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韩钧的质问,王福成理直气壮的反问:“那饭菜就是她做的!那毒药除了她,谁还会往里放?!”
韩钧冷笑道:“这可说不准。一道菜从下锅到上桌,中间可要经过好多人的手。你的人没有亲眼看见,怎么就能肯定这毒是颜姑娘下的?家和斋里的厨子伙计杂七杂八的人加起来足有几十个呢!”
王福成脖子一梗,倔强的喊道:“不管有多少人,也都是她的奴才,听她的调遣指派!难不成大人是想要拉一个无关紧要的奴才出来顶罪不成?!”
“你这刁民!”韩钧气得笑了,“你既然没亲眼看见颜姑娘下毒,这就不能证明颜姑娘是杀人凶手。至于谁是真正的凶手,自然由大理寺卿去仔细的查问。你这么不明不白的咬着颜姑娘不放,岂不是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难道这样你儿子死的就不冤了吗?”
王福成登时无言以对。
韩钧冷笑道:“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下面,请大理寺卿刘大人继续惩戒你这咆哮公堂之罪吧。”说完,韩钧潇洒的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
大理寺卿听了这话无奈的抿了抿唇,心想这大理寺公堂上人人都可调侃,简直没有一点尊严可循了!于是愤愤的拍响惊堂木,喝道:“拖下去!打!”
两班衙役又闪出两个人来,上前托着王福成出去,乒呤乓啷打了二十板子之后,把半死不活哼哼唧唧的王福成拖了回来。
大理寺卿看了方才解了气,但案子到此也明显审不下去了,于是便转头朝着韩钧笑道:“证据不足,这案子只好暂停审理。不知道大少爷还有什么意见?”
韩钧微笑道:“刘大人办案严谨的很,我也只是旁观学习而已,不敢有什么意见。”
您这叫不敢有什么意思?您就差把本官赶下台亲自坐在这里审案子了!大理寺卿腹诽了一句,转身坐正,手里的惊堂木再一拍,喝道:“带人犯下去,修堂!”
两班衙役长长的应声,有人上前提了颜文臻下堂,王家的人也匆匆进来扶着被打烂了屁股的王福成下去了。
白少瑜被衙役们挡在外边,远远地看着披散着长发一身白衣的颜文臻被带下去,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钝刀缓缓地割,痛不可当。连平常大大咧咧的许呈鹤都红了眼圈儿,喃喃的叫着颜文臻的名字。许氏更是哭的稀里哗啦,被儿子揽在怀里站都站不稳。
颜文臻也远远地看着自己的那几个跟自己相互扶持的没有血缘的亲人,忍着眼泪匆匆离去,她是京城人氏,又因为被某些人特别关照过,所以还被关回京兆府的牢房。颜文臻被衙役押送着出了大理寺之后进了一辆囚车,直到再次回到京兆府的牢房才面对着墙壁缓缓地落下泪来。只是到如今想一个人安静的哭一会儿都不能,这边眼泪还没落痛快,身后便传来她最不想听见的声音:“把门打开,你们下去吧。”
颜文臻一怔,眼泪都忘了擦,猛然回头看过去。但见一身素锦长袍的邵隽文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红木食盒进了牢房,并遣退了身后的狱卒。
邵隽文看见满面泪痕的颜文臻也是一怔。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颜文臻,巧笑倩兮的,认真思索的,靠在白少瑜身上撒娇的,甚至愤怒的瞪着自己面带鄙夷的,每一种样子他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来,仿佛这姑娘就站在自己面前。却唯独没见过这样的她。
一个月的牢狱生活让她清减了许多,脸色也苍白没有血色,一身素色棉布囚衣更显得她身形消瘦伶仃楚楚可怜。而那一脸的泪水,尤为叫人心疼。邵隽文看着这样的颜文臻,竟半晌没说出话来。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产生了怀疑。
颜文臻被邵隽文看得不自在,便撇开目光转过脸去,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冷冷的问:“你来做什么?”
“颜文臻。”邵隽文走到颜文臻跟前,把食盒放在方桌上,侧身在木板床上坐了下来,柔声说道:“你就答应我,不好吗?”
“答应你什么?”颜文臻冷冷的问。
邵隽文伸手理了理颜文臻鬓间散乱的头发,低声说道:“做我的人,我立刻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颜文臻猛地抬手打开邵隽文的手,回头看着邵隽文,冷声笑问:“那么以邵大人的意思,就是因为我拒绝了,所以才会呆在这里?”
邵隽文又固执的把手搭在颜文臻的脖颈上,紧紧地捏住她脖颈最纤弱的地方,低声叹道:“颜文臻,你现在是真的一无所有了。你那间家和斋,我说话间就能踩成平地。你还固执什么呢?”
“我固执着我的,跟邵大人你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只要邵大人想要的,都必须乖乖地跑过去?邵大人别忘了,还有一个词叫‘玉石俱焚’。”颜文臻微微仰头看着邵隽文,目光冰冷而坚持。
邵隽文捏着她的下巴贪婪的看着她许久不语,最后反而被她看得笑了:“其实,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子。你知道吗?你的倔强比你的美貌和厨艺都更加吸引人。”
颜文臻猛地甩头,从邵隽文的手里挣脱出来,低声骂道:“无聊!”
被甩开,邵隽文也不恼,而是悠然的往后坐了坐,靠在简陋的床头看着颜文臻,缓声说道:“颜文臻,不如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
颜文臻继续冷笑:“说不说亮话,还不是
“说不说亮话,还不是邵大人说了算?”
“你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肯跟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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