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一辈子都只是个团长,等你到了师长甚至再高的职位就会知道一个明事理知分寸深明大义的妻子对于军人来说有多重要,军人的一辈子都是献给国家和部队的,能够分给妻儿的精力有限,需要的是能够承担起家庭责任的贤内助而不是一个游手好闲任意妄为的公主。再说国有国法家有家法,南南从小就不是个听大人话的孩子,不让她干什么她就偏偏干什么,个性太强,脾气太倔,桀骜不驯,这样散漫逆反了二十多年的人我不认为她将来会承担起这个责任。没有规矩怎么行?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果你手底下每一个兵都任其个性自然发展,没有铁的纪律还不成了一盘散沙?小尚,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
顾铭哲指了指自己的肩章。“你肩上的星星已经代表了你不可能像其他男人那样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谈情说爱,你问问你身边这个到现在都在任性的女人,她承担的了这个责任吃的了这个苦吗?”
顾铭哲一番话下来字字如刀句句有理,连顾淮南都被说的哑口无言,小手偷偷在桌下攥了起来。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原本的火药味转化为巨大的压迫感。
叶锡尚没说话,顾淮南在他的沉默里忽然乱了心神,脸色越发苍白。
叶锦然皱了皱眉,“老顾,你言重了。”
“爸说的没错。”叶锡尚清浅一笑,余光瞥见她用力到骨节泛白的手,不着痕迹的握住放在自己腿上把玩摩挲。
“但……或许我们两个人对她的期望和要求有太大的偏差,您希望您的女儿是最优秀的,希望她们按照你规定的模式来成长,就像部队考核,小西应该通过了,南南没有。作为部队主官我和您一样希望手下每个人都强大到以一敌十常胜不败,但是南南不是军人,也不是我的兵,她是我的妻子。身为一三八团的团长我自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职责,但也不会忘记我另一个身份,她把一辈子交给我不是让我来管束她的。如您所说,嫁给军人就已经代表着一种牺牲,我没有办法给她我全部的时间与精力,或许日后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我却身在战场,也或许死在战场,那么多日后的‘不确定’让我觉得从她嫁给我的那天起,作为一个男人我已经欠了她的,如果一定要对军人的妻子有所要求,别人我不管,我只要求我的女人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自己的方式快乐的生活,在我能够陪她的有限的时间里尽最大努力给她想要的一切,我不在时她是军嫂,该她承担的和不该她承担的,她别无选择。而我在时……她就是我的公主。”
……
叶锡尚说这些话时语气不卑不亢,大手包着她的小手,长指与她紧紧相扣。叶锦然敛眸暗笑不语,顾铭哲错愕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顾淮南死死咬着嘴唇,直到现在才明白他的那句“做你自己就是满足我”的真正用意。手被他握着,他掌心的温度源源的传进她的身体。顾淮南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茧而出。
不,是正在破茧而出。
整个心和身体都在微微的打颤,完全抑制不住,期待,忐忑,紧张,雀跃,不知所措,同时深深的恐惧。太多的情绪一股脑的涌过来,顾淮南张了张嘴,竟,口不能言。
一直没吭声的顾夫人换了个话题开始打圆场,气氛很快缓过来。
宣蓉也觉得顾铭哲刚才的话太重,怕被叶家父子看了笑话,对顾淮南不禁更热络几分。她又亲自剥好了一只虾给放到女儿的碟中,细一看,先前剥给她的三只都还好好的堆在那儿。“妈妈记得你从小就爱吃虾,怎么多吃些?味道不好吗?”
叶锡尚刚要开口就觉得桌下的小手捏了捏他,便把话又咽了回去。顾淮南笑了下,摇头。“舍不得,难得有机会吃妈剥的虾。”
宣蓉轻笑,摸摸她的头。“傻孩子,还不是因为我演出多不常在家,我在家时你又不在了,再过些年我退休了你想什么时候吃妈妈什么时候给你做。”
顾淮南喉咙一涩,重重点头,夹起来就吞了一个。
宣蓉一脸笑意,转头去和他们聊天,叶锡尚找了个借口把顾淮南拉到外面没人的地方。“快吐了。”
顾淮南捂着胸口瞪眼,“不要,好贵呢!”
“那等起疹子身上发痒难受的时候你可别哭,也别闹我。”叶锡尚板起脸。
顾淮南撇撇嘴,不情不愿干呕了一会儿,无辜的看他。“吐不出来。”
叶锡尚眉宇间又凝了起来。“家里有药吗?”
“有。”顾淮南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贱兮兮的圈着他的腰,仰头看他。“你真厉害,老顾都被你说的没词了,我还说我要保护你,到头来还是你保护我。”
“应该的。”叶锡尚垂眸扫过她波光粼粼的眼,还有以这个角度看上去胸前深深的阴影,淡淡的移开眼。“妈不知道你对虾过敏?”
“她知道小西爱吃虾,就以为我也爱吃。”
记不清那是她几岁的时候了,一家四口难得在一起吃年夜饭。宣蓉给顾淮西剥虾时,另外一张和顾淮西一模一样的小脸也靠过去,满是渴望的大眼眨啊眨的望着她。宣蓉就把手里那只剥好的喂到她嘴边,顾淮南张开嘴巴一口全部咬掉,只剩一小节虾尾捏在她手里。
第二天顾铭哲和宣蓉就因临时接到任务带着顾淮西走了,根本没机会知道她对虾过敏。宣蓉是否知道这件事顾淮南并不在意,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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