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着了道。
她喜欢他、爱上他,愿意把自己变成自己最排斥的那种女人,下那样的决心困难而艰巨,可是为了他,她做了,然后……一个卓姑娘打碎她的心。
她不是傻子,她很清楚,把夫妻之间的问题推给外人并不公平。
若不是她的欺骗,他不会生那么大的气,在他知道事实之前,他还想把长子过继给童家呢,说他不对她用心,这种话太过分。
但相对的,要不是他对她的喜欢不够深,就算被欺骗,他也会理智地坐下来、平心静气与她好好讨论,讨论夫妻间应该对彼此坦白,而不是一个符合他要求的女人出现,他便放弃她。
归根究底还是那句老话——她并不适合他,就像他不适合她。
她应该找个忠厚老实的男人,也许有点蠢、有点笨,但他乐意让她来作主生活,她会让他过上好日子,而他会尽全力来维护她,夫妻同心协力,生下几个儿子,把孩子养大,一辈子就这样过。
可是父亲挑上黎育岷,一个杰出优秀的男人,他想作主她,而她却想作主自己的人生,这样的一对男女,怎么能水乳交融、亲和甜蜜?
打一开始就错了,也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心还是酸的,但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所以她不会有事!
挑起一根炒得半熟的青菜,她眉也不皱地咬下去,连同喉间的哽咽,一并吞下。
马车上,黎育岷看着街边的风景,心却一阵阵狂跳着。
事实上,在紫裳说「小姐可能在玉哥哥家里」时,他的心跳就没有慢过。
玉哥哥,彷佛全天下都知道有个玉哥哥,独独他不晓得,若不是齐靳那几句对玉哥哥人品猜忌的话,在紫裳的猜测出笼他会直接上童家谈和离,放她自由、任她飞翔,不再将她捆绑在身边。
但若真像齐靳说的,对方要的是她的钱呢?如果他是个心术不正的男人呢?如果童心被过去的情分羁绊、看不清真相呢?
所以他没有逃避,带上紫裳、紫衣,一路前往乐梁。
紫裳不时瞄黎育岷一眼,脸上虽还带着怒气,嘴角却往上翻翘。
她很生气,气过去一个多月里,四爷把她们关在康园,走到哪儿都有嬷嬷盯着,别说回童府求助,就是到前面大厅找老太爷评评理都不行。
她更生气那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卓姑娘,居然趁小姐不在时大方住进黎府后院,也不知道有没有做了什么暗渡陈仓的龌蹉事。
最气的是小姐到书房后就没再出现过,让她们吊着一颗心,睡不下、吃不香,不知道小姐怎么啦,为什么没回康园?想东想西,她们还联想自家主子是被姑爷和那个卓姑娘连手给害了。
她们已经计划好,准备把盯人的嬷嬷们给哄进屋子里,一棒子敲昏后逃回童府,求老爷救救小姐,要不是紫衣及时出现,她们早就闹得黎府天翻地覆。
姑爷领紫衣回来,让她一起去找小姐,几个丫头中,只有她和紫衣知道玉哥哥的住处,但紫衣不认得路,只能靠她带路。
因为生气所以故意,她故意渲染玉哥哥的好,故意夸大玉哥哥和小姐的关系,也故意把四爷给惹火了。
「玉哥哥对小姐可好啦,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还会逗小姐开心。」紫裳对紫衣说话时,觑一眼四爷,他乐意逗卓姑娘开心,无所谓,也不是没人可以逗小姐开心。黎育岷沉默,心里却想,使小手段哄女人的男人最没出息。
「玉哥哥手把手教过咱们小姐写字呢。」
黎育岷恼怒,是教写字还是吃豆腐?
「小姐说,天底下再没见过比玉哥哥更好看的男子。」
黎育岷轻嗤一声,身为男人长那么好看做什么,有才能、有志向才重要!
「玉哥哥告诉小姐,小鸟要飞得远、看得高,得有一双强健的翅膀,如果小姐不想拘在小小的,亩三分田里,就得有足够的能力,小姐要是跟了玉哥哥,他肯定不会拘着小姐的喜恶,逼她当个乖乖小贵妇。」
这段话狠狠钉了黎育岷一记,那个玉哥哥果然比他更高竿,他看透童心的本质,知道她是那种飞远看高的女子。
不听了!他用力撩开车帘子向外望去。
他们已经来到乐梁大街上,这里是乐梁最热闹的一段,小时候,母亲很少出门,家里缺什么,经常是他出门采买。
紫裳顺着他的目光朝外头瞧去,快到了,她噘了噘嘴道:「四爷,玉哥哥的家快到了,奴婢到外头同车夫大哥指方向。」
黎育岷点头,敲两下车厢,车夫吁的一声,拉住缰绳令马停下。
紫裳下车,坐到车夫旁边,指点他方向,黎育岷没有放下车帘,继续看着人来人往的乐梁大街。
当紫裳指点车夫转进一条小巷时,他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随着车夫朝目的地前进,他额头青筋暴起,一把紧拉住紫衣的手,忍不住问:「说!那个玉哥哥姓什么、叫什么?」
紫衣被他吓着,吶吶回答,「回四爷,奴婢不知道。」
「你们家小姐没有说过吗?」
「小姐自己……也不知道。」
看着黎育贩的横眉怒目,紫衣后悔,后悔任由紫裳作假,把小姐那段五岁娃儿的惦记当成青梅竹马的爱恋,唬得四爷一路上脸色阴郁。
她们心头是舒服了,可对小姐不知是好事坏事。
不知道?关系密切、论及婚嫁的两个人,会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难不成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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