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的时候,欧阳行发现王玉龙和刁小三竟然打成了一片。看到欧阳行,刁小三打了哈气,拍了拍嘴说道:“你们聊,我先撤了,去试试这法子管用不管用。”说着他出门,拍了拍欧阳行的肩膀:“你小子看着气色不错呀,只是一定要注意身体!”
欧阳行也不理会刁小三,进了房间看到王玉龙手中拿着的《楞严经》,皱了皱眉头,狐疑地问道:“你们刚刚聊是啥?”
王玉龙一脸尴尬:“这个,那个……”
“得得,你别跟他学坏了就是。对了,王兄啊,我有点事儿想求求你。”
王玉龙把手里的书放下,赶忙说道:“欧阳兄何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说便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欧阳行虽然十二,但王玉龙在他面前总端不起长辈的架子。
“喊我表才便是。”欧阳行一笑开始套近乎。
“表字泉生。”王玉龙也报上了自己的字,表示两个人关系更进一步。
“泉生?你妈在泉水边生的你?”欧阳行搔头问道。
王玉龙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欧阳行赶忙打岔:“开个玩笑啊,你可别当真。泉生啊,今年科举我想考好一点,书我看得也挺多了,明经科我肯定没有问题,八股文我没有写过,但感觉问题不大。就是这制科有些蒙,你能不能给我辅导辅导课业呀。”
王玉龙点了点头:“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我房间里有些材料,不如去我那边看着我给你说一说。”
“好极好极!”欧阳行也不客气,直接喊小二送了中午饭到王玉龙房中,便打算在王玉龙房里待一天了。
一进到对门房间,迎面看到“泉眼生花芳无声,溪细流石润不争”的座右铭悬在书桌之上,顿时对王玉龙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王玉龙确实也是个有本事的,先给欧阳行押题猜题讲了一番前几年的科举题目,后又把制科的应试策略都讲了一番,不知不觉便日落西山。欧阳行越听王玉龙讲解,越发觉得自己浅薄无知,对于中状元一事,反倒是没了信心。
王玉龙察觉不到欧阳行心中的变化,依旧讲着桌子上最后一份资料。欧阳行心里却已经有了想法:“这家伙学习这么好,肯定考得比我靠前。要不我现在一簪子捅死他,岂不是能少一个竞争对手?”
王玉龙家境贫寒,来京都的盘缠房租都是在家乡和未婚妻一起磨豆腐积攒的钱。吃的不好穿得不好,身子也十分瘦弱。欧阳行端量着,只觉得自己要是动手,貌似成功的几率很大。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出来,欧阳行便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生出这般邪恶歹毒的想法?于是赶紧仔细看书桌上的材料,想要把杀人的心思都压下去。
可是方才那一抹杀意十分的清晰,欧阳行更是知道那想法是自己内心深处冒出来的,真是无比,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想着自己最近**极强,现在又多了贪婪的杀念,欧阳行觉察到一丝不妙。
这绝对不是因为生理期发育或者进入京都之后眼界大开而产生的自然变化,这一切都很不自然。
他一下子便想到了自己头上的如意簪,似乎一切变化,都是在自己拥有如意簪之后才产生的……
“泉生,先不说了,改天再聊。”
王玉龙性格较为内向。以前他自己写了文章,从来不轻易给别人看。那一天前去敲欧阳行的门并送上自己的一篇文章,已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也正因为性格内向,他对朋友也有一种特殊的感情,那是猫儿狗儿粘着主人一般的依恋。
冷不丁听到欧阳行要走,他有些意外:“就晚上了,不一起吃晚饭吗?”
欧阳行站了起来:“今儿听你讲了这么多,心情不怎么好,觉得考不过你。要是一会儿忍不住把你杀了可就不好了。”
王玉龙难得地呵呵一笑:“表才,你真会开玩笑。”
欧阳行摇了摇头,推开门走了出去,他知道自己可不是在开玩笑。
回到自己房间,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正要把如意簪拿出来研究一番,暗影却突然现身在房子中。
欧阳行将近一个月没有见着暗影,差点忘了又这么一个人,手一哆嗦消了取如意簪的心思,问道:“师叔,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你这些天太胡闹了,先生很不高兴。”暗影脸色不怎么好,说话声音虽然低沉,却仿佛是在威胁欧阳行。
欧阳行想着自己这一个月的所作所为,心里也有些愧疚。但转而想到“先生很不高兴”这一句话,顿时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先生很不高兴,而不是先生会不高兴,这根本不一样。
前者代表先生已经知道了,后者则代表先生并不知道,一切只是暗影的猜度。
暗影是先生派来监督自己的,随时会向杭州回报自己的消息。欧阳行一瞬间便明白了这个事实。
他顿时觉得有些被欺骗的感觉。他原本以为暗影就是听命于自己的一个保镖,此时看来,这暗影完全就是先生埋在自己身边的一个钉子。
没错,张圆镜把自己抚养长大,自己应该感激他,可并不代表自己人生中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被张圆镜安排!
是此时此刻,欧阳行心很不开心。
那是感觉到被利用的,不被别人在意的一种愤怒。
这种情绪原本是谁都会有的,然而此时此刻,他胸口的如意簪闪烁着,这种情绪愈发浓烈,隐隐让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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