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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水公司地下军械库枯燥而压抑的训练之中,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宪历六十七年来到了最后一天。
联邦的民众大多是善忘的,此时大多数人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月将要举行的总统就职大典上,而浑然忘记了前不久才发生的那么多风波。就在这个月的一天中,联邦选举委员会最终确认了帕布尔议员的获胜,这是一场没有真正竞争对手的胜利,但统计出来的百分之六十二的得票率,让这位新任总统足够名正言顺。
为了迎接联邦新领袖的到来,按照惯常的传统,以及公有私有媒体幕后董事会有意无意的逢迎,联邦的新闻宣传机器已经发动,开始不分昼夜地进行形像轰炸,从帕布尔总统的参军经历,到他从东林大区矿工夜校考取律师执照,再到他与联邦几家著名的大型企业打的公益诉讼,以及去年他与青龙山反政府军达成的大和解协议,无数的纪录片在电视上面播出,这几个月来显得过于沉默的帕布尔先生,终于再一次站到了联邦数百亿双目光的聚焦处。
环山四州的罢工,由临海州大学城蔓延至联邦各区的学生游行,也早已在联邦政府的压力和麦德林议员的劝说下平息。罗斯州长和麦德林议员退出总统大选后,不遗余力地号召支持自己的选民将选票投给帕布尔议员,但这些支持者们,似乎更对明年颁发的星云奖和平奖更感兴趣一些。
十二月三十一日晚,许乐从西山国防部大院晚宴归来。他在首都特区没有什么朋友,再加上邹流火父亲一栏还是填的他的名字,所以迎接新年的时刻,他去邹家吃饭似乎也很自然,只是如果不是邹部长打电话要求他去,他是断然不会去的。
晚宴上,邹夫人依然低声暗示着婚礼应该尽量举行,晚宴后,邹部长与他在书房里进行了一番谈话,邹部长并不清楚流风坡会所里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一些,所以进行了一番警告示的劝勉。
离开书房后,许乐在邹郁的卧室内坐了会儿,那位年轻美丽的姑娘没有对他说什么,只是带着一丝忧虑静静地看着他,让他万事小心,做事不要太冲动。
毕竟是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很久的朋友,邹郁能够从这段时间许乐的平静里瞧出一些什么,虽然不知道许乐的最终目的为何,但她心里那根弦忽然间颤了颤,所以说了那番话出来。听到这番话后,许乐微微一怔,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将大叔教给自己的十个姿式认认真真地重复了七遍,又蹲了半个小时的马步,将体内那股很久没有机会爆发的力量调动至全身,细细品咂一番,直到浑身肌肉酸痛,大汗淋漓,每一对肌肉双纤维都在呼喊着疲惫,许乐才停止下来,去冲了一个冷水澡。
穿着一件灰绿色的圆领短袖,他站在望都公寓的露台上,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看着眼前市区的万家灯火。自从体内那股力量潜入皮肤之下,与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之后,他便很少有惧冷这种感觉发生,此时虽是寒冬,天地间残雪不尽,他却依然穿得极少。
深吸了一口露台上冷冽的风,许乐觉得精神一振,下意识里望向左手边窗上的那株爬山虎的老藤,青叶变红,红叶渐堕,到了宪历六十七年的最后一天,老藤之上再无点缀,光秃秃的无比干净。
便在此时,一个他已经等待了很多天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安静地听了一阵之后,喜悦的神情浮上了他的脸庞。
远在百慕大的李维已经被西林军区的人找到了,并且处于保护之中,这个消息让许乐这些天来第一次感到了放松,他很诚恳地说道:“钟夫人,谢谢你。”
“不用客气,当年烟花也多亏你照顾了一路。”钟夫人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笑声十分清朗。
大概当初邰夫人决定把李维送往百慕大三角星域的时候,只是想着以此为条件,所以并没有怎么为难那个家伙,只是夫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许乐这个家伙居然能够说服西林钟家替他出面捞人。
在百慕大三角星域那一片散漫荒芜却又畸形繁华的地方,也只有钟家才有足够的底气,在邰家的眼皮子下来,做出这样的举动。
“烟花和她父亲在说话,不是很方便,以后有机会,让她与你说话。”钟夫人加了一句。
许乐愣了愣,用了两秒钟的时间,才明白钟夫人说的是那位小女孩儿,只不过在他的记忆中,那个文静乖巧可亲的小女孩儿永远叫小西瓜,而不是钟烟花。
钟夫人的这句话里隐藏着一些比较深入的意思,许乐听出了些许,也不如何在意,微笑着回答道:“有机会再说吧,我想小小姐大概都忘了我是谁。”
钟夫人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许乐在电话中祝他们一家新年快乐,又表示了一番感激,才挂断了电话。
在电话结束之后,位于栖霞州的钟夫人,略带一丝忧虑,看着不远处壁炉旁的丈夫和女儿,想到莱克上校回报的消息,以及上校对许乐这个名字所提出的怀疑,但转念想到一家三口已经很久没有团聚,在这新年时节,实在是不适合说这些问题,只希望这次帮许乐找回来的那个叫李维儿的混混儿,不会带来什么大的麻烦。
而几千公里之外的望都公寓露台上,许乐挂断电话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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