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允许记得我。”
仿佛毁灭一般的巨痛伴随著撕裂的血味充满鼻腔,柯尔几乎昏厥过去,但喉咙仍被诺曼的双手紧扣住。很奇怪,本来会导致缺氧的窒息却偏偏使得意识更加清晰,无法昏迷,再疼痛也无法昏过去。被迫与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相视,他的眼睛,胶著疯狂的颜色,兴奋的颜色,还有悲哀的颜色。
交合的举动变得如此血腥。
他在笑,发狂地笑,却笑得这麽绝望。
一遍又一遍的冲撞中,诺曼突然抚上柯尔痛苦的脸蛋,目光沉了下来,他贴在柯尔耳边说:“为什麽要忘了我呢?”
孩子气的责备,充满悲伤。
依然带著血腥味的亲吻,却仿佛多了点撒娇的意味,诺曼垂下脑袋,伤心地说:“知道麽……摔下去之後,我全身的骨头几乎都断了,却很幸运的没有死……然而那下面除了充满毒气的瘴气潭什麽都没有,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人烟,我只能啃著毒草度日,忍耐著疼痛,孤独,还有绝望……很多时候我都撑不下去了,可我想见你……想见你啊……”
动作也稍稍温柔了下来,诺曼伏在柯尔肩头,轻声说:“我花了一年时间才重新站起来,从那个地狱般的深渊爬上来,唯一支撑我的力量,就是见到你……”而後他的身体在发抖,“可是村子没了,你完全失去踪迹,我四处流浪想要找到你,却总是失望而归,我的心越来越绝望,我害怕你死了,我害怕我的坚持是一场空,如果世界上没有你,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充满绝望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柯尔心里有些震撼,但依然想不起诺曼的点点滴滴。
“可当我好不容易找道你,你却忘了我?”诺曼的目光变得苦涩,“呐,柯尔……你怎麽可以忘记我?我怎麽能接受?这比让我死还要难过,我只有你啊,你为什麽要忘了我?我是这麽爱你……”
“我爱你啊!”说著,诺曼突然哭了出来,他紧紧拥抱著柯尔,浑身颤抖,结合的地方流著血,顺著大腿滑下,皮肤因为摩擦而疼痛,但与此同时,心底忽的产生一丝异样的情愫。
爱情?同情?
柯尔不清楚。
但他明白的是,诺曼眼底那犹如暴风雨般的强烈感情,好似多年来的痛苦与孤独得不到释放,却又希望被抚慰。
他是谁?
头一次产生这样的疑问,於是柯尔抬起头,艰难地动了动自己的手指,m了一下诺曼眼角的泪,问:“你究竟是谁。”
更像是扪心自问,而诺曼哭笑著贴紧柯尔的颈窝,轻声应道:“我是诺曼,你的诺曼。”
“我的诺曼。”呆呆重复著这句话。
“对,你的诺曼。”又是一个长长的亲吻,只是这一次非常温柔。
我的……诺曼?
诺曼。
诺曼……
心中不断默念这个名字,然而非常遗憾,他仍什麽都想不起来。
只不过,为何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会有如此怀念的感觉呢?
柯尔不理解,仍是不理解,伴随著仿佛永无止境的律动,以及血腥气味的吻,在陷入昏迷之前,他依然不明白。
突然醒来,身体更加疼了。
外面还在下著大雨。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柯尔特别怕冷,所以情不自禁往身後温暖的地方缩了缩。诺曼守在身後,双臂依旧轻柔地抱住柯尔,然後低头亲了亲他的额,说:“身体很疼吧,乖乖休息会儿,我在你身边。”
令人不安又安心的声音,柯尔模模糊糊又闭上眼。
然後不知过了多久,柯尔再次睁眼,已经是晚上了,眼前是一堆烧得正旺的篝火,诺曼在一旁烤著什麽东西,非常香。
微微动了动身体,腿还是没有力气,但手臂已经有了知觉,於是柯尔小心翻了个身,想要起来,但下一刻,就被诺曼抱进怀里,他垂下眸子,温柔地开口说道:“别乱动,你的伤口愈合得很慢,我不想你弄伤自己。”然後将手中的烤r递到柯尔嘴边,“肚子饿了吧?来吃东西,我喂你。”
抬眼看了看诺曼,柯尔张了嘴。
他的确很饿,中毒之後,几天都没有进食,还被连续侵犯了好几次,早已筋疲力尽。
望见柯尔吃东西,诺曼的目光极尽温柔,笑容也非常柔和,而进食中的柯尔却无意中看见他黑紫色的指甲,想到他说过的剧毒,然後呆住,没有继续吃下去。
发觉柯尔在看自己的手,诺曼垂头咬了咬柯尔的耳朵,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末了,他笑著补充道,“只要你一直这麽听话。”
“……”
避开视线,然而却被狠狠握住下颚,诺曼微笑著说:“要看著我,不然我会生气哦。”
不得不望向诺曼,柯尔没办法,只得转过头,问道:“你的指甲……为什麽会有毒。”
“我说过的吧。”诺曼俯下身,亲了一口柯尔,“我啊……在满是毒气的地方过了一年呢,吃的也是毒草,身体自然会改变。”而後极致温柔地说:“所以不止是指甲,就连我浑身的血y里也都是毒,凡是沾上我血y的人或动物,半天後就会浑身血y凝结,脏器衰竭而亡。”
什麽?!
柯尔震惊地睁开眼。
想到上次咬破诺曼的舌头,他诡异而疯狂的笑容便浮现在眼前,身体不由一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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