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过几次架,他不想搭理我也是正常。我无所谓地坐到琴边,还是说了声谢谢,
“毛毛,听着,《想谭诗》是不是,”我拨通了手机后,放在钢琴架上,
《想谭诗》是犬夜叉里的一段钢琴曲。听这首曲子有氧气被抽空的感觉,忧伤淡淡的总是散不去。毛毛心情本来就糟,还听这样伤的曲子,不好。可她非要听,我只能就着她。
一旦进入,我就会投入。技巧或许不娴熟,可,我“有感情”啊。琴房里,只闻忧伤的《想谭诗》————
当我再拿起手机时,那边是毛毛抽噎地声音,“三,三子,太,太好了,我舒服,舒服多了,”没办法地笑着摇摇头,这个毛毛哟,
“啪啪啪,”突然门边响起轻轻地巴掌声,
我一回头,笑了,是减元。
他走过来就坐在我身边,食指点着一个琴键“铛铛”响,“怎么就弹地这好咧,”象个撒娇的孩子,“给我也弹一首吧,”笑地可爱极了,
我朝他调皮地皱皱鼻头,回头望了那边还坐在沙发上看琴谱的男孩儿一眼,压低声音,“这琴人家还等着——-”可话没说完,我见那边的姚夜好象也没要过来要琴的意思,想着给减元弹一首怎么了,玩心一重,就又转过头,小声跟脑袋嗑在我肩头的男孩儿说,“想听什么快说,咱们抓紧时间再来一首,”
“你弹什么都好,不过最好是快活点儿的,刚才那首惨兮兮的,”
我也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弹什么呢————想着,指尖已经灵动起来,《快乐的农夫》。
真是快乐的,边弹着,我和减元都象两个调皮的孩子呵呵笑着,因为,他一直在旁边捣蛋。
也没敢闹多长时间,牵着减元起了身。“姚夜,谢谢你啊,”
男孩儿也只是淡淡地抬了一下眼,又回到他的琴谱上。
“啊!”从琴房里出来,减元突然打横抱起我就跑了起来,
“减元,你干嘛啊!”夕阳下,傍晚的晚风徐徐吹来,一个男孩儿抱着一个女孩儿奔跑在校园里,一道多么迤俪的风景,引来三三两两学子的注目,
他把我放在了操场上双杠上坐下,我害怕掉下来,双手牢牢抓住身后的一条杠子,“小疯子,快放我下来,”娇嗔地瞪着他。这只双杠是男孩儿玩的,还有点高咧,
他呵呵笑地粘在我身前,脑袋搁在我的双腿上,耍赖地说,“等会儿,给你样东西,”
我笑着看着他向后退了一小步,轻轻抓住我的脚踝,从手腕上卸下一根红绳————
“绑在左脚上,小鬼莫要来,绑在右脚上,红运天天回——-”一边念叨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绑着————
看着男孩儿纯真诚挚的侧脸,我,彻底地愣了。
许多年以后,当我从角落里翻出曾经绑在我双脚上的四根红绳,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深深的绑牢了————
23
“375,”
“哦,”接过小男孩儿递过来的碟子和钱,鼠标移动,在电脑里勾注,
“你们这里有《风神之臣》吗?”
我一下愣住了,“恩,---”这才抓瞎咧,我也只是偶尔来这打混,南子这店我其实不熟,
“有,你等着,”一个声音正好插进来。幸亏东海回来了,手里提着的早点往我面前一放,“三子姐,快吃吧,你最爱的三鲜粉,”人已经去后面货架拿碟了。
南子不在,通常都是东海看着店,他很熟,而且男孩子没一个不好游戏的,东海更是得心应手。
看着小男孩满意地拿着《风神之臣》走了,我也愉悦地打开面前的塑料袋,我最爱的三鲜粉----却,当浓郁的香油味儿扑面而来时,我一阵作呕,
硬是压下了难受的反胃,我的眼睛都憋红了,赶忙推开面前的三鲜粉,
“南子说他今天去碟市看看,中午我们----三子姐,你怎么了?!”东海弯下腰紧张地看着我,我朝他摆摆手,“没什么,可能这几天胃有点受凉,”微笑着蹭了蹭眼睛。这几天是很没有胃口,特别是见着油腻的东西,今天竟然看见大爱的三鲜粉都想吐?我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胃,它是怎么了----
怕东海紧担心,我一下子就把话题扯到了别处。“这地儿还蛮大,其实还可以弄点儿漫画租,”我起身晃悠在左边靠墙的空地,其实也是想活动活动,压下刚才那股不适,
“呵呵,你和南子真想一块儿了,南子说漫画是个大市场,他得先摸熟些再进书,”东海一边打扫着店里的清洁,一边笑着说。我也点点头。也是,南子对这个店可下了不少心思。
“我是一只小sè_láng---”手机突然响起来,
“喂,”
“和三是吧,我是‘玉旗’的冯予诺。”玉润儒雅的声音。
我一愣,是他?他象是知道我的奇怪,“我是通过你们学校知道的你的电话,”
“哦。你好。”放松了些。手里帮东海顺着货架上的碟。
“是这样,我有件事想和你谈一下,你现在方便吗。我过去接你。”
“是庆功宴的事吗,我已经---”
他打断了我的话,“能见面谈吗,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看来这个男人也蛮固执。
沉了口气。算了,见面谈就见面谈吧,当面说清楚也好,我确实无心再在庆功宴上费神。
“我在南京路的‘南三碟屋’。”
挂断电话后,继续帮东海整理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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