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说:我能。
林香雪抬起上半身瞅他说:什么原因?
大闹说:你相信我不会抢你的钱。
林香雪啪地拍了他一巴掌。又躺下了。
林香雪说:呼呼啦啦地二十来年过去了。今天才来得及想一想,还是小时候最好。
大闹说:我们不想长大,还是长大了。
林香雪说:是啊,不想长大也还是长大了。记得你比我大两岁,今年应该是三十了。对了,林香雪坐起来看着大闹,大闹,你都三十了怎么还不结婚?
大闹说:我结婚?我要是不结婚,那些漂亮女孩就都有嫁我的希望。我大闹一旦结婚了,得使多少女孩子伤心呐?再说了,我看中的,一定是最漂亮最优秀的女子。
林香雪说:到现在为止,一个优秀的女子没遇上?
大闹说:最优秀的女子倒是有。
林香雪说:谁?说说看?
大闹说:姥姥和你姐姐,我的四舅妈。
林香雪说:我呢?
大闹说:你?二十八岁还没嫁出去的我能要吗?那不叫咱妈笑掉大牙了。哎?可真的,他也坐起来,你怎么还不嫁人呢?再过两天你可就徐娘半老了?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一照镜子就大吃一惊,昨天还和大闹过家家玩来着,今天头发怎么就白了呢?赶紧嫁吧!只争朝夕!
林香雪叹了一口气。
大闹说:是不是追你的人太多,拿不准了?我帮你拿主意?一个一个说,别着急。
林香雪说:回头一瞅,黑压压一片。从有权的到有钱的;从没文化到有文化的;从年轻的到年老的;从已经结婚的到没结婚的;从白道到黑道。有一部分人瞅你时眼睛都发绿,你会感到那目光是在扒你的衣服,恨不得一下子把你扒光。这些人大部分属于或有钱或有权的。有一点相同,就是看上去道貌岸然,心黑手狠脸皮厚,缺少人格。还有少数人不仅有文化,也有些人格魅力,只是一味的清高,一股子酸臭,和社会格格不入。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发现有谁不是为了我的钱,我的美貌,我的美名才接近我。我得绞尽脑汁,用尽心计才能既在他们中间生存,又不掉进他们的陷阱。刚才我说心像云,飘忽不定,没有着落。真的,还就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很踏实,也很舒坦。我问你是什么原因?你说是相信你不会抢我的钱。这句玩笑其实真对。真的,你不算计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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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不谈爱情(2)
大闹笑了:我现在开始算计也不晚。
林香雪也笑了:跟你在一起真轻松。大闹,你不知道一个漂亮女人要保住自己的清白是多么不容易。即使你清白,人家也不会相信。上次我把楚画弄到咖啡厅想警告她。她不但知道我的身世,而且不喝我的酒和咖啡。原因是怕我买咖啡的钱脏。这件事对我刺激相当大。我真得好好想想自己了。
大闹说:不想自己想想我也行。
林香雪说:真的大闹,你怎么不结婚?别嬉皮笑脸的,正经点?
大闹说:结婚?笑话。谁嫁我?就是有人肯嫁我,我也不能让人家跟我遭罪呀?那多不道德?你看看我们家,耗子d似的,搁这屋钻那屋就像地道战。再看看我?咱一下生就踹妈两脚。妈一眼就看出我不是个好东西,要么咋叫大闹呢?大丈夫三十而立,在解放军大学校里都没立起来,到了地方,干两天又辞职单干,弄了一p眼子饥荒。要不是前些天四舅帮我设计得一笔钱,我还得叫债主撵得可哪儿跑呢。再看看我这人,除了一米八的个子……不用看人,就看我这脚丫子吧?看着没看着没?大拇脚趾和脚后跟永远在袜子外头。上有钱人家都不敢脱鞋。说着举起来脚,舞蹈着脚丫子。林香雪瞅瞅就咯咯笑。大闹说再看咱家那几口人。咱爹啊就啊就大好人一个,用睡马葫芦的方式来孝敬他老丈母娘,别的啊就不会。咱妈猴厉害一个大好人,特要强,命不济,只好天天打j骂狗。二魔,少半个心眼。就三鬼一个好人还下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姥姥。过去,姥姥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美丽、慈祥、充满爱的名字。现在我们必须承担一部分义务。不能再让四舅一家承担了。姥姥把我们哥仨带大了,现在是我们回报姥姥的时候了。我得支撑这个家,要治好母亲的眼睛,要给二魔找个饭碗子,也得给他成个家。不管怎么说我比他和三鬼强,我得先顾他们,不然我怎么做哥哥呢?怎么做儿子呢?怎么做姥姥的大外孙子呢?一个大男人生下来首先做儿子和孙子、外孙子,然后有了弟弟当哥哥,再后来才给人当丈夫,当爹爹。没有当好儿子和外孙子之前,就消消气儿,别当什么丈夫了吧。
林香雪说:大闹,你这人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没想到这么好。
大闹说:别夸我了?再夸我还以为你要嫁我了呢。我可是饥又饥,渴又渴的。
这回林香雪没笑,只是很认真在看着大闹,然后叹了口气,望着小河。大闹也不再说什么,也望着小河。
细小的雨滴把河水打出许多小点点。
林香雪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大闹,你好像在争取银河大酒店的装修工程?是吧?
大闹说:已经中标了。
林香雪说:是嘛?门路不小哇?
大闹说:不是。一点门路也没有。是四舅的设计太超群了,人家一眼就选中了,不过真正拿到手还很难。
林香雪说:差什么?
大闹说:人家要到我们公司来考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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