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瑟是风月久来这宫里所遇见为数不多能谈心之人,风月久绝不会就此让二人之间产生隔阂,况且她并没有说谎,她当真不是太子妃。
“宫姑娘我真的不是太子妃,如果我骗你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风月久一脸严肃发誓道。
风月久的眼神是决定坚定,当真看不出一丝虚情假意,宫锦瑟选择相信她,相信她是那个简单的宫女小九,会思家,会埋怨,会偷偷跟她说央君临的事。
“我相信你。”宫锦瑟又露出了笑容。
风月久松了一口气,虽然在她不是太子妃一事上,她没有欺骗宫锦瑟,可她终结还是编了谎言解释。
风月久解释是央君临前段时日送礼给太子妃,惹得太子妃实在烦躁,她便将那些衣物饰品都赠予殿中宫女,还故意让她们穿着气太子,好让他别继续无事献殷勤套近乎。
风月久说起太子妃的话时,语气情感十足,让宫锦瑟不由得又起怀疑,她当真不是太子妃吗?
宫锦瑟从外边取来了两壶酒,她与风月久对饮浅酌几杯。几杯酒下肚,风月久可喝出了兴致,她一边和宫锦瑟说着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的矛盾,越说便越喝得厉害。
微微饮醉时,风月久又说起自己思念家乡,一刻也不想在那个东宫继续待下去。
风月久越醉越停不下来,一杯一杯并不过瘾,她干脆倾壶而饮。在喝完了自己的一壶之后,风月久已然近乎神识迷乱,她更晃晃悠悠地端过宫锦瑟的酒壶喝起来,喝了一身。
“宫姑娘我跟你说,那个太子殿下简直太不是人了……”
风月久一言无终,她“嘭”一声倒在桌上彻底不省人事,而她醉倒前的话却让宫锦瑟思绪多多。
“小九,小九!”宫锦瑟轻唤道。
“干嘛呀?”风月久迷迷糊糊醉应道。
“你叫什么呀?”宫锦瑟果然未能全然放心信任,但并非恶意。
“我叫,风……”
风月久迷糊停顿,一个“风”字出口更与“凤”姓难以听辨,宫锦瑟一颗心乍然揪紧。
“月久。”
风月久一手打翻了酒壶,姓名也说清楚了,宫锦瑟也听得清清楚楚,她叫风月久而并非凤千瑜。宫锦瑟蓦然心头放松,她搀扶着烂醉如泥的风月久睡在自己的床上。
宫锦瑟放下风月久便走到妆台旁边坐下,她打开一个上锁的妆盒,里边放的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胭脂水粉,而是一条绣帕 。
宫锦瑟小心翼翼取出绣帕,表情越发沉重,她将绣帕摊在手掌之上,上面所绣栩栩如生是一个俊貌男子,是央君临。
宫锦瑟全神注目绣帕,目中泛起往事,只藏匿在她自己心头的暗恋心事。
十年之前,宫锦瑟被司音阁乐师带进皇宫,当年她年纪轻轻,却弹得一手好琵琶,在衡都声名远扬,这才被宫里的乐师所知,被邀请进宫作为乐师。
十五岁的宫锦瑟抱着她一刻不离身的心爱琵琶跟随乐师走过御花园。一处鸳鸯池,上有灵犀亭,亭内静坐一少年,低眸抚琴声声慢,少年丰茂目目可观。
宫锦瑟不禁驻足,远望亭中少年,秀丽黑发,高挺鼻梁,浓眉深目,宛若一幅绝美画卷,画中少年,一见倾心,此生铭记。
而后宫锦瑟在司音阁十年,她弃琵琶而学弹奏瑟,只为那一眼所见的少年,只为伴随他的琴声,远远地为着心中痴恋而遥不可及之人。
宫锦瑟思恋央君临十年,而她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央君临天之骄子。十年默默思恋,若是能远远看见彼人便欣喜无比,夜里抚乐,倾其心事,也为放逐思念。
宫锦瑟一忆彻夜,火烛悄然熄灭,屋外已然天明。司音阁小学徒走来敲响宫锦瑟的房门,说道:“宫乐师,阁主找您。”
“知道了,我马上去。”
宫锦瑟望向床上,见风月久丝毫没有还醒来的意思,她轻折绣帕成叠放入妆盒,外头的小学徒又催促一声。宫锦瑟又顾门外,又看风月久,匆忙地忘了推上妆盒。
“来了。”
宫锦瑟离了房间,半晌去,风月久余醉滞留,她扶着沉重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踉跄走着,还有些昏头昏脑地便撞在了妆台上。
风月久一屁股坐在凳上,睁眼一看眼前镜中的简直凌乱到不忍直视,她乍一受到惊吓,在妆台上到处摸寻梳子。
风月久摸到宫锦瑟未推上的妆盒,却抓出了那条绣帕。
“不是梳子!”
风月久随手一抛绣帕,好巧不巧,不偏不倚不远不近,恰巧落在她的肩头。
“轻烟,轻烟!”风月久迷迷糊糊还当这里是自己的房间。
风月久一个哈欠打出了眼泪,也稍稍驱散睡意,这才发觉这里并不是她的寝殿。
“这里是?”
风月久微微一晃脑袋,荡起了昨夜她与宫锦瑟喝酒的事,风月久蓦地一紧张,这会儿已日上三竿,她一夜不归,若轻烟以为她不见了去跟央君临禀告,那又是天大的麻烦事一件。
宫锦瑟不在房内,风月久没办法,只能先行离去。
东宫处,央君临正下了早朝回宫,走在前园,他已然多日不见风月久,他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毫无所谓不是,有所思念倒是真。
央君临不由自主朝芙笙殿望去,一眼只见殿门禁闭,就好似风月久的心对他紧紧关闭一般。
福公公注意到央君临的目光朝向芙笙殿,多年以来,他每日陪伴央君临左右,央君临是十数年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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