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再次将陈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充满着岁月累积的眼里那些个不信任一点都没消,“我这里没有照片,你要是想找照片,直接找管事的老师去。”
“那能问一下哪个老师管这事吗?”陈果从善如流,并不对大爷的不信任有什么不满,谁能不记得自己小学念哪个呢,恐怕只有她,所有的记忆都来自于别人的口中,——往她脑袋里一灌,她一点熟悉感都没有,“能给联系方式吗?或者能让我直接进去吗?”
大爷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现在是上课时间,学校不能让无关人员进来。”
听这么一说,陈果只有悻悻然地打退堂鼓,不退能如何,总不能硬闯着进去吧?她到是想硬闯来着,闯进去了有什么好处?无非是惹了人家学校,把事儿给闹大了,——反正不管怎么想,她心里头藏着一个念头,不好叫人晓得她过来“东门小学”这事儿,连段兑都不想告诉。
既然这个防备来的莫名其妙,叫她觉得有些对不住段兑,还是悄悄地压在心底。
东门小学,故名思议在东门,她跟段兑住的地方在南边,一个在东,一个在南,赶回去最快也得一小时,更别提现在是下班高峰期,陈果在地铁里被挤得跟沙丁鱼一样喘不过气来,待得到站口,她赶紧出站。
地铁站出口离家还有一段路,她基本上就打算走路回去了,夜有点深,已经将近七点多,她手里拽着包,心里头相当的不安,不止是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学校”,抑或是被视为“叔”的廉以钦那般对她,都叫她不安。
其实她恨不得当时多挠他再几下才好,叫他没脸见人,脸上带着个女人的指甲印,必然叫他没脸见人——
还将事儿推给她!
一想起来,她就气。
就恨自己下手太轻。
呸!
都什么人,都是什么样的人,她丈夫不是别人,是段兑,他都敢!就那样的臭男人,不就是仗着有钱,就想胡作非为了吗?他要是再敢碰她一次,就去报警叫他xìng_sāo_rǎo,看他还敢不敢!
她打着坚定的主意回家,——叫她惊讶的是段兑还回来得挺早,换了身家居服,干起家里阿姨的活,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做菜,她开门进去时还闻到菜香,不是那么的香,还算是有一点儿香。
往桌上一看,已经摆了四个菜了,菜上冒着热气,刚煮熟的样儿,红萝卜清炒一盘,红色的萝卜间掺着绿色的蒜叶,红配绿,还是能配的;豆芽炒鳗鱼干,再配着芹菜,经典小炒,她忍不住地伸手去挑起被切成丝的鳗鱼干——还没到手里,就被锅铲给挡住了。
“贪吃鬼,不洗手?”
段兑挡住她的手,笑看她。
没由来的,就这么样的笑,温柔的近乎宠溺,叫她心里的那点彷徨都似乎消了个干净,小脸也跟着露出没有防备的笑脸来,一手就攀住他的胳膊,“阿兑,你这么早回来还做饭给我吃呀,要不我明天也跟着学两手做几个菜给你吃吃?”
颇有点撒娇的意味,叫段兑故作出被肉麻到的姿态,手拿着锅铲,“你做的菜,估计我还得买瓶消化药来吃吃,这做菜嘛不是我说,就得看天分,你是没天分的那种……”
“我就跟你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她很骄傲地抬起下巴,仗着他对她好,心里头就底气十足,搂住他的腰,“那你快点把菜做好,我就看着你做菜——等会我洗碗。”
她豁出去了,平生最烦洗碗,为了段兑嘛,她就是洗一下也没事儿,再说了,心里有事瞒着人,也是万般心虚。
段兑任由她抱着,一边专心炒菜,笑嗔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跟个孩子似的。”
“哪里像了?”她就那么抱着他,手都不肯放开,从他身后探出头看他炒菜,简单的包心菜,放点油,等油烫了,再放点被拍扁的蒜头,炒爆出蒜香,她就看着他熟练的将切成短丝状的包心菜往锅里全部都倒入锅里——就那么爆炒几下,盐适量一点,炒得差不多了再放点蔬之鲜,一道菜就这么熟练地让他给炒好了,她闻着都香,数这个最香,“手艺真不错呀?”
“你老公是样样全能。”段兑学她个得意样,“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是不是加班了?”
“没加班,车子半路抛锚了,”她一脸嫌弃样,“真晦气。”
“那不打电话给我?”段兑将菜端到桌上,身后拉着她那么个重量,“老公是做什么的,不接老婆怎么行?”
惹得她直笑,开心得都要站不直身。“我才不呢,叫别人看见我老公这么帅,别人不得嫌弃我死呀?”
段兑眼神一暗,却是不动声色地敛去,“就你一个人说的,别人才不会这么认为。”
“哈哈哈——”她放开他,自己坐在桌边,将碗递给他,都习惯了他盛饭,“不,我老公最帅的,就是不帅,在我眼里也是全世界第一帅的——”
“哪里有这么夸人的?”段兑受得挺舒服,“就算是实话也得收几分,我们得谦虚,谦虚为本,是不是?”
她更乐了。
好像心里的阴影面都消失了一般。
两个人,四个菜,一个汤,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后,还真的是陈果洗碗,说到做到,把留下的菜一收拾全倒掉,洗洁精一放,她洗得眉头紧皱,甭管洗洁精的味道还是挺好闻,家里阿姨选的洗洁精还不错,她还是不习惯洗碗,洗碗简直就是她的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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