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后来她只要一笑,他就知道她是想起这个了。
“不许笑了!”没人的时候,孟君淮板着脸凶她,“我当时连话都没说一句,你都笑了我几天了?”
玉引望着他眨眨眼:“……噗。”
真的忍不住!
她转身打算开溜,他一把将她拽回来箍在怀里,手在她腰下三寸处一拧,磨牙:“你就拿准了爷不舍得打你是吧!”
“我没有,您打呗?”玉引美眸翻翻,他迎面一吻:“还真舍不得,随你笑了。”
玉引给面子地嘻嘻一笑,发觉自己近来的心情是越来越好了。
最初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的那几天,她还是很害怕的,时不常地会担忧万一、万一自己真的把命折在上面了怎么办?可后来,她好像就越来越没时间多想这个了。
大概是因为他总在她这儿待着,总能找别的事跟他说。
比如昨天晚上,俩人就一起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看了半天孩子们写的字。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拿给她看,时不时还点评一句。
“和婧横平竖直,但捺总写不好。”
“阿礼间架结构还是差些。”
“哎……夕瑶这个字写得漂亮,你们谢家的女儿就是聪明。”
“看看看……夕珍这个写得最好了,我就说你们谢家的女儿聪明!”
玉引被他这种拐弯抹角的夸奖夸得心满意足,之后又拿过阿礼写的那页。
她皱皱眉:“阿礼练字真快啊,看着明显比前些天又强些了?”
“是,我最近两次去看他,他都在练字,嚷嚷着说要赶上他的两个堂哥,拼劲儿不小。”孟君淮一笑,“昨天逼着他不让他写了,他才不得不停下,跟我撅了半天的嘴。”
“啧,和婧跟阿礼都很刻苦。”玉引笑笑,“不知道我肚子里这个怎么样。”
“你肚子里这个啊……”
他瞅瞅她依旧完全看不出来的肚子:“他母亲有慧根,读起书来没准事半功倍。”
玉引觑觑他,简直忍不住现在就要为孩子的将来担心起来。
——他现在就这么个夸法!以后得把孩子惯成什么样啊?真怕到时候他看这孩子什么都好,生把缺点也捧成优点。
那她可就只好做个严母了,这好难啊,她还是想对孩子温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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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阳光明媚。齐郡王府的正院堂屋里,王妃在八仙桌一边抹着眼泪坐着,齐郡王支着额头在另一边也坐着。
一声长叹之后,他说:“别哭了,这确实是个将功抵过的机会,你这么哭,倒像驳了大哥的好意。”
“大哥真的是好意吗!”齐郡王妃克制不住地道,“爷您从来没去过军中,大哥也不问问您的意思,就直接跟皇上开口把您发过去,天下哪有这么当兄长的!”
“王妃!”齐郡王喝住她的话,侧首看看她,又不忍心。
他绕过八仙桌把她搂进怀里,温声劝她:“你放心,没事,就是一场小仗,叛军不过万人。大哥让我去,只是寻个合适的契机解了我禁足的事,等到了那边,估计都用不着我亲上战场。”
齐郡王妃点点头,又说:“那您也小心着……”
“嗯,一定,我一定小心。”齐郡王淡一笑,“你安安生生地待在家里,把几个孩子照顾好了。若觉得没趣,多跟各府走动走动,免得总为我乱想,你想也不顶用。”
“嗯……”齐郡王妃又点点头,抬头望向他,“那爷您常写个信回来,我……我自己看了安心,还能念给孩子们听!您也不用多写,那太费神了,报个平安就行,让我们知道您好好的。”
齐郡王轻应了声“没问题”,夫妻俩又温存了一会儿,他就离开了正院。
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他被阳光照得浑身一暖,一直被他刻意压制着的那份阴暗,却反倒一下子滋生出来。
他也忍不住地在想,大哥真的是好意吗?
这一招能解了他的禁足不假,但也有可能让他送命。诚然,如果没有这件事,他还要再被禁足多久,他自己心里也没谱,可不管禁足多久,他都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就算是东厂西厂,也没有必要要他的命。
难不成大哥……
齐郡王狠狠地摇头打消那个念头,却挡不住心里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他,毕竟是除了大哥之外,唯一嫡出的皇子。
他很想把这件事弄明白。听说消息是户部传给大哥的,他便想去问问六弟。
可仔细想想,六弟大抵也是不知情的。六弟一直都还算个重情重义的人,如若知到什么隐情,应是不会瞒着他。
除非六弟一心帮着大哥,刻意瞒他,那他问也白问。
“唉。”齐郡王叹了口气。罢了,至少在六弟这环上,他不该怀疑得太多。
六弟现下全部心力都投在了尚未出生的孩子身上,这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事——听说不知道多少个小摊贩都见过他的身影,看到他亲自去买东西,只是因为他有孕的王妃突然想吃口什么。
这六弟,居然还是个情种?
齐郡王脚下突然一顿。
这个让六弟费心费力到让旁人想笑的孩子,也是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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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郡王府东院,尤氏坐在榻上品着茶,静静地看着阿礼练字,越看越觉欣慰。
她这回算歪打正着,叫两个侄子进来陪阿礼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过阿礼会为了能比过他们而加倍刻苦。
但这样很好。王爷或许会因她让阿礼学习太久而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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