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飞机后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来了这里,才到这里找她的……”
周一鸣想到妻子突然莫名其妙地失踪,心头一阵紧张,胸口像堵住了一团乱麻,脸色蜡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扶着门框,慢慢歪坐在了湿漉漉的门槛上。
“儿啊,你说什么?”
“你媳妇她不见了?”
周大顺和老伴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喊道。
周一鸣沉重地点了点头,嘴巴干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掉进炼钢炉里还得冒一股青烟呢,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不会打她手机找找?”周大顺不相信地喊道。
周一鸣哀怨地望一眼父亲,舔着干裂的嘴唇,哑声道:“我打了,可她不接,再打,就关机了。”
“老天,不会被人绑架了吧?前几天卖糖醋蒜的刘二能还说,杏子路小学一个小学生被黑社会绑架了,你媳妇儿她……她不会也……”母亲脸色大变,哆嗦着嘴唇小声叫道。
“闭嘴!死老婆子你胡说什么呢?一鸣媳妇儿她是个大人了,哪能像小孩子一样轻易上坏人的当?”周大顺指着老伴的鼻子,嘶声吼叫着,又转脸对六神无主的周一鸣道,“你别给老子弄出这副熊样子来!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一时找不着老婆你就这副熊样子了?还算个男人吗?你媳妇儿一个大活人,长着两条腿,你还不兴人家到别处走走?她是不是回她娘家去了?你还不赶快打电话问问你那老丈母娘!”
别看周大顺是个粗鲁的钢铁工人,可遇到紧急情况还算头脑清醒。他这一分析,立刻提醒了周一鸣。对呀,怎么没想到去恩雅娘家找一找呢?他噌的一下跳起身,伸手去口袋里掏手机,突然又想起手机被劫匪抢去了,只好冲去用座机给岳母打电话。
“喂,一鸣,是你啊,小雅回来了没有?要是回来了,你们到妈这里来一趟,昨天乡下的亲戚送了一口袋板栗过来,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你们拿去吃吧。”岳母刘苏贞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慈祥,像对亲儿子一样曼声细语。
刚刚出现的希望瞬间破灭了,周一鸣握着话筒,不知道该怎样向老太太交代。
“一鸣,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喂,发生什么事了吗?”老太太听不见女婿说话,着急起来,对着话筒提高了声音。
“妈,哦,没什么,没什么事情发生。我……我只是觉得,好久没去看您老人家了,打个电话问问,您身体还好吗?刚下了暴雨,空气潮湿得厉害,您自己多注意着点,别让关节受凉……”
很显然,恩雅没有去她妈妈那里,那么她究竟去哪里了呢?
周一鸣的内心又是一阵焦灼,他忍受着巨大的疑虑,装出一副关心的口气,敷衍地和岳母说话。
“我没事,你放心吧,孩子。要是小雅办完正事回来了,你们要记得常过来啊。”
刘苏贞的丈夫邓如松,早在邓恩雅十多岁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这么多年来,刘苏贞一个人拉扯着女儿过日子。女儿结婚后,原本就冷清的家里只剩下了她一个老太婆,孤独在所难免,所以她特别希望女儿女婿能多回家陪陪她。然而,邓恩雅太忙了,根本顾不上母亲的感受。
“嗯。”周一鸣似乎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答应一声就将电话挂了。
“你媳妇儿她没回娘家?”母亲焦急地走过来,观察着儿子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
周一鸣无力地摇摇头,晕头转向地向外走去。
“儿啊,你要到哪里去?”母亲追出来,带着哭腔喊道。
“报警!”周一鸣囊着鼻子喑哑地叫道。
第26节:把我搬走吧(1)
第十一章 把我搬走吧
告别了钱启明,站在阴暗的树影里,看着他高大的身躯钻进出租车,莫名其妙的,邓恩雅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是不舍吗?萍水相逢,似乎还没发展到那个程度。
是委屈吗?或许是的。如果不是意外接到周一鸣情妇的电话,此时此刻,她邓恩雅可能还沉浸在终于回国见到亲人的激动中呢,又哪里会认识这个所谓的钱启明?
钱启明伸在车窗外摇晃的手臂缩了回去,出租车呼啸着远去了。邓恩雅突然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似乎也被一阵风刮走了,空落落的,像刚刚做了一场稀奇古怪的梦。
自从决定嫁给周一鸣的那一天起,邓恩雅的心里就只有周一鸣了。这些年,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不是没有男人向她暗暗示爱,面对那些男人,邓恩雅总是能够妥善处理。她万万没有想到,一次偶然的邂逅,自己居然就让钱启明吻了自己,摸了自己,而且还差一点就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她开始悔恨,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突然之间就变了吗?难道她对周一鸣的感情不是真的?
邓恩雅拼命晃晃脑袋,她不能否认自己对周一鸣的感情,即便知道了他背着自己找小三,即便明白他已经开始背叛,她还是不能否认自己对他的爱。风风雨雨的五年厮守,太多的苦难或甜蜜,已经深深地刻进脑海里,即便从此分道扬镳,也不可能永久删除了,怎么可能说否认就否认了呢?
可是,不否认夫妻两人共同拥有的酸甜苦辣,不等于能接受男人的出轨行为。一想到那个女人肆意的嘲笑,邓恩雅的内心深处就开始发生强烈的倾斜,巨大的不平衡感像猫儿一样抓挠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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