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玄道人早就说过若曹谎子犯到他手上定叫曹谎子一刀两段,这时盛怒而去,只怕要出大事,曾渔急忙对郑轼道:“三痴兄照顾一下她婆媳二人,我去看看羽玄道兄。”撩起褥衫下摆掖在腰间,大步朝道人羽玄追去。
羽玄道人奔得极快,曾渔出了溪岸小树林,就没看到羽玄道人的影子了,曾渔对这边不熟,虽然昨日来过这里,但对观音庵要从哪条小道岔进去一时还拿不准方位,看看左前方有几株高大的老樟树,似乎就是那边,提气奔去,忽听上清镇方向有马蹄声急促而来,有人在叫:“曾秀才,永丰的曾秀才——
曾渔听出这是小道姑自然的声音,他现在还不清楚这小道姑乃是张大真人的小姑母,但也知道小道姑身份不凡,当下应了一声:“我在这边。”
一匹火红色大马急驰而来,火风一般冲到曾渔身前数丈处,陡然长嘶一声,前蹄腾空人立起来,一个灰袍身影敏捷地从马背跳下,正是道号自然的大真人府贵女张广微,张广微明眸青睐道:“曾秀才到观音庵这边来做什么,跑得满头大汗的,让我好找。”
曾渔无暇问小道姑寻他何事,朝那几株老樟树问:“观音庵是那边吗?”
张广微点头道:“是啊。”
曾渔说了句:“我有急事,待会见。”朝那几株老樟树跑去。
张广微牵了马随后追来,边跑边问:“你有什么急事?”
曾渔头也不回道:“等下与你说,你别跟来。”
张广微哪会这么听话,紧追不舍,就在这时,陡听十余丈外的观音庵有人大叫:“杀人了,杀人了——”撕心裂肺,可见喊叫者的极度恐惧。
曾渔心中一沉,羽玄道人急怒之下行凶了,这道人真是莽撞啊,这叫喊的分明是曹谎子的声音,羽玄道人没杀曹谎子却杀谁了?
羽玄道人听吴媪说曹谎子也在观音庵,而且罗惜惜又这般伤心欲绝的样子,哪里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惊怒已极,即向以,观音庵奔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曹谎子——
羽玄道人是自幼习武的,虽然奔跑甚速,但落脚轻捷,脚步声很轻,奔至观音庵门前,见大门开着,便冲了进去,恰听见杨尼姑在内堂说话:
“曹二郎,你不是自诩手段fēng_liú能让罗小娘子倾心于你吗,现在跑了,这可怎么收场,你还不赶快去追,陪礼道歉,好歹先把事情压下来。”
羽玄道人强压住怒火,先听里面的人说些什么,果然听到了曹谎子的声音,曹谎子道:“还是师姑去开导开导罗西施吧,我一男子如何在路上与她婆媳俩分说,有劳师姑了,如今生米已做成熟饭,她婆媳又能怎样,难道还好宣扬说我奸了罗西施,她婆媳还要脸皮不要?”
外堂的羽玄道人一听这话,心如刀绞,惜惜还真的被这恶贼污玷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左右一看,奔到厨下抓了一把菜刀出来,闯进内堂,女尼了真一眼张见,惊叫道:“有奸人”
曹谎子认得道人羽玄,心下惊慌,色厉内荏道:“你这道人想于什么”
羽玄道人两眼充血,恨声道:“奸贼,只今日我就叫你死在这里。”手持菜刀大步上前——
那杨尼姑不明白怎么回事,她正为罗小娘子翻脸的事烦恼呢,见一个只穿短衫的道士拿把菜刀冲进来说要杀曹谎子,以为是曹谎子在别处惹下的什么仇家,张臂拦住道:“喂喂,你是哪里的道人,喊打喊杀的,你要杀人到外面去杀,不要污了小庵的清洁。”使眼色让曹谎子快跑——
曹谎子心领神会,悄悄退后,觅机要逃。
羽玄道人早听说过这观音庵杨尼姑不贤,方才又亲耳听到这尼姑与曹谎子的对话,怒气勃发道:“若不是你这恶尼引诱,惜惜如何会着那奸贼的道。”劈头就是一刀——
杨尼姑没想到这道人真的敢砍,挨了一刀,望后便倒,鲜血狂涌。
一旁的了真吓得尖叫起来,转身想躲进房中,羽玄道人恨透了这观音庵里的尼姑,一不做二不休,抢步上前照着了真尼姑的后脖子就是一刀,眼见得也不活了。
曹谎子心胆俱裂,没命地往外跑,一路喊着:“杀人,杀人了,救命啊——”
羽玄道人这两刀用力过猛,后面这刀就嵌在了真脖颈上,菜刀木柄折断了,见曹谎子逃了出去,哪里肯放,赶了过来,今日就是赤手空拳也要将曹谎子活活打死。
曹谎子跑得极快,求生本能啊,跑出庵门,迎面见有人过来,不辨是谁,大叫:“救命救命,道士杀人了。”赶紧跑过去——
来的就是曾渔和张广微,曾渔见曹谎子跑近,突然一脚踢出,曹谎子被踹翻在地,曾渔身边的张广微还惊讶道:“看不出你这秀才还会拳脚啊。”
羽玄道人追了出来,见曹谎子倒在地上,曾渔和一个小道姑立在一边,料想是曾渔把曹谎子截下的,向曾渔说了声“多谢”,过来就要揍曹谎子,却见那个小道姑冲他道:“羽玄,你杀人了?”
羽玄道人一愣,这小道姑怎么认得他,问:“你是谁?”
小道姑张广微这时看清羽玄道人脸上、身上、手上都是血,惊叫一声,急往后退,脚步踉跄,曾渔一把将她扶住,急问:“你怎么了?”
张广微身子软绵绵被抽掉了骨头一般,气喘微微道:“我,我见不得血,我头晕。”说话时双手攀着曾渔的一侧肩膀,摇摇晃晃站不稳。
这小道姑晕血啊,曾渔只好搂住小道姑的腰,感觉她腰真是细,一手就能掐住,再看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还好没直接晕过去,不算是严重晕血,半搂半搀着小道姑转个身不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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