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见她双手搅在一起,虽然没说,但明显是有些怕了,轻叹一声,不再埋怨她,一手勾着她的下巴:“转过脸来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不重,擦擦酒精消一下毒就好。”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打开了,砰的一声响,惊的她浑身颤了颤。
她站起身来,背脊挺的笔直,呆呆的看着神色阴沉气息冰冷的男子大步走过来,看着他抬起手
“南总”陈一低叫一声。
郝小满屏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下一秒,预料中的耳光疼痛感却没有如期而至。
下巴被高高抬起,侧向一边,男人锐利的视线落在她脸上,锋利的几乎要将她一片片凌迟:“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不要随便挑衅他子皓有愤怒调节障碍症,他疯起来,真的会失手伤害你,你懂不懂”
郝小满窒了窒,全部的注意力都被他阴冷到极致的脸色吸引,一番话听进脑中,明明每个字都很清晰,联系起来却又不太理解,只是凭着本能,想要平息他的怒气,于是就乖乖点了点头。
他周身寒意这才稍稍收敛,锁紧眉头静静打量了她一会儿,才哑声问:“他还打你哪里了”
她眨巴着眼睛,呐呐回答:“没了”
南慕白这才闭眼轻轻呼出一口气,冷声命令林谦:“去,让护士进来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好的,南总。”
“那个”郝小满咬唇,干咳一声,才道:“我觉得,你还是先去看看容子皓比较好,他可能伤的很重”
话音刚落,满面泪痕的容霏霏忽然冲了进来,却没有直接对她发脾气,而是直接扑进了南慕白的怀里。
面对面的姿势,她双手环住男人精瘦的窄腰,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慕白哥,我好怕万一子皓他出个什么意外,我要怎么办,我们容家就只剩他一根独苗了呜呜”
她孱弱的身子在男人怀里微微颤抖着,别样的楚楚可怜。
南慕白蹙眉,抬手搭上她的肩膀,不动声色的用力,试图将她推开:“霏霏,你先别哭,这种情况下,基本上不会造成永久性的伤害,你”
容霏霏忽然哽咽着打断他:“我已经没了亲哥哥了,如果连这唯一的亲弟弟都出事的话,那我也不要活了”
不知道她这句话中的哪个字戳到了男人的痛处,郝小满清楚的看到南慕白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沉暗之色,那只试图将她推开的手也不知不觉顿住了。
“没事的你先放开我,我过去看看他”他眉眼微垂,温声安抚着她。
“你不是答应过哥哥,会照顾好我们姐弟的么可是自从你有了小满之后,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们慕白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那么相信你那么依赖你,你怎么可以由着她这么伤害我们”
夜色寂凉,陈一躺在病床上,他天生不善言辞,这会儿更是尴尬的说不出一句劝慰的话来。
郝小满看着她的眼泪打湿了男人身上昂贵的手工西装,看着南慕白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恍惚间,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小苗的男朋友会一反常态,狠下心来甩小苗一个耳光。
容霏霏生的美丽,却不及她的眼泪来的动人,是真的配得上那句梨花一枝春带雨的,美的足以让最坚硬的磐石瞬间化为绕指柔,为了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想用眼泪逼南慕白当着她的面,给她一耳光,就像当初用眼泪逼着小苗男友甩小苗一耳光那样。
这个念头,忽然无比清晰无比笃定的闪入脑海。
她抬头,静静看了南慕白一眼,忽然也很好奇,一向视容霏霏为心尖肉的他,会不会为了让容霏霏开心,而甩她一耳光。
心里的某个阴暗角落里,她甚至是隐隐期待的。
与南慕白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婚姻让她很痛苦,在外要面对容霏霏的各种纠缠,回南宅还要装作对他那个前女友兼大嫂毫不知情,前路一片泥泞,她想后退。
想要退到不认识他的那一步去。
而这一耳光,或许就正适合给她一个理由,一个理直气壮跟他提出离婚的理由。
果然,下一秒,南慕白突然就推开了哭的梨花带雨的容霏霏,脸色难看的扣住了她的手腕,沉声一字一顿的道:“小满,你跟我出来一下”
那声音,又冷又沉,染了一层浓浓的暴戾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容霏霏还在抽噎着,一双泛着水光的美目就那么盯着她,几分仇视几分快意。
“霏霏你先去照顾着子皓”南慕白丢下这一句话,手上便用了力道,近乎于粗鲁的将郝小满拽出了病房。
出去的时候,正好跟要进来帮她处理伤口的护士撞到了,林谦瞧着南慕白的脸色,微微一怔:“南总”
南慕白却看也不看他,一手插.进口袋里,另一手仍旧扣着郝小满纤细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走,明明给人一种很粗暴狠戾的感觉,可事实上她并没有觉得多疼。
直到进了电梯,他扣在她手腕处的手才一点点下滑,摸到了她冰凉微颤的手指,然后,熟悉的十指相扣。
郝小满知道他是不喜欢当众动粗的,所以才会带着她出来,原以为会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狠狠的收拾她一顿替容霏霏解恨的,可是
她低头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还能清晰的感觉到从他掌心传来的温热温度。
狭窄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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