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么人?!”
何腾脸‘色’大变,不敢相信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竟然可以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虽然同样体型偏修长瘦弱,但常年运动的缘故,徒手对付两三个男人基本上是没问题的,可刚刚,这个男人只是那么轻轻一握,就几乎要将他的腕骨生生捏碎。
恐怕连南慕白北梵行都不一定有这样的能力。
“医生。”
季生白淡漠的瞧着他,目光清澈如一汪水,又寒凉如一把匕首:“都说医生一手救人,一手杀人,是救人是杀人,全在他的‘病人’,你是希望我救你呢,还是希望我杀你?”
连空气,都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
有些时候,有些讯息,除却两个对视的人以外,其他人是完全无法感知到的。
这番话,在邓萌听来,无异于天方夜谭,可何腾,却是听出了一股浓郁的血腥的气息。
没错,是血腥的味道。
这个男人,从他第一眼看到他,就隐隐约约感知到一股很让人不安的气息。
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那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直到现在,直到他淡漠如水的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吐出这番话,他才终于拨开了心底缭绕的云雾,清楚的看到‘血腥’两个字。
这个男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死神的气息。
……
第二天一早,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出现在眼前。
邓萌一夜未睡,困的哈欠连天,把自己裹的跟个粽子似的,不停的搓着双手:“怎么办怎么办?雪下这么大,我们开车回去会很危险的。”
更何况还一夜未睡。
季生白依旧穿着那套休闲套装,却仿佛一点都不怕冷,抬头看了看天‘色’:“不如,步行着回去吧。”
山路就那么长,走半天就出去了,到时候再坐车回孤城就是了。
要单纯的一直等雪化开,不知道要等多少天。
邓萌今晚要上夜班,不能再等了,想了想,同意了。
何腾把玩着手机从屋里出来:“我叫了直升机过来,半小时就到。”
邓萌点点头:“那你等着吧,我们先走了。”
何腾:“……”
……
山路积雪覆盖,因为无人走过,一脚踩下去,咯吱咯吱作响。
邓萌不怎么运动,走了没一会儿就停下来喘气,没好气的扫一眼跟在身边的何腾,嘲讽:“何少爷,你不是要等你们家的‘私’人直升机么?何必跟着我们平民百姓一起吃苦受罪。”
何腾天生怕冷,又习惯了穿西装,昨晚就冻的够呛,这会儿直接在冰天雪地里走,手脚都要冻僵了。
听到她嘲讽自己,顿时不高兴:“你说为什么?要不是陪你这个小祖宗,你几时见我吃过这种苦?”
一边说着,习惯‘性’的抬手就要捏她的脸颊。
后面的季生白像是脚底忽然打滑了一下,身体重重的前倾,不偏不倚,刚好挤入两人中间,大半个身体都靠到了邓萌的身上。
何腾抬在半空中的手微微僵住。
邓萌顺手托了季生白一把,皱眉叮嘱:“你小心点!这条路就这么宽,一会儿你一跟头摔下面去,救都没得救!”
“抱歉。”
季生白敛眉,淡声道歉:“我有点雪盲症,看不清楚路,你可不可以扶着我一点?”
雪盲症?
邓萌向后退了一步,盯着他那双漂亮的眸打量了一番:“‘挺’漂亮的一双眼睛,怎么又是夜盲症,又是雪盲症的,你别是骗我的吧?信不信我……”
一边说着,一边威胁‘性’的抬手作势要揍他。
“真的。”季生白睁大眼睛,一本正经的强调。
“假的。”
何腾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拆穿他:“我跟你说了,他对你心怀不轨,小萌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回头光着身子从这男人‘床’上醒过来,后悔‘药’都没地方买!”
回头光着身子从这男人‘床’上醒来……
邓萌眉心跳了跳,一不留神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咳嗽了起来。
季生白默默的看着她,不说话。
她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咳什么咳!你别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
邓萌打断他,还间歇‘性’的咳着:“赶紧走吧,冷不冷啊你们,穿这么薄……”
“……”
……
一路又争又吵,总算是回到了孤城,邓萌在车上就睡了一路,没睡够,回北宅后,倒头又睡了。
北宅。
北芊芊半躺在‘床’上,旁边,一名美甲师正小心翼翼的帮她做着指甲。
何腾过来,却并不靠近,就在‘门’口站着:“找我有事?”
北芊芊漫不经心的吹着已经做好的右手指甲:“昨天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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