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自明接到电话时,正陪同丰父一起应酬,饭局已经进入尾声。
他看眼来电,对在场的人说声,“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就拿着手机走出包间。
关上门才接听,“喂。洽”
“你快回来。”那端响起的是女人惊慌焦急的声音钤。
丰自明心脏上提,“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
“帮我买卫生棉,快点,我在你家等你。”惊慌失措的,凌楚翘急得都快要哭了。
丰自明松了口气,“知道了。”
接着又问,“厨房里备了吃的,你有没有下去吃?”
“没有,你不要再说话了。”先是不耐烦的催促,而后又低低的,“我害怕,你快点。”
丰自明不问了,挂了电话,推开包厢门,没有再进去,而是把丰父叫出来。
“出什么事了?”丰父出门既问。
他如实说,“楚楚出了点小状况,我回去一趟,这边你自己应付着。”
“她在你家?”丰父很快抓住重点,丰自明一点头,他便挥了挥手,“去吧。”
丰母隔三差五在家念叨的儿媳妇,他可不敢拖后腿。
反正这饭局也快结束了。
离开时,想起她说没吃午饭,丰自明顺便在这家店里点了份外卖,报上自己家地址,让店里做好送过去,末了不忘提醒,“速度快点。”
开卫生棉,疾驰回家。
家里。
凌楚翘是等第一波经血流过,缓过劲才出浴室给他打电话,挂了后又挪步走向衣橱,原本是想取件他的睡袍先穿着,结果一打开就见里面还有女性衣物。
之前她穿过没穿过的都被烧了,这些应是跟浴室里的洗漱用品一样,都是他后来补上的。
真不知道他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本来因为这场突然袭击大姨妈,勾起她的心魔,让她惊慌之余也想起对他的怨念,恨意,若不是身在他家,她根本就不会给他打电话。
这会好了。
再怨再恨,也掩盖不了,内心因为他这傻傻的行为而升起触动。
怪不好受的。
他也不怕她看到了会再一把火全给烧了,还有房里挂的那些新洗的照片。
以前总说她脑回路异于常人,现在开来,他也没正常到哪去。
凌楚翘分别取下,内衣裤,保暖衣,毛衣外套牛仔裤,只在换衣间里穿了上衣,下装是返回浴室,清洗干净身子才穿,扯了十几张纸,垫了厚厚一层。
不舒服,不自在,但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个傻瓜,很多东西都重新购置了,就是没准备卫生棉。
不知是不是心里清楚,她不会再回来了,卫生棉这种保质期短的东西买了也无用?
自小产后,她身子就比不上以前,单是生理期就没正常过,时间错乱的比以前更加厉害,每次都还痛得不行。
而她昨晚又喝了那么多酒,这次可想有多难受。
每流一次血,肚子每痛一次,她都会想起那天,好多好多血从自己身上流出来,染红裤子,椅子,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想找个会开车的路人帮自己,送自己去医院,都没有人愿意。
她坐的驾驶座,椅子都被血染了,那些人大概是嫌脏。
而那个时候,本该陪着她的男人却在陪另一个女人。
如果他没走,大出血第一时间就送她去医院,孩子可能不会掉。
如果那段时间,他不是总帮黎美菁,惹得她情绪大起大落,孩子可能不会掉。
如果前一天晚上,他们没有***,或者,他不做那么狠,孩子可能不会掉。
如果她不是那么想当然,不是那么无知,那么粗心大意,孩子真的不会掉。
如果
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事实是,她流产了,以后还能不能顺利怀上还未可知。
这让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她连自己都厌弃,更何况是对他?
短短十几分钟,凌楚翘身心都受到巨大创伤,心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丰自明赶回来时,姑娘正卷缩在卧室沙发上,埋首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楚楚。”他大步走过去,才刚碰到她肩膀,就遭到她激烈的拍打,“不要碰我。”
她一抬起头,丰自明就看见了,她刚刚又哭过。
心中吨疼。
想过她醒来会怪自己,但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大,大到连他才刚碰到她,就遭到激烈反抗,怨恨的瞪视。
没错,就是恨。
分手后曾听她说过恨自己,但却没有像此时这样,明确的从她眼神里看到,她不仅恨,还恨的那么浓烈。
“你要的东西。”他把装着卫生棉的袋子递给她。
凌楚翘一把扯过来,打开,拿出日用那包,起身走向浴室。
丰自明盯着她的背影,眼眶慢慢就红了。
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就知道自己又错事了,睡一晚,把她推得更远了。
心里不好受。
凌楚翘走出浴室时,房里已经没有人了。
昨晚喝醉被他带回来,包没拿,现在除了手机,她是没钱没车。
想走只能叫人来接。
她下楼,还没到楼下,脚步便顿住。
目光所及之处,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望向她,起身,走过来,“我帮你点了外卖,吃完了我再送你。”
凌楚翘想说不需要,肚子又是不争气的饿得慌。
早餐没吃,午餐又熬到现在,临近两点,不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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