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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仁义不亏金藏大开佛法孝慈具足莲台现出人伦诗曰:庄严法相遍圆通,五百由旬过化城。
一粒粟中藏世界,大千海时转光明。
黄金满地随时现,白玉为台踏步行。
嚼破虚空还色相,不知无灭亦无生。
却说云娘、了空辞别月岩禅师,母子、泰定、细珠和老师姑出海,同这一起东京进香女眷,到了淮上分别。那两个小尼僧莲净、梅心自从与云娘同船,同行共处,讲些佛法,言语投合,今知云娘别去,甚是依依,因问道:老师父如今往那里去我日后二人也好来寻访,同伴修行。云娘道;是回山东武城县毘卢庵中。三人洒泪而别。云娘因去辞别卢氏,卢氏也要回山东。闻知山东路上大乱,盗贼太多,妇女不敢独行,因又搭了一个河南客船,从徐州起岸上汴梁,才回武城县。
那时金朝与南宋讲和,因此南北通行,无人盘诘。卢氏把淮安宅地典卖,葬了公公、丈夫,痛哭一场,别了老师姑,和云娘上山东。路上不消化斋,走了半月,到的汴京。正是金主亮登极,粘没喝、兀太子久已死了,燕京大乱。金主亮大杀宗室,将他伯叔兄弟、姊妹姑侄尽行奸乱,因此中外离心,大臣反叛。人主荒异常,要来汴京修造行不日南侵淮上,造船千只,东昌、临清一带河路,乱成一块。这云娘不敢回乡,只得同卢氏赁个小房,在东京住下。
那汴河西沿烧的大觉寺傍边,靠西一带空园,几间大瓦房都烧了一半,多少几个穷兵住着,外门面上写一帖,是内有闲房赁住,不争房价。泰定、了空看了道:如今大娘出家,和三娘、细珠住在一个房里,你我是一僧一道,路上行走还怕人盘问,这个京城如何好一处同住不如寻个闲房,咱两人安身;白日在外化斋,夜间同宿。这个破房子,写着不争房价,一月给他三四百钱,住不上两个月回武城去了。了空道:说得有理。问了住房的,道:是几间官房子,没有正主,闲了二三年。不拘多少,你们出家人有甚贵贱。只是一件,房子破了,里边砖石门窗还多,不可作践。又有些古怪,夜里丢砖弄瓦的,不甚安静。你但不惊恐,尽你住几年,房钱不消论。泰定道:且讲一月三百铜钱罢。众兵道:随便罢,不消讲。说毕,泰定、了空去禀知云娘:俺在河西沿几间破房子住下,各人取便,来往看问,到也不远。云娘点了点头道:随你们便罢。说着,各人去了。泰定买了一把锁,将他和了空的破衲裰、扁拐蒲团、一套儿行脚衣妆,锁在一间破楼底下。白日了空往城里化斋,泰定至巷口打坐,时常照管云娘屋里薪水。卢氏的家资渐渐的消乏,云娘的首饰久已费荆云娘、卢氏也常使细珠在街上揽些女工,多少换钱糊口。
却说泰定一日在破楼下睡着,梦见南官吉进来,披头散发,手拿着一个金砖,送与泰定道:我东墙下有四窖金砖,留下等你和慧哥。你只在这古井傍青石下,看有火起处找去。泰定醒了,听听正打四更,叫了空几声,全不答应。原来了空做梦到了武城县卢庵,筑起一座七层宝塔来,都是黄金,安上舍利,放出佛光,把山门都罩了。忽然惊觉,泰定叫他说他的梦,了空也说他的梦;两梦相合,不知主何事。泰定起来撒尿,只见东墙下起来一块火,其色非红非青,半黄半绿,绕着墙脚往地下去了。泰定道:此事甚奇,正应梦中言语叫起了空来,照着火起处细找。原来一块石板压着井口,塌了半边,泰定使扁拐一试,全然无水,离地有八尺多深。一层层石磴下去,内堆满金砖元宝,不计其数。但见:井通四面,石压三层。金砖上黑漆光明,元宝上印文镌就。不数邓通之金何用猗顿之铜山。有财无命,原从奸巧积将来;易散难消,偏向好人挥不去。大福神,财星助旺;守财虏,孽账随身。莫将d坞斗豪华,好向给孤修佛地。泰定取出一锭金砖来,俱是黑漆裹就,退出金色,每锭元宝有两行大字,是贾仁家财,天赐忠义八个大字,刻在上边。计四井相通,每井有一丈余深,不止百万。了空说:此乃无故之金,不可轻龋留下一锭,依旧用石板埋了。在乱砖破墙之下,多年古井,谁人来理。
到了次夜,泰定又梦南吉来说:此乃我家旧物,留此等你多时,取回去做些佛事,超度我也好。天与你的,如何辞得。醒来时,泰定和了空说知:这些金银如何取得去多少取些来,回家替爹做些善事,也见他的灵应。但此金砖如何敢去卖,遇着公人盘诘,惹出祸来。
次日,悄悄报与云娘得知,唬得个云娘面如土色,道:泰定,你不记得当初全福因金子险不把我母子丧命快快送回去今日大家修行,受了南海菩萨的戒律,还起贪心把泰定喝回去了。也是天理人情,报应不爽。泰定将金砖藏在胳膊内,出的门来,见了一个人骑着白马,兵官打扮,走来看着泰定道:你不是南老爹家泰定么如何在这里泰定抬头一看,但见这个人:稀稀几路白须,淡淡一方老脸。窄袖箭衣,久在金营称幕客;皂靴缨帽,还存师相旧家风。有缘岐路遇恩知,无限离情悲故旧。
你道此人是谁原来是高秋岳。一向东京投在金k室家营里,做个书办官,今年已六十岁了,还认得泰定是南吉家人。马上问道:你如何做了道士,也不到我家看看快随我来。泰定正带着金子没处摆布,见了高大爷是通家恩人,如何不喜说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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