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他的世界。
看了会儿,他沉沉说:“过来。”
余男侧头,顿了几秒,听话走去他身边。
游松张开手臂,按住她后脑勺,把她纳入怀中。
他的唇轻轻蹭着她耳尖儿,没有激情澎湃的吻,也没有炽烈浓稠的呼吸,他给她一个平静安稳的拥抱。
良久,一阵风过,吹散头顶的乌云。雪不知何时停了,云层稀薄,一道耶稣光射下来,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世界像被按了快放,刹那间,色彩变得绚丽多姿,泸沽湖被赋予神奇的生命,映出正片天空的颜色。
余男望着那道光,眼角晶晶亮亮...
耶稣光
☆、终章2,3
终章2
三个月前,莫惜瞳拉住余男手臂,一直拽到医院的花园里。
余男当时很狼狈,头发蓬乱,脸上有泥和土。白色背心还染着游松的血,外套是张硕的,罩在她身上肥肥大大。
站定后,莫惜瞳甩开她,余男抬头看她一眼,“也打完了,还想干什么?”
“跟你讲件事。”她往后退了一步,抱肩看着她。
“什么?”
“一件旧事。”莫惜瞳没啰嗦,直奔主题,“二十四年前,队里出一次长途任务,我爸和游叔一辆车,路上出了事故,他为了救游叔没能活着回来,那时我妈还怀着我,我是个遗腹子。那之后,游家觉得对我们有亏欠,这么多年一直很照顾我和我妈。
游哥那年才九岁,他从小被灌输的思想,是无论何时都要最先照顾我,保护我。”
莫惜瞳停了下,余男嘴唇煞白,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那么聪明,”她冷笑了声,“...会听不明白?”
余男垂下眼,手下意识想抓住些什么,她机械的束进上衣口袋里,握住张硕的钱包。
莫惜瞳说,“从小游哥对我都很好,我也最听他的话,他那人冷硬霸道,但他吼我凶我,都是为我好...直到后来遇见你,知道吗?他从没为一个外人...”她加重咬字,自嘲的笑了下,“...为个外人,那么狠的骂过我,也不会骂完任我跑开,不哄我...”
那时阳光正浓烈,余男被晃的睁不开眼,几天没好好吃饭,她双腿站的发抖。耳边轰隆隆的杂音,莫惜瞳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清。
直到静了,余男才缓缓道:“说完了?...说完我走了。”
她转身,莫惜瞳一愣,喊道:
“知道我想说什么吗?”余男停住,莫惜瞳上前一步,笑说:“不敢面对了?你这反应,终于觉得对他有亏欠?...我就是要你知道,游哥并不欠你。他千辛万苦找你,照顾蒋叔,给他看病,这么多年无论你在或不在,他始终都是为了你...在看看你,都对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做了什么?”
余男顿了良久,想离开,向前的步子却及其艰难。
原来,一切怨恨到头来,自己才是不可原谅的那个。
可就在那一刻,她蓦然抬头,天边一道光束刚好从云层中洒下来,辐照着大地。
......
那光和今天一样,为她的茫然无措,她的无所适从,指引了方向。
余男把头埋下去,紧紧拢住他的腰。眼睛在那刚毅的胸膛抹干净,唇蠕动了下,“...真傻。”
***
回到落水村已经傍晚五点钟,路上行人少了,每家每户的门上都贴一块小红纸,院门口绑着几株松枝,院子中也洒满松针。屋里也要用燃烧的松枝祭拜祖先,这是摩梭人过春节的习俗。
开了没多久,经她指引,游松把车停在客栈旁。
客栈建在湖边,灰色‘几’字屋顶,墙体是原木结构,二百来平米,三层高,临湖一条木栈道,有阶梯直接通往湖面。
窗明几净,里面是当地特色的麻布花纹窗帘和白色纱帐,有的窗口挂着风铃,窗台随意放几个手工靠枕、个性玩偶、书籍和茶杯,墙边各类鲜花开的正艳,整体风格很清新很文艺。
游松挑了下眉,“你弄的?”
余男笑着:“怎么?”
游松说:“还以为你只会打架说脏话。”
余男白他一眼,“我有那么不温柔?”
说着,两人走到门口。
游松顿了下,意味深长的笑笑,忽然俯身说:“也不是,有些时候还挺温柔的。”
余男半天才明白,抬头剜他一眼,却发现他眼睛盯着一处不动了。
她顺他视线看去,他正望着门口出神。
大门上方一块牌匾写着‘余舍’两个字,这没什么稀奇,他视线顺着看下去,门的左侧有一块不大的金色牌匾,上面写着,‘守望者爱心基金会’。
游松盯着那几个字看了良久,转向余男,“解释解释?”
余男刚要说话,屋里扑出来一道粉色影子,孟凡星抱住她的腰,“余男姐姐,你回来太晚啦。”
她拍怕她的头,“菜都买齐了?”
“嗯。”她点点头,“爸爸妈妈在做了。”
余男牵住她的手,边走边问,“邓双姐姐呢?”
孟凡星拉了她一下,余男俯下身,她悄悄说:“有个怪叔叔在里面坐着呢,很凶的样子,一直看着邓双姐姐,她去哪他都不让。”
游松看着两道背影进去,又抬头瞧一眼那牌匾才迈步跟上。
进去直对柜台,里面坐个汉族女孩子。拐过走廊,是一个豁大的前厅,正中间放一张原木方桌,上面铺陈碎花桌布和餐具,周围是墩墩的长条椅,摆着一些靠垫和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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