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段志国立马崩溃,两只鼻孔翕张得厉害,看秦爽一副不打算放过他的样子,老半天才回答:“我把人东西砸了。”“啊?”“啊啥!”被秦爽脸上夸张的表情闹了个大红脸,段志国恼羞成怒,脆和盘托出:“我在房间里玩wii,把人电视给砸了。”“什么?!”秦爽是越听越糊涂。“手柄!手柄扔出去把人电视砸了。”这叫什么事儿?!秦爽觉得哭笑不得:“那机器呢?”志国的包里可不像装着台游戏机的样子。
“也让我砸了。”段志国咕哝。“你手柄到底是往哪个方向扔啊?”“不小心脱手甩上电视那儿了。机器……机器是我自己砸的。”“……你怎么想起玩儿这个来了?”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去赶那个时髦。
“你以为我愿意?!还记得上次我跟你提的那个做皮卡生意的人不?”“嗯。怎么了?”“你说怎么会有人这么变态?做生意就做生意,拖家带口的算怎么回事儿!他有一女儿,宝贝疙瘩一样。也是我倒霉,为了生意去讨那小丫头的欢心,赶上她喜欢玩wii,我好心陪她玩玩吧,嘿,她还来劲了,嚷嚷着非把她赢了才让她爸跟我谈生意;她爸那脑子也是让驴踢了,还真答应了她。”“你败了?”“咱们小时候玩的游戏机跟这个一样儿么?我哪会那个!那丫头挑衅我!你也知道我最受不得激,行啊,老子练还不行么?结果——”结果就把自己胳膊废了,还跑人饭店里丢人。他怎么会有这么个糊涂兄弟?秦爽好笑:“你小子对人女孩儿没安好心吧?”说是生意,哼,这小子做生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时候这么为生意牺牲过,这里面儿肯定有猫腻。“你好意思笑我?没安好心也比你吃回头草强!不让我上你那儿,金屋藏娇呢吧,孟洁?”
“说话别那么难听行不行?”男未婚女未嫁的,什么金屋藏娇。“我是没你有本事,你老娘都杀过来了还愣是能让你哄回去。跟哥哥说说,你使的啥招,没准以后我也能借鉴借鉴。”“你?你还是别碰上这事儿的好。”“那你说说,你怎么哄孟洁回头的?她那人我知道,也是头犟驴,你没少下功夫吧?”
“你不是说了,我就靠这张厚脸皮。”“倒也是。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酒?”“扯!”志国什么时候变得跟娘们儿似的,他这儿情况刚改善一点儿,至于这么急着直奔主题么。“你们磨得还不够?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免得夜长梦多。”他以为他不想?那也得人家成全啊。孟洁这几天跟他说的话少了,他一开始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后来才慢慢回过味儿来,应该是他把她那天说要住回去的话当了耳边风她不乐意。不管,这事关她的身体——之前公司里一小姑娘,年纪还没孟洁大呢,走路不长眼摔了腰,就是因为仗着自己年轻没有休养好,现在还不能久坐,碰上变天,疼得在办公室直咧咧嘴——他可不想孟洁以后也那样儿。所以这次他没上赶着哄孟洁,两个人就这么别扭着,几天下来,连初来乍到的陈婶都看出不对劲来了,不止一次嘱咐他,孟洁白天在家总闷着不说话,身子又弱,他一个大男人就应该多疼着点儿。
他也想,可做不到,原因?原因有些复杂。一方面,他觉着自己占着理儿,为了她好,该坚持的就得坚持。另一方面,尽管不想承认,但最近他总有种特无力的感觉:就像一只事先用针戳了小眼儿的气球,拼命往里充气,却无论如何充不满,每次好不容易鼓起来,想着捏紧收口能保持一阵儿,可最后还是只能一点一点瘪掉而无能为力。他觉得自己就是这只倒霉的气球,孟洁就是那根狠心的针。对她,他是没办法要求的;他只担心自己最终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孟洁腰伤之前,他还对自己信誓旦旦绝对有信心重建两人的关系,现在真在一处了,他却隐约发现自己正在失去弹:可能是年纪到了,神经没年轻的时候那么粗大,越来越容易受刺激,总之,他开始想对孟洁发火,容忍度正在下降,以可怕的速度。理智上他知道卧病在床的人情绪格外容易低落,需要人开导,但那天的那通电话……他真的提不起劲儿来再像之前那么没皮没脸地科打诨。“你还有心思管我呢?赶紧把你的wii玩明白了是正经,生意还指着它呢。”跟治国一样,谈到自己的问题就一团乱,秦爽索也转移话题。“滚,了不起老子生意不做了!”段志国发狠,秦爽看他脸上的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儿:看样子志国这次是碰上硬茬儿了。
她那是没办法
听见秦爽开门进屋、和陈婶打招呼的声音,孟洁的心吊了起来。今天他去公司帮她拿东西,上回他在医院粗暴对待经理的事情,吉吉都告诉她了,不知道这回他有没有惹祸。隐隐约约地听见秦爽和陈婶对话的声音。“……这就别要了吧?”“嗯,您把它扔了就行。”好像是在讨论她的东西,孟洁在屋里忍不住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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