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让我看看……”
向碎玉道:“收拾的这么干净,不像是师父的住处啊……”
陆亢龙道:“莫非师父终于想通了,找了个老伴儿?”
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除了陆亢龙早有预感,剩下两人都吓了一跳,齐声抗议:“小师叔!你要吓死我啊!”
门里一个黄衫女子探出头来,年纪虽已不轻了,但容色秀丽,身段柔美,仍可看出年轻时必定是个绝色佳丽。
她一见这三人,便笑道:“刚刚师兄说有客人要来,却没料到是你们几个!快进来!”
陆亢龙连同轮椅搬起向碎玉,抬头笑道:“小师叔,多年不见,小师叔还是美得像仙女,六师叔呢?”
向碎玉心中不屑一顾,这个陆亢龙就是油嘴滑舌,最会讨长辈欢心,他那个徒弟跟他简直是一样一样的,幸而师父早早将我和他两人逐出师门,否则以银锁的本事,八成出尽风头,整个神仙谷上下都必然会偏袒她,金铃定然籍籍无名,成了谷中最不打眼的一个。
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莫非这一步一步,一步一步,都是师父有意为之?
向碎玉一个人心思千回百转,浑然忘了若不是被逐出师门,他也不可能收金铃为徒,若不是收金铃为徒,陆亢龙也绝不可能有银锁来传下衣钵。
他们三人进了院子,顿时让这个清净的小院子里显得拥挤了不少。一青衫女子从偏门里走出来,笑问:“絮凝,到底是谁来了?”
黄衫女子道:“师姐,你自己看。”
青衫女子瞟了一眼,道:“我猜便是这三个混小子,只是居然一个二个已然长得这么大了。”
黄衫女子不服道:“为什么师姐知道他们要来,我就不知道!”
青衫女子笑着捏住她的鼻子,道:“那是自然,师兄回来哼着小曲儿,自己把屋里上上下下擦了一遍,你自己眼瞎瞧不见,还怪我比你知道得多?”
黄衫女子皱着鼻子,指着喻黛子道:“连黛子都长了一下巴胡子了,师姐怎么认出来的?”
青衫女子指着向碎玉道:“这两个小子断手断脚的,全身长满胡子我都认得出来。还有那小呆子,收了徒弟也盖不住一脸呆气,再想想师兄刚才那么高兴地回来,我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到~只有你这个小笨蛋想不到。”
黄衫女子气鼓鼓地,张口就要去咬她师姐的手。这一咬之后,暗含着三个变招,陆亢龙擅长预知读心,尚且觉得这三个变招飘忽不定,若是高手过招,说不定就给咬中了。
不料青衫女子一闪躲过,还轻松地捏了一把她的脸,之后全身而退,退到门后面去了,黄衫女子“啊呀呀呀”地追了进去,又浑然忘了这有三个“客人”。
师兄弟三人都有好长时间没见两位师叔,不料两人依旧腻腻歪歪浑然忘我,已经看不到院子里被三个人塞得满满当当的了。三人齐齐叹了口气,喻黛子道:“二位师兄,我觉得今日把一年的气都叹完了……”
陆亢龙道:“看来我那三师侄不错……我那徒弟,把她从小养大,已不知叹了多少口气了,真让人省不下心。”
喻黛子道:“是啊,阿七可省心了,从来只有我欺负他,他半点也不敢违拗我的意思。只是人笨一些,总要教个两三遍才会。如此说来,还是大师侄最省心吧?”
向碎玉也叹了口气,道:“你们莫以为闷葫芦就没有烦恼,就是因为她总闷着,我才怕她事到临头才让我知道什么事兜不住了……”
仇老头靠在门边冷笑:“哼哼哼哼,带徒弟若是不辛苦,那还叫什么徒弟?你们三个小混蛋可知道我当年多辛苦了吗?你们一人养一个已经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可想过我拉扯大你们三个多辛苦吗?”
三人齐齐低呼一声“师父”就要往下跪,仇老头看院子里跪了一地,道:“起来进屋坐吧,难道能叫你们吐出来不成?”
三人鱼贯而入,坐在仇老头对面,全都低着头。
仇老头道:“碎玉之后怎么打算?”
向碎玉道:“我自然是启程回乌山,夺回家主之位。”
“哦……”他指指喻黛子,道:“黛子,给我修面。”
喻黛子赶忙起身,让仇老头躺在榻上,展开他那一套修面的工具,替仇老头围上围布,打水洗面。
仇老头给人伺候得舒坦,面容稍霁,续道:“我那大徒孙呢?”
向碎玉道:“可能同她那义父义母多盘桓几日,住到开春再回去找我。”
“哦?竟不陪你回去打硬仗吗?”
向碎玉淡然道:“我没兵没粮,尚且要仰仗南平王家支持。”
两个师弟都以为他为了乌山竟然找了个朝中靠山,只有仇老头和向碎玉明白,这个靠山是师父早十年就找好的,仇老头看到当年的算计终于开花,十分满意,捻须道:“哦,无可厚非,嗯,无可厚非。亢龙呢?”
陆亢龙诚惶诚恐,道:“今年西北粮食吃紧,我要赶紧收购一批回去卖。”
他自然是撒了个小谎,米粮再贵,贵不过一把大夏龙雀,不过这么机密的事情可不能告诉师父知道,否则又不知是不是要从中作梗。破星老人算无遗策,若真是想作梗,北上的事情多半是要不成的。因此自然是瞒住的好。
仇老头似乎毫无觉察,顺口问道:“什么时候走啊?”
陆亢龙道:“我把建业的铺子盘点一遍,就打算启程了。大约得半个月吧。”
“哦,记得捎上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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