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礼相顾。
段干霄然看了苏长亭好一会儿,见这人还是那副温温淡淡的模样,被人死命地瞧着也没有丝毫的不适,忽然想起自己那不成器的七弟,应当与苏长亭一般年纪,却是有勇无谋,如今更好,是连勇气都没了。
“说起来,本王这里还要多谢苏大人一件事。”段干霄然提起酒壶,先为苏长亭倒满酒,苏长亭受宠若惊,双手扶杯,听段干霄然说,“日后苏大人有何难处,本王能够办到的必定义不容辞。”
他没有说的那件谢苏长亭的事,正是他的七弟,段干弈然,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小小的礼部尚书有什么能耐竟然能够为他找到奕然的下落,并且还能将消息隐秘地透露给他的下属,但是通过这件事,他对大熙国这龙虎相争之势更感兴趣了。
即便那个宫氏皇帝很没用,但是帮着宫氏皇帝的这个苏长亭倒是厉害的出人意料。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就冲苏长亭这份能忍,他便的觉得宫氏皇族还能苟延残喘一段不少的时间。
苏长亭的镇定果然没有叫人失望,他很淡然地听完了段干霄然的话,很清楚地明白了段干霄然的意思,随后举起酒杯,谦逊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大熙国与金奉国数百年的邦交,亲如一家,只是叫七殿下在大熙国民间受累,还望四皇子海涵。”
段干霄然很豪气地摆摆手,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臭小子就是要吃些苦头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否则永远都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像个女人一样不成器。”
听到这句话,苏长亭眸中怔了怔,他想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很成器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胸襟或许比男人还要宽广,能够用死来成全天下,更能用一生的幸福护好安静的山河。
白鹅已经游走,波纹已经散去,而柳树下的二人还在叙话。
洛阳偃师,郊野小道。
洛修竹的书童冉福走进了一叶酒肆,酒肆里没有多少人,稀稀拉拉的两三个人安安静静地喝酒吃菜,吃完了便要接着赶路的模样,这样冷落的气氛实在不像往日客似云来的一叶酒肆。
他没看到老板娘落空,于是敲了敲账台台面,惊醒了鼾睡的庞大厨。
“什么事?酒钱放在桌子上不就好了,不用特意来结账。”嘟囔完,庞大厨又想睡去,却被人推了推,只能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然后便看见了冉福这张有点陌生,但是还算认识的脸。
“庞大厨,你家老板娘呢?”冉福问道,很是乖巧。
庞大厨耷拉了一下嘴角,很是不耐烦地指了指后厨的位置,然后接着倒下,呼呼大睡。
瞧见庞大厨这副模样,冉福瘪了瘪嘴,觉得这人实在不靠谱,还是那个不辞而别的寻燕老实忠厚多了,力气又大,一个人抵得过十来个长工。
冉福离开了大堂,刚刚踏进后院,便看见了厨房门口,坐在摇椅里悠闲闭着眼的苏夫人,哦不,现在应该叫落老板。
落空坐着的椅子一边摇,她的指尖一边在扶手上敲着节奏,悠悠闲闲仿佛在听着曲儿,但是这周遭别说没有一件乐器,就连一只鸟儿都没有。
冉福纳闷了,这落老板怎么也跟他家少爷一样的神经质啊,他家少爷成天半夜不睡觉,画着无脸美人,落老板大白天的没有音乐,却仿佛置身乐声之中一样。
“落老板?”冉福轻声的唤,虽然她知道一个手指在有节奏地敲动的人,大抵是不会睡着的,但是还是唤了。
落空慢慢地睁开了眼,起先视线是涣散的,随即汇聚成了泠泠的光,悠悠地看去冉福,叫冉福心尖一抽,莫名地寒了一下。
这眼神,太像死人的了,冉福心道,却自然不敢说。
“你家少爷让你来的?”落空坐了起来,摇椅停下,她端起一旁的茶喝,“可是有消息了?”
“少爷让我来告诉落老板,金奉国使臣已经出京城了,此刻应该正在回国的路上。并且随行人中的确多了一人,只是查不出那人的名头,似乎受到了严格的保护。”
落空端茶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眼中一松,似乎同时松了一口气,喝下一口茶后,她才道:“这次多谢洛大少爷了,你回去告诉洛修竹,日后若是有什么烦心事,自可以再来一叶酒肆喝酒买醉,我不收他的酒钱。”
冉福被噎了一下,被落老板的不要脸给惊住了,这一叶酒肆的酒都是从洛家酒庄拿的,好多笔账都未结呢,居然还拿洛家的酒来还恩少爷,落老板真是……奸商啊。
“好了,你回去吧,你家少爷现如今住在林子里,过起了山野人的生活,偏偏砍柴煮饭一样不会,少不得你的伺候。”请人回去,落空都嘴里不饶人,偏偏说的又都是大实话。
冉福心里揣了好大一股憋屈,却也只能生生地自己咽下,谁让他也觉得落老板说的是对的呢。
哎,摊上这么一个少爷,真是他冉福上辈子做的孽啊。
冉福走后,落空又躺回了摇椅中,心头松了下来,她很确定金奉国使臣离开的队伍中多的那人便是寻燕,所以七皇子不会死在大熙国境内,两年后的那场战事也当不会发生。
晒着秋日的太阳,落空神情舒缓的享受着大好时光,悠悠荡着摇椅,手指在扶手上敲着节奏,仿佛听着妙音天籁,丝毫没有占了洛修竹便宜,又没有送上谢意的惭愧。
有什么好惭愧的,小时候,洛修竹强取豪夺从她那里拿走的东西可不少,上一代名儒遗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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