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
居然偷看婢女换衣服?方朝露眯起眼。
“二少爷。”她幽幽的唤了一声。
“啊!”正看得出神的臧语晨吓了一跳,大叫出声。
而房里的书儿听见外面有男人的声音,也跟着惊声尖叫,转头发现了窗户的缝隙,急急忙忙冲过来关上。
臧语晨回过头,脸色铁青,“你……你干么?”
方朝露挑眉,“那二少爷又在干么?”
“我没干么。”臧语晨眼神闪烁,急着想走。
方朝露挡住他的去路,“二少爷不能走。”
“让开!”臧语晨惊慌失措,厉声喝斥。
“男子汉敢做敢当,二少爷偷看丫鬟更衣,难道不用道歉?”
“你、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偷看?”此时的臧语晨简直后悔得想一头撞死。
都怪他一时鬼迷心窍,无意间听到那婢女说要去更衣,便一路尾随,虽然内心不断挣扎,最后还是输给了心魔,忍不住靠在窗边偷窥,还被逮个正着。
“快让开!”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方朝露坚定的挡住他的去路。
这时,书儿走了出来,哭得梨花带雨,幽怨的看着臧语晨,唇瓣委屈的颤抖着。
臧语晨见了她,心慌地澄清,“我、我真没偷看你……”
“二少爷请别再狡辩,快向书儿道歉!”方朝露义正词严地说:“二少爷该不会常做这等下作之事吧?”
“胡说!”他瞪着方朝露,气呼呼地辩白,“我是第一次看!”
话一说出口,方朝露笑了,臧语晨傻了。
“看来二少爷是承认偷窥了?”她冷哼一声。
“我只是不小心看到!”
方朝露实在不齿这种作为,“二少爷若不诚心向书儿道歉,我便要向大少爷禀报此事。”
一听她要告诉臧语农,臧语晨吓得脸色发青。他觉得羞耻、难堪,也觉得惶恐,此时此刻,他只想立马逃离这一切,便用力推了方朝露一把。
方朝露见状,本能地扣住他的手腕,借力使力一拉,臧语晨便狼狈的摔在地上。
由于不久前刚下过一场雨,地上泥泞一片,臧语晨顿时一身脏污,他急着起身,但不知是否惊慌过度,竟一个腿软再次摔倒。
看他惊慌失措到连站都站不稳,方朝露伸手想拉他一把,只是手刚伸出去,便听见周氏拔尖的声音——“住手!”
有发现骚动的家丁禀告周氏,刚好周氏就在附近,于是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至。
见宝贝儿子倒在地上,一身泥污,自然心疼不舍,又见方朝露伸出手来,状似要动手,她气得立刻冲了过来,一把推开方朝露。
“语晨,”她心疼不已的扶起儿子,“你没事吧?”
“娘……”臧语晨模样狼狈,一脸委屈,但却不敢多说什么。
他偷窥丫鬟更衣是不争的事实,纵然想否认、想辩驳,却也不敢睁眼说瞎话。
周氏转身怒瞪着方朝露,“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居然连主子都敢打?”
“夫人,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是二少爷他……”她举起手指着臧语晨,话没说完便被周氏一掌拍掉。
“你不过是个小小丫鬟,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你!来人!把她吊起来,家法侍候!”
方朝露一愣。什么家法,这根本是动用私刑!
几名家丁上前,但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见状,周氏恼了,“还不动手?”
周氏说的话当然得遵守,于是几个大男人互觑一眼,慢慢的上前抓住方朝露。
方朝露挣扎了几下,可是也不敢真的对他们动手,伤及无辜。毕竟他们都只是听命行事。
就这样,她被五花大绑的吊了起来。
“你这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当家做主的!”周氏恨恨地道。
方朝露先是与外甥女作对,现在又攻击她儿子,新仇旧恨在此时全涌上心头,她一定要给方朝露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执行家法!”
臧语农刚返家,张大飞便匆匆赶来,告知他今天府里发生的大事。
“真有此事?”他神情严肃地问。
张大飞点点头。“大少爷,千真万确。方朝露虽然一再澄清说是二少爷偷窥丫鬟更衣被她撞见,可是夫人压根不信,认为是方朝露的推托之词。”
“方朝露伤得如何?”
他叹了口气,“伤势不轻。”
臧语农神情凝重。张大飞是练功习武之人,几十年来大大小小的伤也看过不少,他若说不轻,那肯定很严重。
思及方朝露受了重伤,他的胸口一阵一阵抽疼着,那感觉像是有人在他心上扎针,同时一股怒火直往脑门冲。
他非常清楚二娘为何对方朝露施行家法,就是要替赵流香出气。而他因公外出未能及时阻止这一切,内心深感歉疚及懊悔。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沉淀了下情绪后才问:“那名唤书儿的丫鬟呢?”张大飞禀告,“夫人将她赶出府,不过我已将她暂时安置。”
“把她领来,我要去找二娘跟语晨。”
“是。”张大飞答应一声,立刻到府外不远处的民屋将书儿领回。
很快,书儿被带到臧语农跟前,她哭红了眼,满腹委屈。
“放心,我会还你一个公道。”臧语农说完,便带着她前去找周氏。
他一进周氏的玉馨苑,所有下人便不自觉的避开,只因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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