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还是回到了任司徒身上:“你所有同学都是盛装打扮,就你,都不做个发型就来了。”
任司徒笑笑,自己确实穿得太简单了,入场时把风衣脱了交给服务生之后,自己身上就是一件软薄的衬衫,一条长及小腿的包身一字裙,外加一双尖头高跟鞋。
打扮得再漂亮有什么用?又没人会看她……更准确点说,是她想要的那个人不会来看她,入场签到的时候她迅速地扫了一眼名录,也确实没有她想看到又怕看到的那个名字。
任司徒又不争气地转移话题了:“寻寻呢?这么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隔壁的小厅被临时安排成了游乐区,我刚去看了眼,他被个高他一头的小姑娘拦着要电话号码,正僵持不下。”
寻寻当年所在的并不是什么好资质的孤儿院,于是耽误了一年半才入学,按照年级来说其实已经可以上小学了,任司徒也想过让他跳级,毕竟寻寻的学习能力一直比同龄甚至大龄的孩子还强,可寻寻为了那个他在幼儿园里喜欢的对象李睿依,一直不肯答应跳级,也因为寻寻在孤儿院的那段期间有些营养不良,看起来个子小小的,从外表上看起来,和他的同班同学们没有什么年龄差,反倒白白净净瘦瘦弱弱的像个女孩子,任司徒也就依着他,没让他跳级了,如今寻寻在隔壁厅被小姑娘为难,盛嘉言却袖手旁观?“你怎么不去帮他解围?”
盛嘉言就只是笑:“寻寻虽然不肯松口给号码,但是一看就挺乐在其中的,我不帮他解围,其实是不打搅他。”
任司徒正想搭腔,却在这时,场内一直播放着的音乐停了,任司徒的耳边随即响起“叮叮”两声清脆的声响。放眼望去,班长已经站在了台上的话筒架后,正举着郁金香酒杯,拿甜品勺敲了敲,示意各位:“老规矩,现在到竞标时间了。”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顿时表情各异。有的还没想起来具体是什么“老规矩”,有的则是顿时领悟,意味深长的笑起来,那部分携家带口前来的,就算已经领悟过来了是什么老规矩,也假意不知,只颇为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身旁的那口子。
任司徒身旁的盛嘉言,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她:“什么竞标时间?”
任司徒也没解释,只说:“你接着看下去就知道了。”
竞标很快开始,已经有人叫价了,盛嘉言自然也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意思?这游戏我们学生时代也玩过,不过后来被指控是有物化女人的嫌疑,被叫停了。”
物化女人?好像是有点这个意思,任司徒倒没想那么多,只笑着解释:“纯粹当个游戏玩就好了。”
可等到任司徒自己被盯上了,她就笑不出来了——
“我竞标那个戴八字胡面具的。”
是个男人的声音。
场内唯一没有选择漂亮华丽的威尼斯面具、而选了个八字胡面具的女人,就只有任司徒了。任司徒看了看四周,见大部分人的目光已经锁定了她,只好缓缓地站了起来。
再看竞标她的那个人,那人戴着面具,任司徒认不出是谁,只好小声凑到盛嘉言耳边,正要小声嘱咐他待会儿一定要加价把标抢回来,可她还没说出口,盛嘉言已经心领神会了,在任司徒的手背上安抚似的拍了拍:“放心,我会帮你加价把标截回来的。”
任司徒便放心地走向主持台了。
任司徒走到了台下,叫价那人也站在台下,而当任司徒正准备拾阶而上时,听叫价那人对她说的话,就猜到他是谁了:“大耳朵?还记不记得我?毕业酒会也是我竞标的你,可惜被你同桌林佳琪给截了胡。”
任司徒尴尬的笑着:“哦,是你啊!”
“上次咱们同学聚会我有事没去,今天的聚会,班长你竟然忘了叫我,不过我还是来了。还好我没错过。”
台上的班长见他俩在台下聊了起来,催促任司徒上台,任司徒得了机会赶紧上了台。
竞标开始,程同学开口便是:“当年是五百,这次我加一个零,五千。”
班长顿时就揶揄开了:“咱们给老程鼓掌!鼓到他把咱们今晚的全部费用都包下为止!”
现场还真是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盛嘉言还没来得及叫价,已经有此起彼伏的声音起哄似地加价了:“六千!”
“七千!”
程同学被这些搅屎棍闹得不得不喊停了:“哎哎哎!你们太不地道了吧,知道我志在必得,你们这不是故意哄抬物价吗?”
起哄就要起哄到底,大家伙都不听劝,转眼间价格就被抬到了:“两万!”
程同学给自己已经发热的脸扇了扇风,小声询问班长:“班长大人您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今晚全部费用加起来多少,我直接喊那个价不就得了?”
班长笑笑:“不多不多。减掉前面已经竞标到的一万,还差三万五。”
程同学稍稍掂量了一下,一咬牙:“你们都别再乱喊价了!三万五我全出了!”
班长终于满意了,号召诸位:“同学们,咱们来给土豪鼓鼓掌!”
任司徒站在台上,一句话没说,已经是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远远看见还坐在原处的盛嘉言缓缓的举起手来准备叫价,任司徒赶紧对着盛嘉言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帮忙了——犯不着让他拿两个月工资出来玩。反正跟老同学跳支舞而已,对任司徒来说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盛嘉言用口型问了她一句: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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