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为您提供战胜圣域的方法。”年轻人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甚至俯下腰,试了试脚边水池的温度——像一个乡巴佬一样!
老霍尔瞬间变了脸色,在日落帝国,没有人敢想这个问题,更加没有人敢说出这样的话!
真神奥西里斯创造世界,注视世人,而圣域遵循祂的意志,降下福祉、执行审判。这是每一位帝国人深信不疑的信念。圣域不可违抗!
这个陌生人,要么是脑袋烧坏了,要么是为了巴结贵族失了心疯,才会说出这种让人愕然的笑话!
“阁下不必继续您自以为高明的说辞了——现在我很清楚您不会为我带来任何好处,请您离开我的府邸,我不想浪费一个美好的下午。”老爵士马上改变了对年轻人的态度,发出了逐客令。
奥丁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他甚至没有抬起泡在池水里的脚!
“公爵大人,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您正在思考,今年城邦农税五十万银币,除去圣域洗罪税、国家贡赋,只剩下三十万帝国银币——这些钱是否够支付深谷城的工匠,让他们在秋天之前不至于停工,否则您在南丰和部落的贸易就会相当危险。”
这句话让霍尔大公猛地抬起头,那双深绿眼睛像要把对面的年轻人吃进去——奥丁所说的每一句话,与他心中所想,一模一样!
除了老霍尔本人,没有人清楚深谷城庞大的贸易网络和贸易数额,也没有人知道深谷城正在陷入危机。
一瞬间,他想出了无数种可能,无论哪一种,都说明对方并不简单,而且相当危险。
老人从地毯上站起,打了一个手势,旁边正在嬉闹的部落女人马上安静下来,随时准备拧断不速之客的脑袋。
“您刚才还在忧虑,六支前往野蛮部落的商队都受到了圣域的袭击,以至于几位部落首领盛怒之下砍下了交易者的人头。”
奥丁笑容更加灿烂,他假装圣域法师烧毁货物时,就在猜测这位素未谋面的老贵族将如何反应,如今看见,更是像学生做对了答卷一样高兴。
他的语气十分真诚,好像这些交易被破坏完全与他无关,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似乎真的十分同情这位陷入困境的老公爵。
老人的愤怒已经无以复加,他扔掉眼前的银餐具、摔碎装满红莓的白色瓷碟,开始四处寻找可以刺人的匕首。
“住口!”老霍尔被一个陌生人抓住了痛脚,完全失去了耐心。
一个女人捡起散落地面的银质刀具,扑向奥丁身后,环住了他的脖子。一双肉球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
然而,陌生人完全没有改变脸色,那副笑容就像刻在脸上的面具一样,语调缓慢而清晰。紧贴着他的女人发现——他的心脏仍然节律性地跳动,完全没有加快,甚至比一般人慢得多。
“你在想——交易在圣域和新任国君的围剿下,一再萎缩,辛苦经营数年的贸易线路可能在不久之后不复存在,深谷城将进入长久的寒冬。”
“当权者们的心思诡谲难测——为了威慑您居然可以烧掉整整一车黄金、相当于您半年的收入,下一次他们的火焰可能就会直接烧到深谷城。”
银质餐刀在年轻人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红色长痕,细密血珠渗了出来,他却依旧保持着笑容。
这些话就像重锤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击着老爵士的心脏。他举起双手,示意停止攻击,女人们四散开来,重新跳入水池、或倚坐在大理石上。
泰德·霍尔在短暂惊愕之后表现出老贵族的精明和冷静。
他用鹰隼般的双眼直视奥丁,露出带着冷意的笑:“阁下并不真诚——您不是卡特·拉尔森的随从。我没法跟来路不明的势力作交易。”
“您已经猜到了我的来历,只是想从我口中得到印证。”
奥丁在老霍尔吃人的眼神中坐下,掀起一个女人的薄纱——这个女人刚才袭击过他。他在女人富有弹性的身下摸索了一下,找出了一枚银币,轻轻放在她的手里,女人发出一串快乐的笑声。
“你是「叛神者」?据我所知,这不过是一群奴隶、流民、盗匪、外乡人的混合——他们除了抢劫良民、毁坏圣像,什么也不会干。”泰德·霍尔嗤之以鼻。
“既然您的内心认为我属于这个群体——那么您想必也知道,这个群体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它已经像血液毒素一样,蔓延了全国。”
奥丁想起了临行前的夜晚,那群裹在黑衣中、制造出撒尔坦幻象的人。他当然不了解这个组织,但他能看见霍尔的精神海。(请参见第十六章《叛神者》)
对方在短短数秒内,便对庞大势力链迅速进行了筛选,并试图指明奥丁的身份对他进行威慑。对付聪明人的方法——就是让他的想法得到印证,对方会自动填补显而易见的漏洞。
这是个好身份,奥丁想。
“有趣。”经过短暂沉默,老霍尔终于说出了一个词。
奥丁愉快起来——幸而霍尔大公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而且完全没有失掉年轻时狂妄冒进的锐气,他仍然是隐藏在帝国南部最危险的狼。这样可以省掉太多麻烦,不需要更多冒险,这位老牌贵族就会作出自己想要的选择。
“阁下很聪明,说话方式也像是个精于政*治的行家。”老爵士表情缓和下来:“那么您应该比卡特知趣,知道我不能为您提供更多帮助,而不是抱着不切实际、玉石俱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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