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两句的,腹腔里的气力一点都没有,于是就罢了说话的念头,只摸索着将自己手搭在孔泽瞿放在床边儿上的手上。
孔泽瞿依旧只走路,搭在他手背上的手细瘦的只剩骨头,手背上的青筋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一路将玉玦推回病房的路上孔泽瞿只是没说话,等到了病房医生叮嘱家属注意事项的时候这人一时间简直震惊。掀开被子撩开衣服之后,玉玦的身体露了出来,躺了这么些天,这孩子的骨头和肉已经分里了,稍稍将腿曲起来之后只有一层松松的皮肉掉在骨头下面,肌肉已经完全萎软下来。
孔泽瞿一时之间控制不住,盯着医生要医生给个解释,医生说了情况,说只要下床开始走路肌肉很快可以恢复其原来弹性和形状,医生说了很多,孔泽瞿其实已经听不进去了,到底为什么给个孩子这么大的罪受。
不管孔泽瞿每天做的事情多么复杂叵测,可他的真正认可的人就那么些,这人从来不与家人往来,身边最亲近的也就只有孔南生穆梁丘这几个,孔泽瞿亲近的就这么几个,玉玦亲近的自然也就这么几个,算起来家人也就只有孔泽瞿了,于是照顾玉玦的事情也就只有孔泽瞿了。
其实宁馨是要来的,唐尧也是要让他妈来的,到底伺候女孩子,可孔泽瞿一一都让回去了,只在夜里玉玦睡着的时候重新将自己腕子上的伤口豁开让那舍利吸了更多的血,这男人很不相信这些个东西,然现在突然就将自己的血弄的溪水一样的流。
玉玦遭了这么大的罪,依着孔泽瞿以往的性子,罪魁祸首该是要生剐了千百刀的,只是到底上位的是他兄长,且他的位置也再是不能做出那些个,只雷让有天说这世上事故发生的恁多,多一个也不算什么,孔泽瞿什么都没说,于是隔天就听到信儿说李家小儿子大半夜喝完酒出来在四环被车撞了,碾压的不成人形,脑浆血浆浸的那地尺来深,天亮了才被发现。孔泽瞿跟众人一起去吊唁的时候李家老大在人群中看见孔泽瞿,下意识的摸上自己脸。
病房里。
孔泽瞿暂时不在,唐尧领了闻思修来看玉玦。玉玦现在还不能下床,伤了器官,身体弱的厉害,所以依旧躺在床上,只是精神还挺好的,看唐尧和闻思修来很高兴。
“快点进来啊,在门口干什么。”玉玦一个人躺床上无聊的很,听见门口的动静儿转头就看见唐尧再门口探头探脑,于是招呼。
“看看我哥在不在。”唐尧明明知道孔泽瞿不在才来的,却是挑着眉毛这么对玉玦说。
玉玦有些羞赧,知道唐尧说的什么事儿,医生让她尽量躺着不要有大的动作或活动以免给心脏更大的负担,于是她就一直躺在床上,但是生理问题还是需要解决。前天她要上厕所的时候孔泽瞿抱了她去洗手间,结果她还坐在马桶上唐尧就那么大咧咧进来了,孔泽瞿一时恼怒,直接将唐尧轰出去,这病房一时间也禁止探视。
“啧啧,你可是厉害了,我哥是什么人都给你把屎把尿了。”唐尧简直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闻思修都还在,这人就口无遮拦。
玉玦听唐尧这么说,气的不行可心里是真高兴,简直就要感谢这次她生病了,孔泽瞿这两天的样子真是让她瘫了都愿意。但是心里这么想,面上还是气唐尧的口无遮拦,于是就扳了个绷不住的生气脸蛋。
“啧啧,看我哥给你把屎把尿的样子高兴了就笑呗,装啥。”
于是玉玦也绷不住了笑开,“不要瞎说。”
闻思修对于玉玦在他身边被掠了去很是自责,这人从玉玦进了医院开始就一直要来医院,只是一时间大家都忙着没人顾上他,现在唐尧有点空儿就领了来。
“要是我小心一点,你也不会成这样。”这人执了玉玦的手愧疚的简直要掉下眼泪来,虽然顶了一张中国人的皮,可闻思修内里完全是法国人,感情丰富,这么说的时候显见着愧疚的头都抬不起来,眼眶都泛红。玉玦真是瘦了太多了,脸小的只有一点点,跟在西班牙的时候简直是两个模样,闻思修怎么能不愧疚。
“思修,你真的一点点都不需要愧疚,这里又不是法国,就算你看着我被绑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反倒是庆幸你没有被一起绑过去。”玉玦看闻思修这样,反握着闻思修的手安慰。
玉玦这么说,闻思修依旧愧疚,他到底是个男人,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这人大伤,于是很是失落,再加上玉玦现如今的样子,一时间难受的不能自已。
“帮我把床摇起来。”
玉玦上半身稍稍起来了一点,揽了闻思修的脑袋亲了亲,“真的和你一点点关系都没有。”
唐尧不知道这两人在一起住了四年,只瞪大眼睛看着玉玦这种洋派的动作,站在门口看看孔泽瞿来了没。
好在孔泽瞿没来,那两人也马上就分开了,只是闻思修本来是学医的半途转了专业,对于康复还是很了解些的,于是就开始隔着衣服给玉玦的大腿做肌肉刺激,从上到下的一直按摩。
说实话,一个男人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玉玦还是多少有点不习惯,只是看闻思修这会儿非要做点什么才会安心,于是玉玦就让闻思修给自己按摩。
唐尧已经不敢看这两人了,自己站在门口心惊胆战,要是他哥来了可怎么办,现在这情况要怎么解释,他是忘不了那几年只要去找过玉玦过后他爹总会抽他的事儿,那会儿他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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