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可确实是觉得冷了些,——似乎一下子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了些,这让她心里的那丝不舒坦瞬间扩大了,她拉着段兑进门,伸手去开灯,当着客厅明亮的灯光,她慎重地对上他的眼睛。
黑色的眼睛充斥着痛苦,无以明说的痛苦——她瞬间避开了视线,这回不是他先躲避,是她先躲了,将手从他个手里抽出来,双手绞在一起,“我不、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心充满了内疚,从别人嘴里知道的事,似乎不那么叫人相信,她总想要自己面对一下,等真面对了,反倒是她不能面对了,面对他痛苦的双眼,她几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像所有的话都成了空。
段兑看了看被放开的手,黑眸凝结着沉寂多年的痛楚,背靠着坚硬的门,“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我们就可以去办离婚手续。”
归来时的快乐气氛一下子就消失殆尽,陈果的心情仿佛从火热的夏天直降到严酷的冬天,连一个缓冲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她终于鼓起勇气面对段兑,他双手抱着头,就那么靠着门,都不敢面对她的目光。
陈果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对“离婚”这两个字,惊愣愣地张了张嘴,跟过度缺水的鱼一样,但下一秒,她瞬间笑了,双手去拉他,“说什么鬼话,我们为什么要离婚?”
段兑慢慢地拉开她的手,即使她想拉,也强势地避开,要与她拉开距离,低垂眼睛,只看着由他精心挑选的地板,房间里的东西全由他一个精心挑选,“我们总有一天要离婚的,我不是个、我不是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微张的薄唇就已经叫一只手给挡住,他诧异万分地看向手的主人,那张小脸全是倔强的神色,恍恍然地看着她踮起个双脚,粉嫩润泽的唇瓣就那么代替了她的手,莽撞地吻上来。
她都不知道怎么吻,一点儿经验都没有,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贴着唇,就那么堵上去,堵上去后真碰到他个薄唇,反而无所适从,惶惑的眼睛映出段兑惊诧的眼神,她个薄脸皮也不争气地红了——
红得叫好看的,嫣红嫣红的,跟染了胭脂似的,眼里多了些水意,特别的晶莹,却叫段兑眼底多了些心疼,手覆上她的后脑勺,稍一用力,他就取代了她的主动,几乎是疯了一样的吻着她。
她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局面,双唇被吻得又疼又麻,被打开的嘴儿,还没呼痛,就让他将狡猾的舌/头窜过她的嘴里,占据她所有的思绪——所有的思绪都聚集在唇间,天底下仿佛只有口水之间的交换才能叫她惊觉自己确实是活着的。
——但,段兑却是放开了她,眼睛通红。
她瞠大一双美目。
“我不行!我不行!”段兑粗鲁的拉过手,硬是将她的手拉到他那里,嘶吼道,“你看看,我不行!我不行,我不离婚做什么,要拖着你一辈子,叫你跟个无能的男人一起生活?”
陈果的手都不敢动,——耳里听着他的痛苦的吼声,几乎叫她魂飞魄散,从来没想过自己失忆后要面对这样的生活,她的丈夫是性无能,手底下碰到的东西,一丝丝动静都没有,那里似乎在冬眠,即使到了春天,也不会苏醒。
可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叫她涌起一股子母性来,甚至是舍不得离开这个男人,她能跟纪蓉说这个事,那么早就是结婚前就知道了,她能答应结婚,也许是她爱这个男人,她很爱这个男人,为了他,连没有性的生活都能忍受——
即使她失忆了,也不能代替曾经的自己做离婚的决定,她不管不顾地抱住他的腰,“我不离婚,我不离婚,阿兑,我不需要的,我不需要那个的……”
段兑的手想抱她,刚刚到她的腰间,又颓然地放下去,垂在身体两侧,身体更是紧绷的厉害,“你现在不后悔,以后也会后悔的,我不想你以后再后悔……”说到以后,他个身体似乎承受不了那样的未来,稍稍地颤抖了一下。
“我不后悔,以前不后悔,现在更不会后悔,将来肯定不会。”陈果载钉堆铁地说,只差举起手来发誓,紧紧地抱住他,生怕没抱住他,一切都将没有了,“你不是说我们自小都好,不止是自小好,我们要好一辈子,你怎么自己说的话都不记得了?”
“妈一直想着我们有孩子,”段兑终于抱住好,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有些沉重,“我们看过好些个医院,妈一直叫你喝中药,从来没怀疑是我的原因,我不忍心叫你一直喝中药,然后再没完没了地看医生……”
陈果怔了怔,但脑袋已经被那些自己想象中的母性情结给打败,觉得此时的段兑特别的需要她,而她并不打算离开这种安逸的生活,“没事的,没事的,我没事的,我们是夫妻,得两个人面对,阿兑,阿兑,你别不要我,别跟我离婚……”
说着,她眨了眨眼睛,眼泪就流了出来。
仿佛失去了段兑,她就失去一切。
“阿果——”段兑紧紧地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一刻都不敢松手,年轻英俊的脸庞满是失而复得般的喜悦,痛苦中的喜悦。
夜已经深,段兑已经睡了。
陈果却没睡,尽管她已经暂时稳住段兑想要离婚的念头,还是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自己失忆之前有没有想过要离婚,还是死心塌地的非跟着段兑,她统统都不知道,——但有一件事儿她是知道的,夜晚睡在男人的怀里,鼻间充斥着不属于她的味道,她不是被这样的亲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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