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去告密?”钱云笙不耐烦和温传熙打马虎眼浪费时间,想要糊弄一个明白人,无异于痴人说梦,白费力气。
他的话使温传熙的嬉笑僵在脸上,一袭墨色长衫的清秀男子放下了玩笑的表情,板着脸严肃地看着明显故作镇定的两人。钱云笙和顾明月只见那人忽然嗤笑一声地变脸,恢复到吊儿郎当的模样,语调悠然道:“告什么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随便说说而已。万一您俩在路上遇到什么事儿消失了个干干净净,也是老天爷觉得我才华横溢屈尊在第二的位置太久,给了我一个出头的机会……啧,时候不早啦,二位赶快走吧。”言罢,不耐地摆摆手。
这是……顾明月没料到温传熙竟是如此态度,有些摸不准他的真实意图了。
钱云笙轻扬唇角,头一次对温传熙展露出了诚挚的笑容。他呼出一口气,点头道:“多谢了。”
同在一个戏班,他毫不怀疑温传熙话语的真实性。这人不会特意跑去告密,作为大家族丑事的目击者,他讨不到半分好,但若是有雪家和唐家的人稍后问起来,他也不会特意隐瞒,一定会把所知道的半真半假地说出来以保住仙霓社。
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温传熙真心热爱昆曲,热爱大上海纸醉金迷的奢靡与挥金如土的气派。他比钱云笙更适合这里,没有了顶头来自于第一的阻力,或许不久后便能成就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顾明月拉了拉钱云笙的袖子,示意他们该走了。她嘟着唇面带怀疑地望着温传熙,被他戏谑地打量一通后,面色如霞地啐了一口,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扭到一边。
温传熙对娇生惯养的别扭大小姐见怪不怪,他悠悠哉哉地双手抱胸,目送二人推开大门挽手而去。
“呵。”墨色长衫的男人仰起头,牵唇淡笑。他拿出怀里的烟杆狠狠地吸了一口。走了倒也好,走了便没人和他争第一的位置了。不过,却也有点寂寞呢。
钱云笙这混蛋,好事儿全让他一个人赶上了。
日后,他温传熙也一定能让千金大小姐追着到处跑。
1924年的晚秋,三人谁也没有想到一别之后再能相见,再见之时已相隔25年。
在梧桐叶凋零,晨光熹微的早晨,顾明月与钱云笙踏着金黄的落叶,登上了开往首都南京的列车。
钱云笙身为名角,自是有一笔不小的积蓄,即便他把大部分收入都存入了银行,匆忙之间在家里搜罗出的财物也值2000元左右。加上雪荷泽包里的钱财首饰,两人未来就算深居简出,也无需发愁一应吃穿用度。
火车“呜——呜——”的汽笛声长鸣,随后车厢咣当当地晃动起来。坐在三等座上的顾明月把脸瞥向窗外,清晨的雾霭未尽,如轻纱般的薄雾笼罩在上海的建筑物周围,她用手围拢肩头的红色针织披肩,宽沿的灰蓝色呢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仅露出秀气的下巴以及嫩红的樱唇,光是一小片玉白莹粉的肌肤,已经足够引人遐思了。
“睡一会儿吧。”钱云笙轻拍顾明月的肩,温柔地把她带入了自己的怀里,宽大厚重的羊毛围巾严实地罩在两人身上,驱赶了湿漉漉的寒气。顾明月把脸舒服地靠在钱云笙的肩颈窝边,这个姿势使她很有安全感,并正巧可以完全挡住她的脸。
江浙战争刚过,大批难民从外地涌入上海,露宿街头。租界外随处可见瑟缩在墙角挨饿受冻无家可归的可怜人,顾明月对这个世界的历史时局并不了解,但从原著里她知道,在战火纷飞动荡不安的年代里,这不是第一次战争,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国家混乱的形势成就了与雪荷泽父亲类似的一批军阀,受苦的则是百姓。
火车不多时便驶出上海,顾明月叹了口气,她对于钱云笙和雪荷泽到底是如何遭遇土匪一事完全没有头绪。作为本文最重要的头号炮灰,雪荷泽因为在男主遇到女主之前便已离世,篇幅竟然惊人的少。系统自从在上个任务世界遇到不明攻击后,有些功能一直未能修复,故而顾明月对于原著一笔带过的剧情知之甚少,所拥有的信息模糊不明。
耳边传来男人绵长平稳的呼吸声,火车驶出上海后,钱云笙终于可以从紧张的情绪里脱离,暂时松一口气。身体骤然放松,倦意便瞬间侵袭大脑,他拥着怀里柔软温暖的女人,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一夜未睡,顾明月闭上双眼却无丝毫睡意。火车票贵又不逢返乡节假日,偌大的一节车厢里没有几个人。从上海到南京需要10小时左右,在这段时间里,她得找出办法应对接下来的土匪。
经历了许多的任务世界,她逐渐发现了一些存在于各个任务界面间的微妙联系。这些微妙的联系贯穿时空,千丝万缕地链接着不同任务世界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距今为止,她所进行的任务在每一个独特的任务界面内均处于类似的发生地点——炎黄子孙所聚居的大陆范围。
顾明月所生长的世界是由一部小说构架而成,她所进入过的所有任务世界同样是根据不同小说的故事背景生成。不论是古代背景任务,还是科技发达的现代背景任务,她所处的任务世界都脱离不开一个既定的历史科技背景框架。现代背景的任务世界与末世背景的任务世界有许多相同之处,比如国家的地理位置和地理面貌,人文民俗,以及科技发展进程基本大致相同。基于她做任务的经历,顾明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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