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毅侯府一片慌乱。
至晚间,老侯爷病逝的消息传入宫中,韩芊一时悲痛,刚刚吃下的半碗粥尽数吐了出来。旁边服侍的人立刻慌了神,抚胸摩背,温言相劝,另有人飞速跑去紫宸宫回皇上并请太医。
忙乱了大半个时辰之后,韩芊终于安稳下来,只是靠在榻上落泪。
云硕从旁劝道:“老侯爷病了这么久,如今已登仙境,也算是解脱。你只管这么伤心,他见了大长公主,又该怎么说呢?”
“我知道,我会保重自己的。”韩芊哽咽着点头:“皇帝哥哥你放心。”
“侯爷不但是大长公主的驸马,还是当朝国丈,这丧礼自然不能马虎,朕会知会礼部的。你放心。”事到如今,云硕也只能从丧礼这件事情上安慰韩芊了。
韩芊便在榻上坐直了身子朝着云硕欠身道:“谢陛下隆恩。”
云硕皱着眉头拍拍韩芊的手背,叹道:“你跟朕还说这些?你好生养身子,就是真心谢朕了。”
韩芊轻轻点了点头,靠在云硕的肩上没再说什么。
云硕知道这个时候逗她也不能开心,便安静的搂着她,等她自己伤着心落着泪慢慢的睡着了,方把人放到枕上,拉过薄被盖好,轻手轻脚的起身去沐浴更衣。
忠毅侯府的丧事对宫里的皇后来说除了悲伤还是悲伤,而对于外边那些被皇上和皇后打压的高延时等人来说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高府,议事厅。
高延时的两个儿子站在高延时面前听老父的吩咐。
“忠毅侯府的丧事,奠仪准备的怎么样了?”高延时看着已经五十多岁的大儿子高盛问。
“父亲,按照您的吩咐,比寻常奠仪多加了三成。”高盛躬身回道。
“三成?”高延时冷笑道,“我们高家,难道真的穷到这个份儿上了吗?”
“父亲?您这是何意?”高盛不明就里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二弟高盈,又转头看着上位上的老父亲。
高延时低低的哼了一声,眯着眼睛吐出两个字:“翻倍。”
“翻……翻倍?什么翻倍?”高盛纳闷的问。
“奠仪!奠仪翻倍!”高延时生气的低吼,许是力气用的太大了,吼完后连声咳嗽,几乎把心肺都咳出来。
高盈忙上前去给父亲捶背,并对旁边的兄长说道:“大哥,就按父亲的意思办吧。”
“凭什么给他们的奠仪翻倍?我那女儿若不是因为那韩皇后,如今怎么可能在那悍妇手下受苦?!如今他们家死了人,我们能去凭吊一翻已经是客气了!凭什么奠仪还要翻倍?!”
“愚蠢!咳咳咳……”高延时气得拍桌子,喘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这口气来,指着长子的鼻子骂道:“鼠目寸光!”
“父亲息怒!大哥不是专门跟您作对,他只是不明白您老的用意罢了。”高盈忙端过一盏茶递给高延时,并劝道,“父亲,您到底怎么打算的,跟我们兄弟二人说说吧。这以后很多事儿,还得是大哥去安排呢。”
高延时喝了口茶,把心里的怒气压下去之后,指着面前的两个儿子叹道:“你们呀!真是……也活了一把年纪了,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用用脑子!”
高盛看老爷子气得不轻,赶紧的拱手躬身:“儿子愚钝,还请父亲明示。”
高延时盯着自己的长子看了片刻,方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你先按为父的话去办。忠毅候乃是国丈之尊,礼部已经在拟给他的谥号呢,据说拟了五六个皇上都不满意。这奠仪的事儿自然不能马虎。还有,你们今儿去吊唁有点早,明儿再去吧,去吊唁的时候别光知道烧纸上香,也顾着点正事儿。”
“父亲,去人家府中吊唁,除了烧纸上香还能有什么正事儿?”高盛纳闷的问。
“自然是跟那些去祭奠的人聊一聊,再细心看看旁人都给了多少奠仪!真是愚蠢!”高延时叹道。
“是,儿子记住了。”高盛拱手应道。
第二天,高盛果然把准备的奠仪翻了倍,换了一身素服带着家人往忠毅侯府去吊唁。
因为老忠毅候是皇后父亲的缘故,忠毅侯府从开吊以来便宾客如云,来吊唁老侯爷的人是络绎不绝,门外的马车都排着队,一溜儿排出去整条街。
“真不愧是国丈爷啊!”高盛老远就下了马车,理了理衣襟带着拎着奠仪礼品的家人穿过来往的人们往忠毅侯府的大门口走着,不时有熟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忙不迭的抱拳还礼。
就这样一路进了忠毅侯府的大门,早有管事的上前来引着他去灵棚上香祭奠。那些跟着高盛来的高家家人则拎着奠仪等去礼棚奉上奠仪以及礼单。同时,受他们家主子的暗中叮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瞄了一下其他的奠仪,还有一份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礼单。
祭奠完毕之后,高盛被请至旁边的茶棚里用茶,并跟相熟的同僚低声闲谈,镇国公府老国公爷拄着拐杖在管家的搀扶下缓缓地走进来,朝着来祭奠的众人抱拳拱手:“诸位同僚有心了,事出仓促,招呼不周,还请诸位多多见谅。”
“老国公爷客气了!”
“是啊,国公爷客气了,老侯爷去世,我们都万分悲痛啊!”
“国公爷节哀顺变啊!”
“是啊,国公爷多保重身体!”
茶棚里众人纷纷还礼,一阵喧哗。
老镇国公朝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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