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足以让年轻的男孩鼓起全部的勇气,变成一个战士。
然而,事情变成了另一番样子。
他没来得及出手。
或是说,他出手的太晚。
只觉得眼前一黑,自己就被扔了出去,然后是詹姆斯,他像一个南瓜一样落在他身旁,满嘴血沫。被打落了一颗牙齿。
项山脉迅速的清醒了。
他看到了二叔。面色像地狱的厉鬼,“滚!永远也别再回来!”
项山脉的一生中,二叔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硬话。
他的眼泪从心房里涌出来,像灼烫的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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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子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应对这个拥抱。
一只手放在她头顶,一只手揽住她臂膀。她贴在他的胸口上,听到有些发干并且焦灼的声音,“没事啦。没事啦。”
事情发生的太快。来去因果到现在她也没有搞清楚: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发觉有人在吻她的背,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压/倒。
她挣扎并且焦急。可是心里并没有非常害怕。
是的。她的眼泪是因为焦急,她焦急跳出来帮她的人还未出现。似乎直觉就是,这一次也会安全无虞。
蓝子落每一次都安全无虞。她没有害怕。
眼泪落下来。
有时候,她迟钝的可怕。
现在也终于明白,真正的强迫是什么。
是你所厌恶的,非得要发生在你头上。
她从来也没有厌恶过项平原。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结~~
--涵宇
七、若是久长时
被冠名一代蓝领新贵,项平原必须承认自己还是有点紧张的,尤其是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他,而那个所谓的私人话题恰好不在他的智商范畴之内的时候。
但是他用赤/裸/裸的男性魅力,成功的掩饰了这一点,那就是保持沉默和神秘的微笑,“这个问题,我可以选择不回答么……”
贺兰说,男人适度的保持沉默,反而魅力无边。
她说对了。
台下的女性们很激烈了给予了掌声,远远超过,项平原操着极为磁性的北方口音,用专业的头脑专业的眼神以及专业的术语来解释他的事业。
他开始频繁上财经节目和创业频道。
当然,这也是贺兰的功劳。适度的宣传令公司业绩增长了一个幅度。项平原也很快在这种氛围下,成为家庭主妇们的幻想对象。
高大健壮、质朴俊朗,又带那么一点不明所以的坏笑,拥有事业的成功男士,重要的,“浑身一股混杂了机油和荷尔蒙的猎人味道”,男主持人说,“刚刚我替大家稍微闻了一下,如果我是女人,一定要起反应的。也许,真正的工人时代,即将来临了。”
有时候他出街,会有年轻的技术工人追着他要签名,当然也不乏学生妹。熙熙攘攘的则是爱看八点档的主妇们,她们喜欢一边捏着他遒劲的臂膀一边说,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
项平原从来也没想过,乡下走出来的土包子也会有这么一天。
当然,他没有头脑发热。事实上,他一生中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淡定清冷。因为他从来也没有对任何人讲过,他这一身的技艺是在九年的监狱生涯里学来的。
为了避免暴躁的压抑,和失去自由的歇斯底里,以及报复般的自虐,他把全部的时间用来痛恨和思念蓝子落,其他的时间,用来肢解废旧的机电设备。
他甚至能把那些机器幻想成蓝子落,当扳手和螺丝钳插/入的时候,他获得了平静。
但是现在,那个女人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走来走去,他却只能干干的看着。
这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所为。
项平原告诉自己,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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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直看着我?”他转身对贺兰说。
“啊,”贺兰垂首淡笑,“从来没觉得你这么帅过。”
项平原歪起嘴角笑,“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你怎么会喜欢上我这种劣迹斑斑的男人?”
“就是喜欢。没办法控制呢。”女人轻声说。并且歪了身子,依偎过来。
这个女人掌控着亚洲最为知名的室内设计公司,谈判场上风云不惊淡定强势。现在却为了一个男人卸下戎装,化作一只柔软的鸟儿。
项平原一只手离开方向盘,环住了这个可爱的女人。
他很珍惜她。贺兰是世界上除了母亲之外,对他最好的女人。她爱他,帮助他,扶持他。
项平原看得懂她的坚韧也看得懂她的柔弱,他永远也不愿意辜负这个女人。他发誓有一天会给她依靠。他一定会爱上她。他也相信自己已经爱上她。
只是,总还是少了一些什么。
他们也曾激烈的拥抱,相互求索,吻到日月失色。在他刚出狱的那段日子里,她用一个女人的柔软和馨香给这个闭塞了九年的男人慰藉。
然而,他们始终无法和谐。总是差一点点。
渐渐的,很少再尝试,然后,非常少。
他们开始把大部分精力转移到事业上,他的事业。
某一次的宴会,在他事业刚刚起步时候,他看见了蓝子落,陪同她的父亲悠游的辗转在人群里。
他远远的看着她,也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从身体到灵魂都在为这个小女人激荡不能自已。这是久违了的感觉。他出狱他奋斗他往上爬,都是为了她,是为了给她治罪。表里不一的小□。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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