觉得你是嫉妒我,所以爷不跟你计较。
他打开门就要离开,又被段臻突然喊住。
段奕,做任何事之前,最好考虑清楚。两个男人想在一起,更需要理智和决心,不是一时的冲动和激情。
段奕还是笑,转过身食指中指并起来,贴在额角往外一甩,做完这个美式味道十足的动作后,这才大步迈出办公室门。
段臻看着巧克力色实木门缓缓合上,挡住弟弟的背影。房间里浓烈的烟草味道随着冷风灌进来也渐渐驱散。
男人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掏出了手机,拨通某个号码。
我没能看住他。段臻低垂眼睑,声音既温柔又低沉,仿佛在对挚爱轻声细语,很抱歉修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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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嘉树第一次发现,谈恋爱是种煎熬。
尤其当工作也是一片灾难现场的时候。
先是服装出了问题,接着欧小鹏被黄锦骂了几句,突然情绪崩溃,把化妆间间反锁起来不肯见人。
各种人轮番去劝也没有,气得黄锦准备撸袖子撬门。云嘉树按住黄锦的肩膀把他推开,接着抬起脚来就是一踹。
化妆间的门是老式的木门加锁,被这雷霆一脚轰地就踹开了,惊天动地地反弹在旁边墙壁上,震得石膏和水泥都跟着簌簌掉下几片。锁舌凄惨孤独地吊在门后边晃荡。
剧组成员一瞬间全部惊呆了,欧小鹏更是跟个小媳妇似的缩在椅子上,惊恐万状地回头看,脸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妆都花了。
云嘉树气定神闲得好像刚才他只是敲了敲邻居家的门一样,叫其他人都散开,就自个儿进了化妆间,又把门虚掩上,拉个凳子过来挡住。
黄锦的嘴半天合不拢,过了一会儿才回头跟剧务组的组长说:记得去修门
剧务组组长也一脸呆滞,接着默默点了点头。
不怪大家反应过度,实在是暴力行为跟鬼畜总监差太远。大家已经习惯了云嘉树云淡风轻、指挥若定,贵族一样只动口不动手的气质,突然来这么一出,简直r变身成吉思汗的节奏,画风差太多了。
接着好几个人不由自主升起了同样遗憾:可惜刚才忘记拍下来
云嘉树自然不知道其他人心里在吐槽,意大利小牛皮的靴子吸收冲力倒是极佳,不过那门也实在是质量太次,他才走了两步,就觉得完全没有任何后遗症留下。
说起来好像不比踹段奕更费力?
突然冒出的念头像只凭空钻出来的手狠狠把他心脏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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