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写,中标的是一家名为中鑫建设的公司,而其竞争对手——传闻中有上层官员保驾护航的利德建设却败北而归,无不让业内人士感到意外。
利德建设的法律业务一直是盛嘉言所在的律师事务所代理的,这则新闻自然引起了事务所里各同事的好奇,所有人都在问:“这中鑫建设到底什么来头?”
当时盛嘉言只淡淡的说了句:“它的前身是家叫做鑫宇的公司。”所有人就明白了。鑫宇……不就是那个传闻中靠走私发家的企业么?当然这些都只是传闻而已,谁也没有证据。如今鑫宇一分为二,分别成立了中宇地产和中鑫建设两家公司,中宇地产的业务范围在华南,总部也离本市十万八千里,本市的人自然不太熟悉,至于这中鑫建设——
明显是正在往洗白的道路上走。
“怎么是你来接我?”
寻寻的声音唤回了盛嘉言的神智,他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头一低就正对上了寻寻的脸。
盛嘉言这才收起手机:“任司徒有事来不了了,今天去我家吃饭好不好?”
任司徒的厨艺很糟,很糟,很……糟,能吃上盛嘉言的手艺,对寻寻来说简直就是一大奖励,寻寻立即双眼一亮,不等盛嘉言动手,已经自行拉开车门,一溜烟的钻了进去,一边还高呼着:“哦!太好了!”
盛嘉言见状,不由得笑了,随后绕到驾驶座坐进去:“不过我们得先去超市买食材。”
寻寻的魂都已经被好吃的占据了,盛嘉言说什么,他都点头如捣蒜。
而盛嘉言说完,正要发动车子,突然想起件事,就一手仍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摸出手机发了条微信给任司徒:“你待会儿忙完了也过来我家吃饭吧,我多做点。”
这个时候的任司徒,只顾着开车在马路上飞奔,她的手机就搁在操作板上的手机座里,微信的提示音响了,任司徒也顾不上去看,满脑子都是她那患有产后抑郁症的病患留给她的最后一条消息:“任医生,你说得对,我死了,等于是便宜了那对狗男女,自杀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应该先杀了他才对。”
为了这个病人,任司徒自己都快患上神经衰弱了,病患的母亲和她只能分头寻找,任司徒从病患母亲那儿得到了那位负心汉前夫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却已是空号,想来负心汉抛弃妻子这一行径做的十分彻底,连手机号码都换了,任司徒只好跑了趟对方的公司,但被告知对方出勤办事去了。听该公司的前台小姐自言自语了一句:“今天怎么那么多人来找小张?”任司徒就琢磨着自己是找对了,细问之下,果然一个看起来有些神经兮兮的女人也来过这儿,找过小张。总算是有线索了,可任司徒连松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赶紧又问:“能告诉我他去哪儿办事了么?”
“中鑫建设。”
中鑫建设?
这家公司倒是离任司徒的诊所很近,她绕了市区大半圈,结果又绕回来了,实在是有些讽刺。
抵达中鑫所在的写字楼时,天色已晚,加之马上就要到下班时间了,到时候写字楼里里外外绝对会人满为患,万一她的病人真的跑来这儿闹出了人命……任司徒不敢再往下想,她把车在大厦外的停车格内停好,大衣都忘了拿,就这么冲下了车,直奔大堂而去。
楼层牌上写了45-47楼是中鑫建设的所在,到达45楼后,任司徒刚出电梯,就听见不远处有争执声——
“这位太太,我们真的不能让你进去。你说你来找张怀明,可我们真的不知道张怀明是谁!”
另一个声音则透着满满的不稳定情绪:“求求你让我进去,他肯定在里面。我是他太太,他已经躲了我好几个月了,他……”
任司徒冲到中鑫建设的前台时,果然看见前台小姐正和她的病人僵持不下,就在病人快要无力跌倒在地时,任司徒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病人回头见到任司徒,眼中全是无助:“任医生……”
任司徒有点不忍直视她的眼睛,但如今迫在眉睫的不是同情她,而是:“先跟我走,你母亲找不着你,都快疯了。”
“不行!这次我一定要见到他,我要他当面跟我说清楚。”
“没用的,他已经做得这么绝了,你怎么还会奢望他回头?”
听任司徒如此斩钉截铁,她顿时就落泪了,任司徒无奈地搀牢了她,这就要带她离开。却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从中鑫出来了。
任司徒本来都已经控制住了病人,可脚步声一近,她顿时又不受控了,甩脱了任司徒的手往回冲。
一行人正从里头有说有笑地出来,突然见到一个陌生女人堵住了她们的前路,全都愣住了,任司徒之前并没有见过那负心汉,如今那一行人中,有一个男的突然间脸色一片惨白,任司徒也就把那人和负心汉对上号了。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的都太迅速,以至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原本只是静静站在那儿的病人就已经疯了似的冲上去撕扯那负心汉。
所有人都尖叫着躲开,任司徒却什么也没想,本能地冲上前去阻止,可任司徒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一个已经疯了的女人,任司徒刚抓住病人的手,就被狠狠的甩脱了,一派混乱之中,任司徒眼睁睁看着病人不知从哪儿拿出一瓶液体——
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玻璃瓶、再普通不过的透明液体,却猛地攫住了任司徒最痛的那根神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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