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擅闯者就地射杀!
————新罗戈尔检察署”
黑暗中有双无形的手,它把这几份罪恶聚集到一起,就像那高高在上挑逗蛐蛐的怪人。
盖特驾驶着大货车漫无目的的穿梭在林叶之间,就在不久前,他们越过了一份标示着禁区的警示牌。
“看,这应该就是那该死的湖了。”粗大的食指指向远方地平线上的一片阴影,白汜随着它向其望去。
“你当时有没有问过你老板,这里为什么被列为禁区?”
“谁知道,那时候我只是个拿工钱替人卖命的小鬼。该是因为什么自然保护区之类的吧。”盖特把他粗大的食指收回来,大力敲了敲后车厢的隔板。“到了到了!”
“自然保护区啊..”白汜吧唧了两下嘴,若有所思的念叨着。
然而就在他们越来越靠近那片阴影,有一丝不和谐出现在了白汜的视线。起初他以为只是自己太过疲倦,毕竟这几天的经历太过惊险。然而过一会儿后他仍然能感受到这视点弥漫在他的眼眶之中。就好像一片祥和背景中混入了一只野兽,他藏在树叶或木桩之后,窥视着不知情的观察者们。
白汜努力巡视着自己的视线,终于他发现了那一丝不和谐源自哪里。
在那片阴影的左边,有另一个明显不同于树木的,高大正方形阴影。
“盖特。”他向对方努了努嘴。
“那看上去像是个房子。”盖特对那正方形下了定义。
“我们难道不能在那里扎营吗。明儿天一亮就去附近的镇子里找份新地图。这房子看起来比湖边安全多了。”白汜建议道,虽然不知为何总有种怪异的感觉围绕着那栋房子。但出于对安全的考虑,他也不能计较那么多了。
于是他们改道向那正方形阴影处进发,盖特一直很尊重这为年轻战士的意见,窗外隐隐又有轻笑声传来。(这挠人的鸟。)
怪不得那阴影浓厚,这正方形建筑物本身也是黑色的。
这栋房子就像把夜晚从兰尼尔娜(新教中的月亮神,和太阳神忒尼尔娜互为伴侣和仇人,传说夜晚就是她的裙摆所化。)裙边扯下一块,披在自己身上般阴郁,白汜相信就算在白天,它也是不透光的仿佛一片虚无。
“神啊,”盖特叹息道,这栋建筑明显不符合新教典籍里那些正派的人物。
“怎么了大胡子,你要替太阳神把这异端的建筑物烧掉吗。”王离巷从车厢跳出来,拍了拍身上因为长途旅行而积攒的疲倦调笑道。
“不年轻人,我们新教又不是曾经高喊着净化人间的极端宗教。我们不会主动伤害这世上一切有自主思考能力的生命。”盖特有些不快的回应道。
“那请问,这灾难在你们的典籍里出现过预示吗?你懂的。就是那些世界末日,末法时代什么的。”
“离巷!”白汜打断了那轻佻好友的挖苦,向盖特歉意的说道:
“抱歉,我这朋友是个无神论者。”
“我能理解。”盖特盯着王离巷别有深意道,对方似乎因为怕热而脱下了外套。露出里面昂贵的作战服和最新款的精工蒸汽手表。
“像他那样家境的人,确实没必要信仰任何宗教。”
他们一个个的从车厢里慢慢钻出,缓慢伸展着自己的身体。托托整个人仿佛融入了黑夜一般,半空中能看到漂浮着的一对大白牙。这又让王离巷一阵调笑。而那男孩似乎还沉浸在无法得知父母消息的悲痛中,在他情侣的膝上垂泣,年轻的女友轻抚他后背,眼中满是关切和无助。接着又出现了一个白汜从没见过的中年男人,他和托托一样也是图西人,但似乎血统中还掺杂着其他的人种,所以他的肤色并不是纯黑色。白汜用了一会儿时间才想起,这应该是那个一直蜷缩在篝火边睡觉的男人,他此时正转身试图扶老妇人下车。
“诶。”白汜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周边。
“那胖子呢。”他转头问好友。
“我哪知道,还睡着呢吧。诶诶诶咱们什么时候开饭啊。”王离巷随口应付了一声,又转身向已经走远的托托追去。
“也不着急叫醒那胖子,我觉得咱们还得搜索一下这房子。”盖特摸了摸腰间的一把扳手,对白汜悄悄说道。
“得确保安全,到时候半夜被虫子摸到怀里就不好玩了。”
“是啊,但这还有几个..”白汜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那对年轻情侣,和老妇人。
“我和布努去里面找一圈,小心点儿就没事。你们留下来保护他们。”盖特拍了拍白汜的肩膀,沉重的力道压得白汜一阵咧嘴。(布努应该就是那没见过的图西中年人了,他心想。)
虽然这些怪物看起来十分可怖,白汜一行人也不了解他们变异的原因。但由于从小就在澳萨这种尚武的气氛下长大,再加上后来进入黎明堡时也被军官狠狠操练了一周。他们比正常男子要强大不少,两人一起应付几只怪物还是没有问题的。就连盖特自己虽然长期从事体力活,也没有把握能单挑得过他们其中任何一位,所以他自然放心让白汜他们留下来保护老弱。
“老弱?切,明明那小子和我们差不多大。现在却要我来保护他和他女朋友?”花花公子学着电影里流氓的经典派头,向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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