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慈悲,愿意让她「告老还乡」。
风如雪拢了拢睡乱的秀发,慢慢走到木桶旁边蹲下身,勉为其难地用小手接过令夏递过来的毛巾,往他的背上抹去。
两人靠得很近,不过,她的视线始终只敢落在颤抖手中的毛巾上。不晓得是因为水气氤氲的关系,还是天气突然变暖了,她整个人竟开始燥热了起来!
他的体型是如此健美壮硕,水珠一滴滴从结实的颈背上滑落,匀称的古铜色肌肤在烟雾中闪著迷人的颜色。
如云强忍住心中不知为何的澎湃汹涌,绯红还是迅速地爬上她的双颊。
「依你这种力道,要洗多久才洗得干净?」令夏转过头,一双发光的鹰眼定在风如雪红透的俏脸上。
他的眼神令她抖瑟不已,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几乎能让她看见他眼神中暗藏的异色。
「我的专长又不是帮人擦背,如果你有更好的人选,我由衷欢迎他来代劳。」她定定神,眼睛迎上他,不甘示弱地说。
他笑了笑,眼里浮起一抹兴味。这丫头真的与众不同。
「那么,你的专长是什么?」
「不劳『少爷』您记住这些不值一哂的小事,女子无才便是德,不是吗?」她故意加重「少爷」两字。
「想离开?」他勾起眼瞪著她,虽然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不过他装作充耳不闻。
她想点头,又仓皇摇摇头。
「既然如此,那么,」他突然将两腿跨至盆外,一双大脚呈现在她眼前。「帮我揉脚板。」
一听到这无理的要求,风如雪简直快气晕了!她恶狠狠地瞪著令夏脸上那十足胁迫的表情。更可恶的是,他的眼里居然还带著洞悉人心的邪笑,一副断定她拒绝不了的得意。
想来她自小受到良好家教,可是偏偏落到恶人手中。「虎落平阳被犬欺……」她嘴里咕哝地小声骂著,托起他的腿,一边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
「你说什么?」他转头瞪视著她的眼睛,眼中的气焰更是猖狂。
「没什么!」她不情愿地应著,恨不得一拳揍在那张俊毅的脸上。
她困难地吞一下口水,瞪著他那双比自己大上一倍的脚,慢慢将浸满热水的毛巾揪干,轻轻擦拭著。
马上她就发现他平稳呼吸的声音不一样了,抬头一看,他的脸仍然舒服地垫在盆边,但眼睛却像一团熊熊烈焰,发出强烈的光热看著她的一举一动。
「还有脚趾,用毛巾擦拭。」他忽然得寸进尺地把双足伸长命令著。
她连忙闪过身子,但他的脚偏偏不偏不倚地落置在她的膝上。
可恶至极的家伙!她心底暗暗发誓,将来若有机会逃出去,第一件事就是要扭断这双脚!
她嘟起小嘴,只得把毛巾重新浸湿,擦拭著他的趾间,手中捧握著他粗大的脚掌,心中不禁有点激动起来。
看著她绝美的脸蛋儿忽然绯红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老天!他极度渴望要她!
也因如此,他故意差遣刁难她,就是不想让她从眼前消失。
「现在告诉我,为什么取造样的闺名?潇湘镇可不常下雪的。」
她知道他始终盯著自己,感觉愈来愈不安。她小心地藏起心中情绪,没好气地回他。「我爹爹希望我唇如绛、肤似雪,所以才取了这么个附庸风雅的名字。」
空气中静谧了一会儿,随即是他划破寂静的一阵狂笑。
令夏笑得前俯后仰、震耳欲聋,让风如雪几乎希望他会因此笑岔了气,就此死在木桶里。
她杏眼圆睁屏息地瞪著他。不对!万一他出了事,那她不就得背负谋杀寨主的罪名?老天,她已够命苦了,可别又这么虐待她!
凝视著令夏的表情,刹那间,风如雪愕然了。
他的笑容真是好看至极,整个脸上紧绷的线条在瞬间完全融化。
他真该多笑的。
良久,令夏才平复下来,终于把脚缩回水中。
「你爹真好福气!生了个这么得偿所愿的女儿,你一点都不负他所愿。而且你聪明伶俐、舌尖嘴利,不负你家三代都是进士的名号,果然是家学渊源。」
风如雪半晌不语,扁一扁小嘴,冷漠地说:「可惜我终究还是个女子,不然我爹一定更高兴。要个赔钱货干什么?」
「为什么?女子不是更好?不然,项家的fēng_liú少爷怎会和你成亲呢?」令夏想起那天在漫天狂沙中,眼角瞥见项云那一双悲愤的眼神。
「承你所赐,我现在蹲在这里帮你擦背,哪有空去成亲,当什么项家少奶奶?」不经思考,风如雪没好气地恨恨说著。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本来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绯红双颊,又开始涨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当然也意识到了!
令夏突然站起身,随手抓起身旁一件大方巾围住下身,风如雪瞪大眼,活见鬼似地张目结舌,一个重心不稳而跌到地上。
令夏大步跨出浴桶,将风如雪一把抱起,在她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之前,把她给扔上床!
「不要!你想做什么?」她吓僵了,难道这家伙又想重蹈覆辙?
用力反转过身,她才刚放声大叫,他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地倚身压住她,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她一双玉臂硬是被他架在头顶上方,怎么样也无法从他巨大的身躯底下逃离。
一阵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他眼里那股yù_wàng,教她打从心底打起冷颤。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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