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的星子依旧挂在天边闪烁,有多少人的心也开始沉沦,忽上忽下。安辰羽斜靠着车门,眼底深沉,良久才走回车内拿出备用药膏,捧着那张红肿不堪的小脸,仔细涂抹。除了他,谁也不可以欺负小然,包括他在内,谁也不可以打小然。
他想他会把那两只爪子剁下来喂狗。
保安讨好的送来温水,安辰羽付过钱,用湿毛巾将那两只惹人喜爱的玉足清洗干净,刮破皮的地方则贴上创可贴。寒流就要来了,这个傻瓜居然光着脚走回来……
男子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柔,利落而干脆,其实他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如果这是爱,那么原来他曾经认为的爱都算不了什么了。
轻轻摩挲着受伤的脚趾,如此纤细白嫩,让人心疼,疼的发疯!安辰羽的眼底逐渐点燃了两丛愤怒的火焰。
方知墨在小区门口站了一会儿,无动于衷的看着安辰羽搀扶小然坐进车里,还关了车灯。他的身体越来越僵硬,手不知何时早已握成了拳。
缘起缘灭应有时r69
钱是个好东西,它不会让我受委屈,有了它,我可以肆意妄为,傲慢睥睨,颐指气使那那些奴颜婢膝的人。
昨夜的痛似乎都留在了眼皮上,沉重,红肿,通过神经末梢传到太阳穴,裴然醒了,摇了摇头,很不舒服。
她看见自己裹着男人的外套,蜷成一团,缩在安辰羽怀里。贴着他胸膛的那一侧身体,热乎乎的,被两个人的体温熨帖,耳边传来熟悉的心跳声,这是男人独有的,沉稳,有力,一下一下敲击着神经,她动了动身体,素白的手都麻了,无力的搭在他胸膛,想开口说话却觉着脸颊左边的肌肉刺痛,恍然想起昨晚何兴平的暴行,可奇怪的是最让内心伤痛的竟是ken,以至于稍微想想,便历历在目。
啧,喷在额头的鼻息有了变化,裴然抬眼,视线穿过安辰羽微微开启的深邃眼眸,他正盯着她,而且应该盯了很久。
试着拽了拽他,那手臂紧绷而积蓄着充满攻击性的力量,并且搂的很紧,衬托的裴然的力气十分可笑。
“放我下来。”他回过神,才默默松手。
狭小的空间让她从安辰羽腿上爬下的动作变得十分窘迫。
“我的腿麻了,第一次发现你也不算太轻。”他皱了皱眉,满嘴抱怨。
他果然本性难移,趁她睡着了怎么也要沾点便宜,可这一次裴然却没力气与他计较,大概昨晚的她实在太心酸,伤口撕裂,痛极了,真的非常需要一个肩膀,哪怕明知道提供肩膀的这个不是同类,甚至有可能伤害她,可她顾不了那么多,那样的夜,孤独的让人崩溃。
如果安辰羽不出现,裴然很可能会打电话给燕为卿,他已经消失了好久,可裴然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极度寒冷的时候总会第一个想起他,这世上只有他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是温暖的。用难以想象的温柔包容她的一切……
可是这个温暖太捉摸不定,像海市蜃楼一般,总会在你不期然的时候凭空消失。
她昨晚受的刺激不小,现在眼神还有些呆滞,安辰羽冷哼一声,不知从哪捞出一只提包,丢给她,“刚才保安送来的。”
她的包?昨晚不是落在格子间了么?裴然诧异的看了看包又看了看安辰羽。
勾了勾嘴角,安辰羽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讥讽不疾不徐道,“听说是个男人送来的,你人缘不错嘛,一只破包也能驱使一个男人跑断腿追到华城小区。”
“男人?”她的脑子里赫然想到那个人,而安辰羽的表情也告诉了她,猜对了。
发现明显的怅惘从裴然眸中一闪而过,安辰羽满嘴冒酸味,“别肖想太多,人家只是尽仁义,不忍看你露宿街头。我要是他,呵呵,搂着青春美少女,守着万贯家财,生活真是太美好了,才懒得搭理没情趣的剩菜剩饭。
气不过,原本他还沉浸在自己与裴然奇妙的缘分中难以自拔,认定两个人注定要在一起,孰料这缘分可不只是他一个人特权,老对手方知墨如影随形,这个噩梦想是要跟他一辈子!瞅着衣衫褴褛的裴然,想着她与方知墨在路途中可能发生的各种肢体接触,安辰羽胸口就攒积一团火,说话也不由得歹毒。唯有歹毒才能掐断这女人出墙的苗头。
安辰羽心里实在赌气,可裴然居然连半句好话都不肯施舍,而且已经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急匆匆往楼道钻。低咒了声,他也跟着跑出去。
她一路低着头,生怕人看见脸上的伤,为了掩饰破碎的衣服,始终裹紧一件不合体的男士外套。
“我说的是剩菜剩饭,又没说你,干嘛把我拒之门外。”安辰羽气喘吁吁用手抵着门不松手。
“衣服还你。”他身子不让步,利落的裉下外套,从门缝里塞给他。
“裴然,你别太过分,我一晚上水米未进抱着你,给你当发泄工具使用,现在用完了就想踹啊!就算是块抹布也得拿回家洗干净!”
她的头很痛,在左边耳朵嗡嗡作响,脾气不似平时的温软,竟有些暴躁,“我没有计较你趁机占便宜,你还想怎样!安辰羽,你和他们一样,都没安好心!”
“喂,起床气也不带你这样的,我怎么你了!这段时间我招你惹你了?连手指头都没机会碰下,现在放我进去洗个澡吃口饭你会死啊!”低声下气到这份上,人家不但不甩他,还像摆脱瘟疫一般,安辰羽脸上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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