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地悲鸣起来,陆亢龙双眼一睁,精光四射,也撮唇为哨,呼啸起来。
水波激荡不已,那处弯道岔口里真的缓缓开出两艘船,猛地点起灯火,侧舷对着他们,放出一阵箭雨。呼乐大吼一声,不论船上艇上的蛮族水手们都举起盾牌,把周围的人护在盾后。盾后的水贼咬牙划着船,半数小船往前加速冲锋,船上水贼呼喝不绝,又摆出凶神恶煞的架势。
呼乐站在舵前,大声下令:“桨全落!全速前进!”
旗舰缓缓加速,越来越快。
银锁作为先锋,斗篷反穿,站在冲锋艇上头一个,两柄弯刀早已拿在手中,蛮族水手知道她来头大,担心地把她护在盾后面,尽职尽责挡下乱箭流矢。两边的水贼纷纷扬起手中勾爪,搭上敌船,把冲锋艇拉过去。银锁翻身便跳上绳索,幽灵一样往船上飘。敌船上有眼尖的水手举起刀就往绳子上砍下来。银锁早已借绳索一绷之力跃过三丈,落在了船上,船上水手有的慌张起来,冲她一箭射来,她举刀格开,箭矢落地误伤一人,那人暴跳如雷,正要开骂,银锁忽然跳到他身后,一刀从他背心里捅进去,雪亮的刀尖自胸前刺出来。
众人一阵惊慌,银锁狂风般的刀法早已展开,趁他们措手不及,脚下踩九宫步,在人群中进进出出,每下一刀,都溅起一片血花。她周围尽是敌人,可谓腹背受敌,然而出刀更不用怕误伤友军,而敌人惊慌失措,都举着刀却不知道打哪里好,各人更是担心那雪亮的弯刀下一刻就会在自己脖子上来一刀,竟有人已经吓得哭号起来。银锁并未心软,仍是一刀一刀,专心杀人。
船尾楼上冲下来一个人,怒吼道:“都干什么吃的!伍长呢!各队收缩阵型!守住后背!”
敌军这才如梦方醒,几人一组背靠背站立,料想这回终于不会被鱼肉。银锁却早已跳到方才那人身旁,一刀就斩下了他的头。
船下冲锋艇大多数都靠了过来,见上面没有丝毫反应,还以为有什么诡计,听得银锁一声呼啸,明教弟子率先登船。他们往来百丈悬崖也如履平地,上船只算举手之劳。登上甲板,只听银锁朗声道:“我已取敌酋首级!投降不杀!”
她说话之时,白衣反穿的明教弟子没在暗处,暴起伤人。转眼间又有几人喉管被切开,血溅了一地,腥味浓得连江风也无可奈何。
敌船水手错失了居高临下制造伤害的最好时机,叫水贼与蛮族水手登了船,水贼们高举长刀大斧把他们团团围住,这些人群龙无首,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银锁把方才那头目的头丢进人群里,慢慢从船尾楼上走下来,掀起面罩,随口问了一个人,“投降吗?”
那人见她生得漂亮,笑得又甜美,正直愣愣看着她的脸,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到旁边一声惨叫。他扭头一看,原是银锁已杀旁边一人,立刻吓得腿都软了,手中刀当啷一声落地,跪了下来,喊道:“投降,投降!”
银锁点点头,踢开刀,又笑着问另外一人,问的时候又杀了旁边一人,那人亦是吓得把刀远远扔进水里,跪下大叫“投降”。
银锁又看着另一人,正要开口,附近的人忙都抛下手中武器,跪下大叫着投降,银锁略感意外,身后已有一明教弟子上前来,将这些人的武器都踢到一边。
后船与前船尚有距离,见前面的船失了控制似地偏头往下游冲去,响起了螺号。黑夜中呼乐的坐船劈开江水,直冲过来,这船一见形势不对,也忙调转船头,跟着前船一道往下游开去。
这船划出一个大大的弧线,船侧流水激荡而起,水花声大作,但呼乐的船越逼越近,眼看是来不及转向了,只听一声巨响,夹杂着木头片片碎裂的声音,呼乐坐船的撞角狠狠嵌进敌船腹部,呼乐高声欢呼,用刀敲了一下盾面,甲板上的水手抄起竹竿,要把敌船顶开。
这船腹部开口进水,眼看就用不成了,船上水手不甘心等死,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冲啊,这些水手都一齐举起刀跳上船头涌过来,做垂死挣扎。
呼乐一边下令桨手倒划,一边提盾举刀,率先冲上去拿盾撞翻一个,又与旁人混战在一起。
两船船速不同,终于分开,敌船上尚未过来的人徒劳地往这边跳来,却只能跳进水里。跳过来的不敌蛮族水手,死的死,伤的伤。
呼乐回到船尾楼上,亲自操舵,躲开那艘将要沉没的船只,靠近了另一艘船。银锁拉上面罩跳回来,问:“是放是杀?”
陆亢龙想了一下,道:“收缴武器,放了。”
银锁一听,赞叹道:“师父真是太狡猾。”
呼乐见战斗平息,收缩阵型,扬起帆,八对桨全部下水,又开始全速前进。
僚舰并未受损,陆亢龙亲自察看,马屁也未受惊,此一战,不损一兵一卒,银锁一马当先斩敌酋,又居首功。她在船上杀人如草芥的作风深深地震慑了熊鼎手下的一班水贼,又被同去的蛮族水手添油加醋地传播了一番,搞得人人见她都战战兢兢,生怕姑奶奶一不高兴就抹了自己的脖子。
此事传到呼乐耳朵里,呼乐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当初她问我为什么看他,周围的家丁却都拔刀指着我……”
“蛮帅!你居然被人拿刀指着!”
呼乐茫然道:“是啊,一定是我唐突佳人……”
旁边的蛮族青年抓着他的肩膀,一脸非同小可:“蛮帅!你是一族之长!你怎么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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